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却差点要摔倒好几次，最后，还是因为身体反应比较快，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身形。
这天然的石洞，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可经过这几十年来，吴家人的改良，居然真的做成了能够住人的形态。
光是这一路走过来，凌玥就已经瞧见了不少家具，上面，有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见她们路过，也并不惊慌，有的甚至还吹着口哨。
“小小，要不要一起过来玩玩？今天吴老他们带回来了吃的，我可是分到了不少的肉，如果伺候的好了，也不是不可以分你一点。”
有些轻浮的语调，里面带着满满的调笑意味，并没有喜欢，而是，如同逗弄着一只小猫小狗一般，随口一问。
赵小小拳头握得死紧，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回头，用着那张虽然长得清秀，却如同死人脸一般僵硬的面容看过去。
“我还有活没干完呢，若是不能够及时赶完，只怕是要饿肚子了，到时候别说吃肉了，连窝头都吃不饱，行行好，让我去做吧。”
她回答的声音也十分僵硬，仿佛木头一般。
原本还阴笑着的男子立刻就没了兴趣，摆摆手：“行了行了，快点给我滚。”说着，又去摸怀里的女子。
凌玥特意看了看那女子。
长相只能够算是6分，可身材却特别不错，前凸后翘，现在，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却看那男子，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男子打算换了自己的话语。
“二哥哥，这次的那个女人，可是我骗过来的，所以这次卖出去的银子，能不能给我换点胭脂啊？”她妩媚的笑，讨好撒娇的询问。
凌玥恰好听见那句，不由得微征，突然就想起赵小小那句“都不是什么好人”，脸色沉了沉。
即便是洞穴再大，数百个人住在一块也显得拥挤，他们对于地盘的划分很不明显，经常能够看到分布不均匀的人，站在那里说笑打闹。
明明是正在被官兵追捕的局面，和他们说话之间，笑容满面，看起来居然和在外面生活的时候差不多，没有一点紧张的模样。
凌玥冷笑。
是这样的地形给了他们自信吗？
真是抱歉，今天之后，这个洞穴，就再也不能够被他们用来藏污纳垢，躲避官兵们的追捕了。
“今天吴老他们出去买了一趟东西，这些畜生都特别开心，想来应该会喝酒，我们等等，等他们都醉了，我再去给你找人。”
赵小小一直走到一个偏僻到不能够再偏僻的，阴暗的角落里面，这里像是属于她的位置，于是，脸上也再也没有那样的小心，反而放松了几分。
“好。”
凌玥严肃的回答，同时，将自己的身体往阴暗的地方缩了又缩，等确认过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明显后，这才抬眼打量洞穴。
这里面明显只有一个出口，不能够通风，里面又放了实在是太多的家具，人口密集，倒并不像是刚才那样阴冷，反而有些透不过气的闷热。
而眼前，因为打算进行和官兵“持久战”的缘故，居然有女子特别布置了一番，山壁上，放了不少花色好看的布料围着，看起来，居然也挺好看。
凌玥等待的时候，注意到身旁的赵小小也在看着墙壁上面的那些布，并没有她眼中的惊讶，反而只是冷笑一声。
“我们身上穿的尚且不够，那些所谓能够得宠的，却能够将好布料浪费，弄在墙壁上面，就只是为了无聊的好看。”
凌玥抿唇，并没有回答。
即使是在这种地方，也是丛林法则，少数的“能者”居高位，而后在别人嫉妒的眼神下，理所应当的享受更多的物资。
人有高低贵贱，三六九等这句话，果然在古代很适用。
凌玥正发呆，等了片刻，那些人果然开始喝酒，并且，像是争抢什么宝贝一样，一个比一个喝得更加厉害。
没一会儿，就有人喝得醉醺醺的，开始迷迷糊糊的说着酒话，空气中，很快就散发着令人尴尬的气味──有人甚至喝吐了。
这次的进洞可真是遭罪。
凌玥皱了皱鼻子，用手捂着，不让自己闻到那恶心的气味。
男男女女开始载歌载舞，如果仔细看去，里面的女子都是笑得妖娆，衣着暴露，现在主动的开始勾勾搭搭。
“这里的女人除了吴老的五个都是固定的，别人不能碰以外，都没有具体的主人，只不过，有些男子的比较喜欢习惯性的找某个而已，”
赵小小支撑着身体站起身：“以前吴大龙倒是挺喜欢找我的，只不过被我咬了一口，就懒得见我了，所以，在这群人里面，我虽然容貌还可以，但却活的是最惨的，”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也就我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了。走吧，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我们赶紧去把她们放出来。”
凌玥纵然心中情绪复杂，却也并没有穿越到未来，帮赵小小改变生活的能力。
嘴里的同情只会成为别人心口上伤疤，她深知这一点，没开口安慰，只是点点头，放轻手脚的跟了过去。
和外面的热闹相比，里面这被单独开辟出的一个小空间，关起来的十几名女子，则一个个都安静如鸡，脸色虚弱。
不过刚进去，就是一片死寂的，让人条件反射不舒服的气氛。
她们一个个都被用着铁链子绑在了一起，束缚住了手脚，没有一点挣脱的可能，仿佛引颈受戮的鸡鸭，只能够柔弱的任人宰割。
赵小小和凌玥的到来，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可那些女子却也只是懒懒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
希望早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被磨灭，现在她们身体里面留下的，只有骨子里面的倔强，让她们不愿意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再让更多无辜的女子受罪。
“媚娘，你们都还好吧？”
赵小小不过是刚进来，脸上的木然便立刻转化为了担忧，她抓住其中一个女子，关切的询问，却只得到了对方的一个冷脸，
“小小，你这个叛徒，明明已经为了外面安稳的生活背叛了我们，就不要再假模假样的过来关心。”
那名叫媚娘的女子根本就懒得看她，嘴里冷哼一声，眼睛仍旧闭着。
赵小小脸上划过苦涩，凌玥蹙眉看她。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