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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铭鸢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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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铭鸢还闹不明白张贵妃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等到傍晚时分,匆匆忙忙带进来一个壮年男子之时,她才算是醒悟几分。又见着那人腿脚不便,分外艰难,她颇有些狐疑,朝着一边的张贵妃觑了一眼。

却见得那人双眼凄迷,好似是十分痛苦一般。她登时就有些惶恐,忙不迭地低垂着脑袋,哪里想到,当今皇帝对她这样宠爱,还是免不得她有了异心,这会子竟然让别的男子进了深宫里头。

张贵妃看着铭鸢一脸惶恐的模样,心知她这是怕了,她走上前,紧紧地攥住了铭鸢的小手。“日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伺候本宫这些年,本宫心里都是有数的!”

“是,娘娘!”

铭鸢十分灵巧,忙不迭地掩了门子,这里头就只余下那么两个有情人。

张宁九再也受不住,忙不迭地奔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龙渊。他腿脚不便,这一行,必定是十分艰难。

她心中滋味万千,轻声道:“辛苦了你了,此次一行,必定受了不少苦头,是也不是?”

“为着你来,我的心都快碎了!”龙渊紧紧地攥住了张宁九的小手,缠绵悱恻。又见着她眉眼低垂,好不动人,愈发受之不住,搂住她的腰身,径自带到了怀中。闻着熟悉的龙涎香,张宁九愈发坦然,蹭了蹭他的面颊,轻声道:“咱们大计将成是也不是?”

“是!”龙渊也是愈发动情,紧紧地攥住了张宁九的小手,含住她的粉唇,轻笑两声。“许久未见,小别胜却新婚!倒也极好,只是日后,你我之间,必定是要朝朝暮暮,这些日子,想杀我也!”

闻言,张贵妃心里一暖,低眉颔首,“依着你的了,我也早就厌烦这一切了,好在现如今那人果然中招,想来,离咱们想的日子也不远了!”

“听闻那狗皇帝待你十分恩宠?”

闻言,张贵妃的脸色瞬息之间就变了。粉拳轻捶,“你这样没良心,这会子倒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纵使是待我十分恩宠,那也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巴不得那老皇帝是你,跟我日日缠绵的也是你,若非是当初怕叫你江山社稷难得,我也不至于跑到这燕国来当了贵妃娘娘,这些年来,聚少离多,说到底,吃亏受苦的,不还是我么?你这样说话,又是为着什么?只怕你这是嫌我了,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龙渊苦笑更甚,摇了摇头,“我若是嫌了你,我也断然不会来的,现如今,既然来了,自然也是因为对你割舍不下的缘故,你这样聪慧,难道还不懂这样的道理不成?我心里对你割舍不下!”

“哼,若非是我知晓,这些年来,你王府之中未有什么贵女之属,我必定是要跟你闹上一场!”张贵妃依偎在那人怀里,分外满足,“跟着那人数年之久,也算是对得住他,日后就算是真的拿走了他的皇位,也不会想着对他不起,是也不是?”

龙渊倒是没有多少感觉,若是夺走了皇位,必定是要血洗皇室。那人也留不得性命。正所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这方面,哪里能心慈手软?

“依着九儿的意思,难道说,日后还要放了他不成?”

知晓龙渊心事,张宁九摇了摇头,“哪里说是要放了他,我只是不想叫事情闹得大了,不好收场罢了,说到底,这里毕竟还是大燕,你我之间,纵使是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况且,那箫元澈乃是个厉害的主儿,不好对付!”

:“罢了!”这样的事儿,就算是说到天昏地暗,都没个计较,他看着张宁九俊俏容颜,心中一动,又见着她翠眉玉颊,愈发欢喜。乍解罗襟,便闻香泽,雪肤绛服,交相映处,愈发显得那肤色白嫩。娇艳欲滴。

他埋头到了她的胸脯,那雪白的皮肉,更是叫他欢欣雀跃,低呼一声。

“好香!”

她笑了笑,微微颔首,轻声道:“都是依着你当初说的话做的,正所谓是夏纱冬绉,贮以麝屑,缘以锦缣。是也不是?”

听到这话,他不禁有些好笑,轻轻地摸了摸那人的小手,轻声道:“我说的,你都记着的?”

“自然!”她微微颔首,紧紧地握住了那人的大掌,轻声道:“你与我说的话,我何曾忘记过?只是你这人,必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我倒戈了,是也不是?:”

“胡说!”他摇了摇头,轻轻地抚摸着张宁九的身子,“我何曾如此怀疑过你?只是心里对你当真欢喜,知晓你的好处,若非如此,哪里会来走这一遭?丫头!”

张宁九愈发觉得坦然,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觉得欢喜,若是日日都能跟这人一处,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好处,心中带着千般万般欢喜,眉眼低垂。“这些日子,未曾见着你,叫我日思夜念,现如今见着了,偏得又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女子到底矛盾的很!”

两个人上了楼船。

杨柳晚风,芙蕖晓日,寻莲访藕,好风引梦。说不出的恣意。

两个人数次欢好,殊不知那在轩宁宫看着丹药既成的萧宁硕,愈发觉得奇诡,放之不下,趁着大鹏做法,径自往张贵妃处去了。

这殿里人等,除了铭鸢,都被调度开去,是以外头并没有半个宫人。那萧宁硕甫一进门,见着此情此景,愈发觉着奇怪。又听着丝竹之声,张宁九歌喉妙绝,只是非知音密席,不肯轻易展喉,这会子倒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竟然唱起曲子来了。

那铭鸢隔着九曲回廊,见着那萧宁硕来了,登时就是一阵慌张,忙不迭地上了楼船,听着那里头欢歌笑语,淫笑阵阵,登时就红了脸子,扬声道:“娘娘,大事不好,皇上来了!”

那人一听,登时就清醒了不少,忙不迭地从床榻之上越了下来,朝着那人道:“大事不好,那人来了,若是被他见着了。只怕是你我都是逃脱不开了!”

“不管他!”龙渊意兴阑珊,紧紧地攥住了张宁九的小手,“何苦怕他?我自有计较!”

“不可!”张宁九十分清醒,也太知道那人的凌厉手段,纵使是对她极好,却也是因为她十分讨巧的缘故,若是被他知晓,她这深宫之中,藏了男子,光明正大在竹醉日媾和,只怕是要杀了他们。届时,他们失了先机,也叫苦心孤诣的这些年毁于一旦,该如何是好?她双眼发直,朝着铭鸢道:“你且去外头周旋一二!”

“是!”

铭鸢硬着头皮,慌慌张张出了楼船。

偏得这楼船乃是那萧宁硕赏赐,不好藏人。她愈发惶恐,“渊哥哥,只怕是要叫你受委屈了!”

“也罢!”他本就是会功夫的,现如今见着她这样为难,也不好多说,只是对那人的恨意,又深了一层。刚一跃而出,就听着铭鸢的一声惊呼。

硬生生地挨了一记窝心脚。

张贵妃对铭鸢多少还是带着几分怜惜之情,见着此情此景,怒上心头,忙不迭地出了楼船。

“皇上这是何意?”她语气不善,看着铭鸢连吐了几口荤血,更是两眼昏花。“好端端的,就这样跑来伤人,这是为着什么?”

“方才你同谁在一处?”他眸光阴冷,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进来。见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张贵妃时常穿着的木屐摆在地上,桌上也只有一个金玉茶盅。旁边还有一个翠玉琵琶。

“只有臣妾一人而已,怎么?难道说,皇上这是听着了什么风言风语不成?这会子,倒是来找妾身的麻烦了!”张贵妃冷哼一声,一脸不满,“现如今,还伤了妾身最看重的丫头,也不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哼!叫人难过的很!”

她忙不迭地跑到铭鸢跟前,刚准备唤她,哪里知道,竟然没了气息,这铭鸢,竟然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