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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箫元齐奔丧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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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云笼月华。

但见得数匹汗血宝马腾空而起,越过黑魆魆的黑树林子,冲到汴京城市集之中,一时之间纷纷然,四下里鸡飞蛋打,一个个儿的都拍着胸脯,被那惊马所扰。

这样匆匆赶路,也不知所为何事。那些人见着在后头站着,呆呆愣愣看了半晌,才赶忙收拾妥当,继续吆喝。

旌旗招展,如此看去愈发显得此处非凡热闹。

许久未归。那马车中的男子眉眼低垂,脸上悲悯更甚。自从被撵出京畿之地,已有两年光景,未曾料得,匆匆两年,就是物是人非,那时节万分雄壮之人,这会子已经化为一缕魂魄,往阴曹地府去了。

“三郎!”一边守着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花绢子,轻轻搵泪,一脸难忍,“三郎,死者已矣,你这样悲哀,叫我也着实担忧,前些时候你也同我说起,纵使是皇上薨逝,你也未必有几多伤感,这会子果然是殁了,你怎的反倒是这样伤心来了?”

“海棠!”来人正是三皇子箫元齐同夫人白海棠。自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赶回汴京,在远处倒还好些,只是见着汴京城如此繁华盛景,念及往日情分,到底难为。“海棠!”

箫元齐紧紧地抱住了白海棠的身子。“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不过就是嘴上斗狠罢了,这心里,到底觉着悲哀,父皇纵使是有千般万般不是,到底也是我的父皇,毕竟都是父精母血而生,现如今未曾送终,如何宽慰?”

“我知道你的心思!”白海棠苦笑连连,漱漱落下泪来。倒也感同身受。先前白氏一族被仇家灭了满门,她也是此般心境,无从宽解,也不知是哭了多少回,才算是好些。这会子见着箫元齐如此模样,更是悲从中来,“好容易才回了京都,等会子就能见着皇上灵位,莫要再伤心了,伤了身子,岂不是愈发罪过了么?”

他们本想着一路进宫,却又念着这会子宫中诸多事宜都是半点不通,索性趁着月华浓重,往七皇子府上去了。

那老管家见是三皇子箫元齐来了,登时就朝着他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三皇子!”

“免礼,七弟可在府上?”

“在!”

那老管家刚准备派人通禀,就见着安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见着他们二人,也是微微一愣,忙道:“方才主子还念叨着三皇子,未曾想着三皇子就来了,三皇子请!”

箫元齐紧紧地搂着白海棠的腰身,这才走了进去。这里头花树丛丛,映着这春日里头的月色,倒是别有意味,若非是身上戴着重孝,他必定要带着白海棠好生观赏一番。

沈千寻听闻箫元齐一等来了,心知白海棠必定也一同回了汴京,心里好不欢喜。许久未见,分外挂念。这会子倒是解了几分忧思。

箫元齐甫一进了离天津,就见着箫元澈站在一边,还同往日无异,龙姿凤仪,只是面上柔和了许多。许是对着沈千寻的缘故。

又见着那沈千寻,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穿着一身青衣裳,头上没有半个点缀。

偏得又是远山偎翠,秋水无痕,凝脂肌肤,弱柳纤腰。美艳非常,怪不得这市坊传闻,只说是七皇子妃乃是天人子,雅致清丽,非寻常人等所能比拟一二。现如今同箫元澈站在一处,好似一对璧人,倒也般配。

“海棠!”沈千寻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白海棠的小手。“许久未见,你倒是丰腴了些!”

沈千寻见着那白海棠,云髻堆鸦,粉脸生春。穿着一身紫衣衫,端的是美玉无瑕。她又见着那人小腹微微隆起,箫元齐更是呵护备至,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念及自己孩儿,如此殁了,心中悲戚更甚。那悲喜交加的情绪,反倒是叫她两眼红红,珠泪滚滚。

“你有了孩儿了?”

白海棠并不知晓沈千寻前些时候没了孩儿,这会子只当是她们二人重逢,沈千寻十分欢喜,这才喜极而泣,也不多想,轻声道:“这才四月!”

“真好,真好!”沈千寻兀自点头,好生艳羡。“只是你这样舟车劳顿,对孩儿怕有坏处,叫云欢给你瞧瞧吧!”

箫元澈在一边看着,心里老大怜惜。他自然知晓沈千寻的心思,前些时候刚没了孩儿,这会子又见着白海棠孕事。她必定要顾影自怜。好在沈千寻不同旁人,也不过刹那之间,这会子又是张罗着照拂,如此看着,愈发叫他对那人生了几分怜爱之意。

箫元齐看着箫元澈那副模样,苦笑连连。

他们兄弟二人,竟然都败在了女子手中。

“父皇丧事已毕,你明日到灵柩瞧瞧便也罢了!”箫元澈面如平湖。“你意下如何?”

“都依着你的罢了,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何时登基为皇?”箫元齐想着这人平叛有功,眼看着这宫里的数个皇子,也就只有箫元澈能担此重任,必定无人多话。他只以为萧元澈一心谋求皇位,早有此意。

箫元澈一听此言,骇笑连连。

“这话稀奇!”他冷笑更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登基为皇?”

“这……”他两眼发直。“除了你,还有谁?”

“自然有你!”他面不改色。“千寻不喜皇宫,不愿长住皇城,日后我要陪着千寻游山玩水,过神仙般的日子,我何曾稀罕过皇位?”

“那你为何这些年来养精蓄锐,暗自屯兵?势力广阔,这天下人,无人不晓你的大名!”箫元齐眉头紧蹙,是愈发看不清这人到底是何种面目了。

若说是没有半点野心,又何苦受的如此大罪,暗地里也不知是做了多少手脚。剿灭西南边陲匪患,大战护佑凉州城,亲手灭族旎罗人,使计逼死张宁九,弄权驱赶萧元章,这些都是箫元澈的好手笔。

人人都想着这人乃是日后大燕新皇,好端端的,怎的又成了他?

“此事非同小可,莫要与人笑语!”

“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那九五之位么?”箫元澈冷笑连连,坐在一边,眼神还停留在那头沈千寻的脸上,柔情款款。“我何曾想过皇位?我不过就是想着给母妃报仇,你可还记得,我母妃为何而死?”

箫元齐不敢应声。

安明玉惨死之事,世人皆知。他自然也是清楚的很。现如今张贵妃已死,当真是应了那么一句: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若是一直纠缠下去,怕是都不得善终,到底难为人。这箫元澈按捺数年,才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受了几多折磨。

箫元齐苦笑连连。

“你这些年来,有恃无恐,连带着父皇,都不愿拂了你的体面,你想要那人性命,何其容易?又何苦等到今时今日?”

“我是为着叫那人看清张宁九到底是何等人物?父皇对张宁九荣宠数年,纵使是那人嚣张跋扈,也分外偏袒护佑。我母妃冤屈至死,且是身中剧毒,都是张宁九的好手笔,我只想叫父皇好好瞧瞧,他这样宠爱的女子,到底是何种面目!呵,哪里知晓,她比我想的还要腌臜,乃是齐国南昌王的妻室,为着同那人同谋大业,这才换了一重身份,闯入深宫,凭着上乘姿色,魅惑人心。荣冠六宫,风头无二!”

箫元齐双目圆睁。他何曾知晓此等子计较,这会子听着,当真是如梦初醒。

怪不得那赵祁贵为国舅,还要对张宁九分外敬重。原是如此。

只是那南昌王恁的好本事,敢用自家妻子作为诱饵。

张宁九也确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一般人等,何以到了如今光景?

好生厉害。

“父皇知晓此事?”

“嗯!”箫元澈双目低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尘埃落定,那人无可遮掩,该说的,自然也就说了,女子狠心,由此可见一斑了!”

“好在弟妹温柔和顺。我家海棠,也是温婉贤淑!”箫元齐苦笑连连。“只是这皇位,我却是坐不得的,海棠乃是江湖儿女,若是叫她跟我守在深宫,岂不是叫她难过?”

“那依着你的意思,这皇位,又该给谁?”

箫元齐思量半晌,愈发觉着为难。

“七弟,这本该是你的江山!”

“呵,真以为天下人都稀罕那劳什子不成?”萧元章一脸冷凝。

闻言,箫元齐愈发觉着为难,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