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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安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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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收到沈千寻的密信,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儿了。

她泪眼朦胧,满心伤痕。早知道那些传闻到底是有些真话。不全是假的。现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自家父皇病中难医,眼看着就不成事了。她心中忧惧更甚,哭了半晌。被欧阳钰哄了又哄,才算是好了些许。

她念着张宁九一等,这会子趁着宫中没个主事的人,当真是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挟持萧宁硕,也不知是有多少时候了。沈千寻只说是燕皇病重,思女心切,贵妃弄权,皇子无德,又说凉州战火纷飞,务必绕道而行,也算是用了实打实的真心。

“我早说了的!”安宁苦笑两声。“父皇有难,当真如此!”

“何时启程?”

“今夜如何?”安宁只想着越快越好,莫要耽误了时候。欧阳钰自然是没有多少话说。

往凤宫走了一遭,同乐霓裳跟安睢承禀明此事。他们都是一脸骇然,这事儿毕竟是大燕的宫闱秘事,他们对此更是知之甚少,现如今知晓此事,还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安宁少有的沉稳,上了马车的时候,纵使是两眼红肿,却是未曾继续啜泣,好似是要振作一番。

一路上都是寡言少语,欧阳钰这心里却是愈发不是滋味。

“你若是心里难受,倒是可以跟我说说话!”欧阳钰拉着安宁的小手,一脸关切。“见你这副模样,我这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没有!”安宁摇头,苦笑两声。“现如今能够如愿以偿回到大燕,理应是欢喜才对,偏得知晓父皇病重,这心里委实难受的很,我不知道父皇现如今到底如何,只是依着皇嫂的意思,必定是危在旦夕。若非如此,何以这样急匆匆地叫我归京?”

欧阳钰微微颔首。

“我母后也是因为我父皇死了的!”她苦笑更甚。“可笑,我母后为了父皇一生一世,竟也落得如此下场,可见,许多时候,这男子到底是不可信的!”

一听这话,欧阳钰登时就有些急了,忙道:“莫要对我也是如此认知!”

安宁不禁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倒也不会!”她怔怔地看着欧阳钰的脸。“你跟我七皇兄一般无二,倒也叫我安心的很,若是你我之间能跟皇兄皇嫂一般恩爱,倒也不枉此生!”她说的乃是真心话。

见惯了太多男子三妻四妾,也不知是有多少腌臜之事,只有沈千寻跟箫元澈二人,如此恩爱。就算是安睢承跟乐霓裳,都算不得极好。

三宫六院,纵使是因为臣子相逼,但是乐霓裳必定也曾因为自家相公跟旁人行床笫之事心中哀怨,可沈千寻却是没有此等子苦恼。

大燕天下扰乱,王岗不振。这事儿倒也不算得是什么机密,可是他们一到大燕境内,才发现比想象之中还要糟糕几分。年前这大燕还是国富民强,今时今日却能见着饥荒遍野。死尸处处得见。

“怎会如此?”安宁一脸骇然。“我大燕危矣!”

“莫慌!”欧阳钰拍了拍安宁的小手。“方才那里毗邻西南,那头匪患横行,加上这会子凉州战事不断,是以黎民受苦,若是到了汴京一等,必定没有此等子事端!”

“呵!”她骇笑两声。“到底也是我大燕的疆土,那些人恁的霸道!:”

“天高皇帝远,到底比不得天子脚下!”

欧阳钰见的多了,司空见惯。自然比不得安宁来的震撼。因着见着了许多尸身,安宁再不多话,也不敢撩开帘子胡乱去看。依着沈千寻的话,绕道而行,比寻常时候迟到两三日才到了汴京城。

依旧是玉弦歌管,着实热闹。旌旗招展,远远地就能听着喧闹之声。这会子已经是傍晚时分,夜市相接而来,花灯放光,掩映着盈盈月色,雾蒙蒙的,倒好像是下雪时节。

安宁愁蹙眉间,闷添心上。长叹一声。

“前头见着西南边陲那边恁的凄惨,现如今又见着这欢歌笑语,好似是前世今生都走了一个过场,到底世道不公,那些人好生憋屈,就这样白白地死了!”

欧阳钰同安宁在七皇子府上歇脚。

刚下马车,就见着云欢在门口候着。

“公主,四皇子!”云欢朝着他们二人笑了笑,行了一礼。还是江湖礼节。

安宁朝着云欢笑了笑,只当是见着了亲人。两眼红红。

“皇嫂呢?”

“早早儿地就候着了,这会子还在离天津,身子不便!”

离了途中的高山峻岭,陡崖深涧。现如今又见着这样的朱宫贝阙,与世不殊。当真是恍然若梦。安宁微眯着双眼,跟着云欢到了离天津。刚进院门,就见着沈千寻坐在摇椅上头,手里捧着一本古籍,周遭都是补身子的点心。

“皇嫂!”安宁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沈千寻的身子,又想到先前她来信说起,现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她忙忙看了看那人微突的小腹。心里欢喜更甚,轻声道:“好极,好极。当真要有孩儿了,皇嫂跟皇兄的孩儿,日后必定也是龙姿凤仪,不俗人物!”

沈千寻听了,笑意渐浓。

“途中疲惫,先行沐浴!”

沈千寻早已备好汤水,叫他们二人一一沐浴更衣。一个时辰之后,众人齐聚一堂。

这七皇子府上,倒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了。

“真好!”安宁笑意渐浓。“这会子可算是当真回来了。若非如此,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月是故乡明,就是这个理儿!”因着孕中不能饮酒,她轻咂了一口子清汤,双眼微眯。“说起来,你七皇兄也有些日子未曾回来了!”

她低垂着脑袋,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愈发晃眼。都知晓这人同箫元澈情深意笃,到底是不同的。这会子那人远赴凉州抗敌,也不知何时归家,她心里忧虑,也是寻常之事。感情越是好,这心里就越是难过。安宁倒也十分明白。

“皇嫂放心,皇兄武艺高强,必定不会叫人伤了去!”

“我也这样想,只要他平安归来,与我来说,比什么都值当些,至于其他的,我向来是不在意的!”

知道她这话说的格外真心,安宁苦笑两声。

“父皇情形如何?”

“不好说!”沈千寻摇了摇头,若说是病入膏肓,不日薨逝,只怕安宁是要疯了的。“前几日我去瞧的时候,父皇好似是好了些,张贵妃一等把持宫中大小事宜,是以不好接近,我等都只能在外头守着,说来也着实可笑。那人不过就是个贵妃娘娘,竟然如此弄权!”

“张贵妃跟齐国南昌王,本就勾结弥深,我想,父皇对此事必定知之甚少!”

沈千寻不好妄断。只是兀自点头。只愿那人对此一无所知,若非如此,也不知是有多少难过。看得出来,那人对张贵妃情深依旧。

念及那日萧元章所言,沈千寻只觉着背若芒刺。那人好生厉害,想来这汴京城中,也有不少此人眼线。

说来可笑,这大燕国土,这会子竟然被那么一对母子如此支配。凉州若是失守,日后也不知会如何如何。她心中忧惧更甚,难以自抑。

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薛萝秋月。

她坐在一边,又喝了一碗子清汤,知晓安宁疲惫,不愿多说,叫云欢安排好了院子,叫安宁跟欧阳钰好生歇息。说了半晌话,三人各自散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