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四百二十二章 秋后问斩全文阅读

第四百二十二章 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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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开堂,县老爷见她岁数小,想来个雷厉风行,敲定案情,不料李织语气得青筋一跳,扬声告诉县老爷:“那簪子看上去古旧,却是沾的新泥,还是咱们绿江县东山的泥巴,还有,这官印压根印错了,前朝的官印,大洐史书,第十五册有记,是四角六叶藤青纹,这个刻的是五叶,葡萄藤,连印字都是刻成卿淮的字,县老爷,我祖上皆是读书之人,父亲亦是秀才,我读史册数百回,不会记错的,还请县老爷明鉴。”

卿淮在前朝时才分出去,许多东西还是跟着前朝学,若没有细看,极难分辨,幸好李织语喜好不多,倒挺欢喜研究字体的,不然这时候非得栽跟头不可。

外头看热闹的倒是嘘声一片,李织语便道,“我听闻县老爷睿识多才,师爷亦是见多识广,想必区区赝品,必然能查清来龙去脉的。”

县老爷叫夸赞,面上仍不好看,又过场面的问了几句,师爷冲他使个眼色,便宣布退堂,引得堂外百姓倒喝彩,喧哗不已,李织语想今回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又有新的花样子可以说了。

待被衙役带进牢中,却未见李曜和李武,自己独居一处,虽说杂草遍地,又脏又臭,李织语能忍,却无法容忍有耗子,只要看见耗子,立时就炸毛,还想摸出耗子药给它吃,却想起自己身在牢中,别说耗子药了,她连饭都没得吃,还是自己嘴巴甜,说得守门的衙役高兴了,讨来个馒头啃。

堪堪啃完,那衙役忙催她咽下去,她差点呛到,就见师爷和县老爷一道而来,拿哄孩子的架势哄她画押,兼以威逼利诱,倒惹得旁边的守门衙役不屑,李织语则一脸傻样,师爷以为她是到私底下无人陪着,小姑娘家便害怕,就道,“莫怕,这张纸只是放你出去的而已。”

李织语问:“可这分明是认罪的状纸。”她又不瞎,也不文盲,哪里看不懂字。

县老爷早已是看她不顺眼,当众让自己丢那么大的脸面,往后可是要叫世人笑话了,此时怒斥道,“拿来这么多的废话,再不画押,既当使以拶刑。”

拶刑是夹手指的酷刑,很容易让人的手废掉,李织语就佯装瑟瑟发抖的样子道:“且叫我想想,此等大事,我拿不定主意的。”

县老爷要骂她,叫师爷拦住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愣是唱出场戏来,李织语才不会往状纸上按手指头呢,便害怕哭着,打算拖下去,也确实拖到明日,县老爷忍无可忍道:“你看这丫头不打就不会知错,你还顾及别的干嘛,她又不是甚世家嫡女,我就是用刑,谁管得找,来人,上刑。”

李织语一怔,不曾想真的来人上刑,还是她在上辈子里看戏里头最常见的刑具,衙役一拉近木棍外的绳,这夹具便能捏碎李织语的手指骨头,吓得她凄厉大叫,旋即晕过去,还能听见师爷在跟县令争执。

当然,晕是装的,李织语因是临时收押,衣裳鞋子并不曾换,除开匕首被收走外,缝在肚兜里的银针却未曾被发现,这银针根根薄如蝶翼,却坚硬无比,行医护身都极方便,李织语既然打在家中便不安,那必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带银针,按着当年思恒长老所教的穴位扎下去,即可不知痛疼,虽说只是一时,等李织语装死醒了,还是刺骨的疼,但一开始的劲头已过,这点疼,李织语却能忍。

那县令收走了她按手印的状纸,便放李织语走,老太太自打失了李织语,竟是中了风寒难起,此时赵氏来接,见她一手的伤,心疼的落下泪,要带她回家,李织语偏去绿江县里最大的医馆看伤,叫那大夫看过,再哭着回家,一路上可不是叫世人皆知了,茶楼都唱是县令有意,不然为何要让会写字的姑娘家按手印画押,而非签下名字,还要动酷刑,姑娘家的巧手废了,那可是大事。

一时间倒难以收场,然这些都不打紧,因李织语担心着老太太,她病得厉害,时常不得醒,孙嬷嬷悄悄摸去眼角的泪,给李织语上药,压下喉里哽咽,“姐儿是不知,原来姑娘的身子便已是极不好了,只是家里好,风平浪静过着,这才能撑到今时。”

李织语倒吸口冷气:“那我带祖母去看病,二师兄他医术好,必然有法子的。”

孙嬷嬷摇头,“那位小师傅给姑娘看过,也说不成的,倘若静养下去,必然能再争一段时辰到手里,若是没法子好生养着,离去只是时日的问题,姑娘不肯与姐儿你说,便是怕您担心,如今再瞒着您,也是无用了。”

李织语久久不能言语,在绣墩上枯坐许久,婉然自桌上跳到自己怀里都没察觉,还是赵氏来揽了她肩膀道,“语姐儿,别坐了,先去吃东西,你打回来,一口水也不曾喝,会害了身子的。”

“娘亲,康姨奶奶有来过我们家吗。”李织语动下手指头,钻心的疼,婉然凑过要嗅,她便避开,免得婉然打喷嚏。

赵氏面色一僵:“昨儿来了。”

李织语笑,“然后祖母今日便病倒,对吗。”

赵氏也不知该如何说好,兀自踌躇片刻,帮李织语抱了婉然往外头方才道,“你康姨奶同老太太说了甚,我是不知的,但她却是寻我问过,问我,要不要将你嫁到康家,往后她护着你,好有个依靠。”

李织语还能心平气和的驳回去:“不用了,我见到他家二房的人,我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赵氏尴尬,“我也知你不欢喜,可康老太太说,若是你嫁过去,他们康家才好真的出全手帮忙,否则这非亲带故的,真是难以与县令谈。”

李织语已是知此事并非知更下的陷阱,而是康家老太太一手操办,若是知更,或易初煦,前者至少不会让外人用刑,后者大可直接对面谈,只有康老太太才需要遮掩办事,她颔首道,“我明白了,我先去用饭,等祖母醒来,我再决定要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