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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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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会荒凉,闲庭寂寞。

燕皇寿诞,也不过在汴京城中热闹了七日罢了,等那异域之人一散,又恢复了原本模样,好似是从未有过什么盛会。那燕皇,也不过就是日日督促匠人修葺庙宇。忙碌十分,何曾办过什么寿诞?齐国赵国使臣,先后回国。一时之间,倒是显得这汴京城,格外冷清。

那金阙银銮,映着天光都显得寂寂惨惨,琪花瑶草,也没了前些时候鲜活。唯有那新开的七八家百香阁,日日活络,格外王公贵胄,纷至沓来。大家贵女,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着百香阁卖的都是药妆,不仅不伤肤,反倒是养肤,一时之间,来来往往,影影绰绰,衣香鬓影,不在话下。

沈千寻日日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头脑昏昏,头一次觉得这银子多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求着箫元澈,给自己派遣了一个得力的主儿,好给自己整理账簿,支撑一二。免得自己一人难以应付。

新来的乃是一个小小少年郎君唤作夏朗,看起来也不过弱冠之年,圆圆脸子,笑起来便露出两颗虎牙。看起来纯良无害,未曾料到,却是一个厉害货色。他行事果敢,雷厉风行。有些打马虎眼儿的听差,都被他一一辞了去。一人当了那八家百香阁的掌柜,对账簿又是极有研究,沈千寻固然还是看账簿的,但是看着那些分门别类,条理清晰,她一扫倦怠,深谙那人乃是一个可塑之才,又对箫元澈多了几分佩服。

也就只有他,身边能有这样了不得的好人物。

“净收益五十万两?”沈千寻目瞪口呆。这不过才三日光景。

“不错!”夏朗微微颔首,“小姐,依着这个情形,咱们需要扩大钱庄经营才是!”

“话虽如此,扩大钱庄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你当初在月凝宫,不知是做什么的?”沈千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人的底细,恁的厉害,想必做的也是这一行的买卖。

夏朗一听,讪讪一笑,脸上带着几许惭愧。

“不过就是一个打杂的!”夏朗摸了摸脑袋,那圆脸上带着一抹羞红。“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见你办事这样爽快,疑心你也是做这一行的!你若是打杂,又是打的什么杂?难道说,箫元澈还能叫你端茶送水不成?杀鸡焉用牛刀,你莫要诓我,若是不与我说实话,我让你们家主子罚你!”

夏朗看着沈千寻用旁边竹篮子里头的小鱼干,慢慢悠悠地喂着九千岁。那九千岁,哪里还有寻常时候的金贵模样,若非是那七彩毛发,必定叫人误会这不过就是一只宠猫罢了。这样的至宝,都被箫元澈当成小宠送给了沈千寻逗闷子,由此可见,这人有多受宠。

他正自犹疑,见着云欢小跑着进来,他如释重负,心知依着云欢的性子,必定是要给自己解围的,朝着那人笑得愈发灿然。

“小姐!”云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这是赵国太子托人送来的,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赵国太子?安吟风?

想到箫元澈那张脸,沈千寻莫名的有些心虚,摸了摸下颌,“若是被你家主子知道了,必定又是一场风波,你倒是胆大,也敢带来给我!”

云欢苦笑。

“云欢倒是想直接给主子的,只是想着小姐的处境,想想也就算了,恰好主子不在京中!”

闻言,沈千寻瞬间收敛了笑容。那人这几日日日都不在汴京城中,也不知是所为何事。每日都是匆匆来去,并不与她说的清楚明白。她心中惴惴,生怕是有什么大事儿,“怎么又出京了?云欢,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云欢忙忙摆了摆手。

“小姐,哪里有此等子事儿?”云欢笑了笑,这人疑心生暗魅。这才怀疑多端。云欢自然不会怪罪,见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笑意渐浓。“云欢知道小姐这是在担心主子,是也不是?”

沈千寻背过身子,不再多说。她前些日子闯了那样大的祸事,她怕的是萧元章寻仇,箫元澈为了不叫自己担心,这才藏着掖着,不肯多说。

见着那夏朗还在一边站着,又想到自己想问的那些话,朝着云欢笑笑。

“这夏朗以前在月凝宫做什么的?他方才与我说,不过就是一个打杂的,我不信!”沈千寻目光灼灼,她就算是再怎么蠢笨,也不至于这样不识货。这人一看就知道很不简单,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打杂的!

云欢见夏朗,目光澄明一片,坦坦荡荡,好似是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十分认可,不禁有些好笑。若是这人都成了打杂的,那么,日后可就没有什么厉害人物了。思及这夏朗如此辩驳,也不过是为了他们家主子。云欢脸不红,心不跳。微微颔首。

“算得上是打杂的了,这夏朗,乃是月凝宫的出纳!”

沈千寻听了,深信不疑。心里想着,那月凝宫也算得上是个庞大的体系,必定也要牵扯不少银钱。只是她倒是未曾想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出纳,就有此等子神通,叫人骇然不已。

“当真厉害!”沈千寻微微颔首。“我到底小瞧了月凝宫了,哪里知道,月凝宫都是此等子人物?你们主子倒也厉害,培养的都是这样数一数二的好人物,江湖中人莫敢匹敌!”

沈千寻噘着红唇,一脸唏嘘。心里又念着那东孚倾的厉害,心中惴惴,这世间人,怎么一个个儿的都变得那样厉害?正所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不假。

她向来不敢看轻他人。这几日见着夏朗,倒也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云欢!”沈千寻觑着云欢,“今儿个一早,府中乱哄哄一片,是为着什么缘故?我今日找你,寻之不见,知道你是王百草厅去了,这会子想起来,还是觉得出奇!”

“是为着大小姐的婚事!”云欢试探性地看着沈千寻的小脸,“好似是说,大小姐跟大皇子的婚事出了什么差错,大小姐嚎啕大哭,闹了一场!让丞相爷为她做主来着。丞相爷现如今也不知是被什么琐事缠身,不理不睬,大小姐又是哭闹,又是谩骂,闹个不休!”

婚事?差错?

真是奇了。

沈千暮跟萧元翊之间的婚事,必定是依着信阳候顺水推舟,依着萧元翊的狼子野心,怎么会放开信阳候的大腿。真是奇怪,玄之又玄。

沈千暮也不知是多么爱恋萧元翊,若非如此,也不会被那人那样百般利用,任人揉搓。

“怕是没那么简单,前几日,不是听说,是信阳候做的主儿么?”

“现如今,好似是大皇子不愿!”云欢木然,对于此事倒是没有半点感觉,况且,那沈千暮也不是什么好的,就算是被人毁了婚约,对她也算不得什么。人心到底偏私,云欢欢喜沈千寻,只见得沈千寻诸事千千万万好,若是被人抢先了去,心里到底不大舒服。

前几日,听沈千暮说起与大皇子婚期既定之时,她心里老大不快。原本以为沈千寻也是委实在意,未曾料到,这人倒头就睡,并不放在心上。

“那人怕是疯了!”沈千暮冷嗯一声,“惹到了信阳候,与他又有什么好处?这样枉顾前程?倒也不像是他的作风,其中必有计较!”

揽月轩。

沈千暮怔怔地坐在一边,看着那三角麒麟铜炉里头飘散而出的袅袅青烟,心口砰砰直跳。两眼红红,泫然欲泣。

“这半点都不像他!”她苦笑两声,那声音分外苍凉悲壮,有说不出的心酸悲苦含在其中。“怎么会?他怎么会如此待我?”

大夫人微微蹙眉。手里捻着帕子。

“此事还没定下呢,你莫要心焦,这会子你又见不着大皇子,依着你外公的意思,你们的事儿,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