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三百六十章 在后来的故事里全文阅读

第三百六十章 在后来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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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织语还记着自己小的时候,是要拜观主为师傅,她那会子过得并不算太好,存了别的意思,没想开,想借着观主的名声做挡箭牌。

一开始观主拒了,想也是,才见面的孩子,又没旁的长处,肯帮忙,是份情,不帮忙,理所当然,于情于理李织语都觉得观主没错,仗着孩子身份绑架他人才错。

后来他肯点头,自己又觉得不好,自己把那条路走下来,一走,竟走了十几年,如今她都快及笄,她偶尔会忘记此事,偶尔会听师兄提起来,说她那时的年幼,说观主的坚定。

过得太久,李织语还以为观主会忘记当年的事。

不曾想他居然记着。

李织语叫定空带去寻思恒长老,想得有些出神,叫定空打个响指,唤回神,定空不放心问,“师妹,怎么了吗。”

“没,我忽然想.asxs.往事,怪好玩的,便入迷了。”李织语同他道,“我才来道观时,不是想拜观主为当师傅么,还打了纪少顾,特别厉害,没想到我能这么厉害,揍人不眨眼。”

事实上她是哭了的。

定空大笑:“可不是嘛,少顾都被你打懵了,那臭小子当年可皮着呢,要不是你揍他,指不定还是个小霸王,师妹,做的好。”

李织语也觉得自己干得漂亮,堪称一生中做的不后悔之事,就是纪少顾如今还是有些欠抽,真不晓得这倒霉孩子何时能正经点,有担当点,不求他跟观主那样,至少要似定空。

思恒长老见他们来,坐雪里冲他们招手,“小鲤鱼,来瞧瞧这个,漂亮罢。”

李织语过去,才看到他跟前的是块大石头,倒没哪里稀奇,棱角是棱角,圆是圆,李织语蹲着打量大半天,决定说实话,“很一般啊长老。”

思恒长老摸摸她头发,“傻妞,我说的话你能信吗。”

李织语举起拳头,“长老你这样很容易招打的。”

思恒长老不怕,死皮赖脸,“行咧,打吧,反正打不死我的。”

定空听着都挺想揍思恒长老一拳的,去将李织语扶起来,冰天雪地的,也不好蹲着,又催思恒长老,“长老,这下雪呢,你快给师妹瞧瞧,待会我好送她走。”

“怕甚,又不会大雪封山。”话是这样说,思恒长老还是起身,拍拍去袍子上的雪,定空拾起地上的大氅,抖两回,李织语忽地觉得心口绞疼,却咳出两声,定空不敢再抖大氅,忙把大氅递给思恒长老,他只看了李织语道,“倒是还没好全,暖手炉也不带,随我去药房,我给你拿一个,小姑娘,别以为好个差不多就松懈。”

李织语拍拍心口,缓了这通气,“方才热,我便把暖手炉给微雨拿着了,不打紧的,微雨在门口等我,我出去就能接到。”

思恒长老叫定空拉着她走,“傻丫头,去药房又不是单去拿暖手炉,给你看病的,快些走,雪下大了,等会儿让定空撑把伞送你出门,免得再受凉,白白加重病,定空,我的大氅还在你手上,你罩着小鲤鱼。”

定空赶紧将大氅给李织语披,护着她走,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只是咳,愈发厉害。

思恒长老到药房翻东西,定空则去寻油纸伞,请了大师兄来照看李织语,大师兄换了暖手炉的炭火塞给她,还想让她喝水,暖暖身子,她通红了脸,咳得拿不住东西,二师兄拍拍她背,急得很,“要不咱们把熏笼搬过来。”

大师兄立时要去搬,李织语抓住他袖子,摆摆手,勉强压下咳嗽道,“没关系的,不是冷的问题。”

“那,那我喊师傅。”二师兄大叫,“师傅,你快出来。”

思恒长老火急火燎冲出来,“叫甚叫,催魂啊。”嘴巴说还倒了药丸子给李织语吃,又训他们,“一大把岁数,还跟小孩子似的,没有半点沉稳,你说说你们俩,哪个不是大夫,不会自己先帮师妹瞧病吗。”

二师兄打小是皮的,不比大师兄敦实,此时还敢顶撞思恒长老,“我们这不是着急吗”。

思恒长老夺了水杯给李织语喝,对她是温和,“别着急啊,慢点喝,仔细呛到。”再斥二师兄,“你个臭小子,哪一天我死了,十有八九就是你和老三气的。”

二师兄摸摸鼻子,“师傅,你烂桃花多,没准是给那些姑娘家砍死的,对吧大师兄,还有,师傅你别忘了,我身上还留着刀疤呢,都是因为你不在人家姑娘发怒,一刀子刺我这儿,差点就死了。”

“那还不是因你嘴欠,行了,就你嘴巴能说,你师妹还在就说乱七八糟的,也不怕吓着她。”思恒长老赶他们出去。

李织语咽下药丸子,趁他们说话时,缓了下,便止住咳嗽,抹了眼角的咳出来的眼泪,告诉思恒长老,“二师兄被姑娘家重伤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而今哪里会吓着我。”

“你倒是站你师兄那头来气我,还不快把水喝完。”思恒长老将手掌大的瓷瓶放她手里,“一日一粒,千万不能多吃,吃完若没有差错,你便会彻底好转。”

李织语笑,“我还以为这咳嗽会咳一辈子呢,吓死我了。”

思恒长老就差打她了:“胡说八道,小小伤风,你仔细养着,勤走动多喝水,怎会跟你下辈子,自个吓自己,迟早真吓到,你这心还如此小,快快起来,定空送你走,再晚点指不定得难走动。”

李织语被催出去,后边的思恒长老顺手从书上捞几本医书和纸塞给她,“雪大的话,没事在家看点书,要么磨些药,避着寒气。”

“我又不是纸扎的身子,康健着呢。”

“那也差不多了。”

李织语忙手慢放假抱得书,忽地停在门槛前,转头问思恒长老,“长老,你今日有些怪,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都是给气的。”李织语才不信,就站住了,思恒长老定定看她,缓缓叹出一口气,“回罢,自个小心,别叫人拐走了,快走快走,真没别的好讲,再说了,若我要讲,必然会告诉你的,哪里要藏着掩着,做贼啊。”

“那我走啦。”

“哎。”

李织语三步回头,“我真走了。”

思恒长老就在原地摆摆手,只叫她小心,她把兜帽带上,定空撑得把大油纸伞,大师兄从箱笼咯翻出来,原来是压箱底的,因遮二人绰绰有余,可观中弟子们多是一人打伞,鲜少共用,此时才派上用场,李织语站伞下与他们郑重告别,又叮嘱二师兄,“瓜子容易上火,还是陪大师兄吃的果脯蒸糕比较好。”路上问定空,“师兄,思恒长老近来有见外人或是外出吗。”

“没啊,他老人家将棺材挪好后,就再不爱动,只往后山逮夜宵吃,不过,我上回被观主派去叫思恒长老下山吃晌午时,看见他老人家一掌,就那么一掌喔,把竹子给劈了,把我吓得够呛,还以为是长老想不开,哪里知是他打算抓头熊来吃,我看熊冬着眠,这莫名其妙要被逮,怪可怜的,赶紧劝长老收手了。”定空挺可怜那头熊的,睡着觉都被盯上,这都叫什么事。

“师兄你做的好。”李织语给他鼓掌,“年后观主要闭关,我看,思恒长老也差不多,师兄,你在道观里,多看顾着师兄们和瑛琭,那孩子没经历过两位长辈闭关,怕是会有些不安,实在哄不住,带她种个花,去后山抓兔子。”

定空有些迷糊,“师妹,你要出远门吗。”不然这口吻怎地跟辞行似的。

李织语就笑,“我怕雪大了,不方便出门而已,我这骨头最懒,总之先给你提个醒,免得观主长老真的闭关,师兄你还措手不及。”等要到大门口,笑意化作了浅淡,“师兄,我走了。”

定空傻乎乎的笑,“一路小心。”

她便真的离去,再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