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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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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那燕国丞相府,堪比各国后宫。又有狼鼠蛇虫四方围绕,表面上那沈枫乃是一个明德止善的好人物,偏得又是个登徒子好色之徒。

一连娶了数个妻妾,这会子死的还不过就是一个刚及笄的幼女。

都道是丞相府上的十姨娘如此命苦。一时之间,汴京城中的子民,都在谈论此事,好不热闹。

当初沈枫并不挂在心上,虽然也觉得十分可惜,小喜毕竟年轻,又生的十分美貌,若非是忌惮大夫人的威严,他必定日日都往梧桐苑去。可怜没了孩儿,他心思浅淡,本想着日后再去瞧瞧的,哪里知道,那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沈千寻把持丧事,倒也让沈枫省了不少心力。只是见那沈千寻,对他的态度倒是愈发差了,没个计较。

这日欧阳钰闻风前来,生怕沈千寻忧思伤身,就赶来瞧瞧。那沈枫见着,本就一腔怒火,现如今又见着这么一个人来,更是气愤难当。朝着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冷喝一声。

“赵国小贼,如何日日前来?”

欧阳钰被这人吓了一跳。双目圆睁,见着是那沈枫,一脸怒气,横眉冷对的模样,倒是十分骇人。

叫他小贼?

呵!

欧阳钰骇笑两声,摇了摇头,说道:“好没道理,好没道理,我是来找三小姐的,并不干丞相爷什么事儿,况且,我来此处,也并非日日都来,丞相爷何必这样睁眼说瞎话?再有,我是赵国商贾,并非小贼,丞相爷可不要胡言乱语才是!这外头的流言蜚语,果然是无风不起浪才传出来的,这样的老好人,折磨死了一位豆蔻年华的姑娘,怎么就不叫人纳罕?”

“你!”沈枫眉头紧蹙,看着这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阴狠,不过就是一个赵国商贩,竟也敢跟自己如此说话,当真是不要命了。

“你好大的胆子!”

欧阳钰毫不在意,朝着那人笑了笑,摆了摆手,笑道:“幸好我今日前来不是找相爷的,我是来找三小姐的!”

“你找的人,乃是我的女儿!怎么,在我的府邸,还由得你胡来不成?”

刚巧云欢到了大厅,见着沈枫难为欧阳钰,朝着那人笑了笑,说道:“小姐等着了!”

欧阳钰见云欢这么一说,顺着她的话说道:“可不是,偏得丞相爷这样遮挡,不叫我进门,我正愁着呢,未曾想到三小姐派人来了。倒是不知丞相爷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进?这动辄就是几万两银钱的买卖,若是耽误了,亏损的也是丞相府!”

闻言,沈枫负手,头也不回,径自去了。

云欢见那人走了,瘪了瘪嘴,看着欧阳钰的眼神颇有些怨怼。这会子丞相府上可是在办丧事啊,这人倒好,半点都不忌讳,还这样兴冲冲地跑来了。“欧阳公子,这几日我们小姐不得空,你该知道的,怎么这时候来了?”

欧阳钰正色道:“我是怕你家小姐伤了身子,这才来瞧瞧的!”

还真是贴心。

沈千寻帮着小喜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云裳,由沈千寻亲自设计的。倒也十分别致。只是小喜后来太瘦了些,是以看起来宽宽大大,愈发显得那人娇弱可怜。

珍珠抚摸着小喜的尸身,满脸是泪。院中倒是有不少丫头婢子说是小喜活该,斗不过就是报应一流,只是珍珠却是十分忠心,一直都在给小喜守着灵堂。

“蜉蝣之羽,衣冠楚楚!”沈千寻双眼含泪,有说不出的心酸,“小喜,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灵堂日日点着长明灯,柳如云给她念了几日往生经,又抄了一份烧了去。

沈千寻向来是不信什么阴曹地府,一十八层地狱这样的说法,又怕这古人的世界当真是有些邪魅。是以也跟着柳如云作揖。

不过数日光景,就瘦了一圈。

“三小姐!”欧阳钰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见她一身白衣,头上还戴着一直白玉簪子,整个人显得超凡脱俗,愈发像个谪仙人。“这几日倒是清减了不少!可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沈千寻听了,睨着那人。

“你这样不识趣儿,这种时候来做什么?”沈千寻冷哼一声,“都知道丞相府上办丧事,你倒是好,触着眉头来了!”

那人一听,笑意渐浓,摆了摆手。

“我只是想来瞧瞧你罢了,莫要忧思伤身才是!”他倒也有所耳闻,知道那小喜当初是跟着沈千寻的,后来才落得如此地步,想来也着实可怜的很,那样年轻,就殁了。“重情重义就是这点不好,不论身边的人如何如何,都免不得伤心一场,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得了!”

这人越说越是荒唐,沈千寻听了老大不快,冷哼一声。“你若是再这样说的没完没了,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知道这人这几日心情必定十分不好,走上前,小心翼翼赔着不是。原本想着早些往赵国去的,只是现如今看来,怕又是不成事了。欧阳钰心急如焚,偏得有不能表露出来,生怕引得这人老大不快,到了后来,索性不去了。那可就完了。沈千寻见他这样心神不定,自然知道是何种缘故,冷哼一声,说道:“你可是跟我说何日去赵国的?”

当真是珠玉般地人物。

欧阳钰微微颔首。

“母后身子老大不好,我心里日夜忧惧,只是现如今丞相府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不好再说什么来!”

看着欧阳钰模样恳切,言语忠诚,她苦笑两声。现如今也算是见了真章,十有八九她都是赵国皇后的女儿,听得欧阳钰这么一说,心里也多少有些担忧。

“这事儿等小喜出殡再说吧,不过月底,必定前往赵国,你莫要心焦,倒也难为了你,这些年来,一直护着皇后!”

“哎!”欧阳钰叹了一口子浊气,“你未曾见过她,她是一个极好的人物,不论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谁也不曾见过她动气。父皇又对她十分宠爱,是以这日子倒也不算得难过。只是少了女儿,她日夜恍惚,这才病的重了。谁来宽宥都没有半点用处。正是应了那么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若是见了母后,必定会发现,你们生的有多么相像,等她见着了你了。身子自然也就大好了!”

不知有没有这样神奇之处。

只是听了欧阳予的描述,倒也不难知晓那赵国皇后乃是一个温柔清丽的女子。可柳如云又何尝不是?只是所遇非人,才落得如此境地,说到底还是柳如云可怜的很。

她总想到柳如云得知自己生下的孩儿是个死胎之时是何种模样,那样的沉静,原本以为是伤心太甚的缘故,现如今想想,竟然是因为这前头就有一个死胎。她这该有多么难过。

“我娘辛苦!”沈千寻沉吟半晌,才朝着欧阳钰笑了笑。“当真如此,赵国皇后纵使是失了女儿,却还是有你,还有皇帝作伴,我娘有什么?”

“这……”欧阳钰微微蹙眉,并不做声。她说的本就是实话,只是他若是不把沈千寻带回去,只怕是乐霓裳就难保一命了。“只是往宫中走一遭罢了!”

多少人想要的富贵荣华,贵胄身份,于沈千寻而言,不过就是粪土之属。并算不得什么。欧阳钰又是敬佩,又是惶恐,两相为难。

“等你见着皇后,你就知道为何我这样不远千里,来跟你计较这些了。有些时候,这世间人不论高低贵贱,都是一般无二脆弱,动辄就是阴阳相隔,着实骇人!”

跟那人说了一会子,他便匆匆走了。

又不知何事,那欧阳钰前脚刚走,安西就忙忙送了一玉斗的栗子来,并不见箫元澈。

见着沈千寻,那眼神之中,也是躲躲闪闪,没个计较。

沈千寻越看越觉得奇怪,追问不已。

“你家主子往哪里去了?”沈千寻挑了挑眉,双眼红肿,“昨儿个他同我说,今日是一定来的!”

“是是是!”安西冷汗涔涔,苦笑两声,此等子差事,不论是他还是安泽都是不愿来了。面对着沈千寻那一双凤眸,先前编织好的话,现如今都忘得干干净净。“主子今日还是会来的,只是晚些,晚些再来,晚些再来!”

“什么缘故?”她心知出了什么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