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春秋大梦全文阅读

第三百四十九章 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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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既开了榜名,后边谈买卖的跟着多起来,李织语的花没登榜首,胜在意头好,叫夸得多,私底下已被定走四盆,余下的少,显得风头足,来买者比之先前猜想那般要翻个倍。花是李织语种的,要卖与否,买主是谁,自然由她定夺,李矅担心闺女涉世未深,给人诓了,便过来教她。

李织语挑了几家觉得好的人家,不免有些烦恼,“我看我还是别露面罢。”今次花赛闹得风风火火,几乎要吹来大半边人,她一个小姑娘,拿下前十的彩头,怎么说都有些显眼。

若这桩喜事搁旁人,兴许还要乐乐,姑娘家除开琴棋书画总得有拿的出手的手艺,最好能赚来点银两,这年头里,有钱有权的便是大爷,哪怕嫁人了,手里抓着钱,也是叫供着,除非是真傻,不会过日子。

可而今她瞧着自己身边处处古怪,怕是有问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出风头什么的,先放放,小命重要,又去求李矅帮忙:“爹,要不你帮我去谈了这桩生意,就两户人家,很快的。”

李矅没想到闺女会动这主意,不过仍旧应下,“就动个嘴皮子的事,交给爹吧,届时你在屏风后头听,瞧瞧怎么做生意,不过你确定只要这两桩生意?”

“花带的不多,我还想送人来着,再卖估摸着很难。”李织语想得很清楚,痛快道,“原本我就没打算靠这个来赚大钱,最多赚个车马钱,再给祖母他们买点东西,如此足以。”

李矅摸摸闺女头,“你这样想也好,只是,我怕今次的赚头都能让你再开家铺子的。”

李织语没明白,待午时二刻,去了家茶馆见买主,她躲后头听长辈谈话,最后敲定的银两,差点没把自己下巴惊掉,不过三刻,定钱送到,换成银票,李矅跟平日里递吃食般全给李织语,“仔细收好,莫要叫人偷了去,好在这儿管得严,不容易来偷儿。”

“……爹,你不帮我收着吗。”李织语有点傻眼,接着银票还跟做梦似的,这可是三张银票啊,九百两,甭说开家铺子,置田买房都成。

上辈子过年,接来红包,家里老娘就说,先给我,帮你存着,然后就再没过它的踪影,她越大越觉委屈,知更看不下去,带着她去查折子里的钱,果真有,只不过年年拿去交学费了,后来岁数大了,她老娘便不再收红包,全给她打理,只不过她被知更说过,总觉得学费高得厉害,跟买股票似的,今儿长,点明儿再飙个数,她看着都心疼,索性仍把钱存了。

眼下跟李织语头次把红包钱收自个口袋差不多,李织语哆嗦得很,不知把手脚放哪,傻傻捏着银票,手指头发僵。

李矅未觉得何处不妥,“傻闺女,你赚的钱,当然是你收了,但回家后得给你祖母收着知道吗,给你置办几亩田。”田买来并非自家种,会请农户打长工,年年有一定的稳妥收成,之后就当作嫁妆给李织语。

“可这样多呢。”李织语差点咬到舌头,忽地突发奇想问道,“爹,难不成咱们家其实挺有钱的?”

李矅逗自家傻闺女:“啥啊,你这次赚的都快顶我一年的钱两了。”

李织语给钱砸懵,一时没分辨出他话里的玩笑,还把银票递过去,“那我的给爹爹你去做生意。”

李矅忍不住摸着闺女脑袋大笑。

只是银票仍留给李织语用,由她置办东西,又寻思着给李念和纪少顾买些什么好,李念知道她赚大钱,虽说究竟有多少,自个不清楚,也不要她买别的,“等我从星河请吃顿大餐便好。”旁的实在没必要。

纪少顾戳戳她额头道,“有这闲钱,自个花去,回家可未必能花了。”

“那你生辰里还要不要的。”

纪少顾不上当,“我冬日过生辰,你届时再挑。”

李织语就给他们一人买了套文房四宝,这最实在,读书人常用

掌柜的看她是姑娘家,眼睛却毒些,替她挑得样最耐用的,贵虽贵些,李织语喜欢,掏钱掏得痛快,后边又觉得肉痛,无奈木已成舟,她后边就边扎刀子边买东西,李念得在先生那儿补下功课做准备,纪少顾往李矅那儿请缨,陪她买东西,等李矅得空,便送回她回去,此时接了东西让后头的常随拿着,看她一脸纠结,丢颗蜜饯过去,“不想买就别买,瞧你那脸色。”

李织语摇了团扇,将蜜饯吃下,“我就这臭毛病,甭管我,等会儿便好。”

“估摸着你是到夜里睡觉还在痛心,去吃点东西。”纪少顾看下日头,“瞧你那样子也是难走几步,前面有茶馆。”

除开花钱太快,有点肉疼外,李织语的精神气可谓倍儿好,还想拒绝,叫纪少顾拖走到茶馆里坐,自来没几回在歇息上头争过他,作罢了,乖乖坐好,点了几样清亮小吃和绿豆汤喝,常随们自去守着东西歇息,李织语借机问他,“纪少顾,你晓得你娘如今最担心甚吗。”

“废话,那是我娘。”纪少顾一听便猜到后话,“我娘叫你打听的?我都跟她说过了,现还早,没事少盯着我婚事。”

谁叫你家就一个娃子,若有俩,保管纪夫人乐得不管他婚姻大事,李织语搁下团扇,正打算搜肠刮肚开导纪少顾这倒霉孩子,他却转过头,看向窗子外头。

必须提提,他们俩坐的地方在茶馆二楼,放眼望去可见外头临湖的石桥,桥头桥尾皆种了婷婷玉柳,此刻清闲些,石桥偶有人过路,青衣书生,挑担货郎,几对小姊妹家说笑行步,还有提了食盒撑伞的姑娘,伞下是水绿团花樱草缎襦裙,很有夏日的味儿,隐约可见蝶纹香囊,李织语看那姑娘就知家教差不到那儿去,行不摆裙,香囊微动,纵有风去亦是不急不缓。

再看纪少顾,神情自若,可惜他面前的是李织语,李织语认识他多少年,又擅长瞧面色,一打量,心中已有数:臭小子是装的镇定。即便如此,也不打扰,待那撑伞的姑娘走远了,喝一口绿豆汤,斟酌开口,“咳,眼珠子要掉了。”

纪少顾下意识睁只眼,转头对她是张牙舞爪的,“你眼珠子掉下来我都不会掉。”

李织语脾气甚好,没跟他吵,摆摆手道,“反正我又不看自个心上人,老实交代吧,何时看中的姑娘,你少装蒜来驳我话,就你刚才的表情,就是观主或思恒长老来,也是知道你心思的。”

纪少顾有一瞬险些绷不住面色,凶巴巴斥她,“再胡说八道试试。”

“爱说不说,反正最后吃亏的又不是我。”李织语转去用激将法,“你娘多担心你,你最清楚了,你若藏着掩着,哼哼,迟早哪日她来火气,叫红娘挑几家姑娘与你说,我且告诉你,女子急起来,可比你能想到的更吓人。”

“不劳你多心。”纪少顾没好气道。

还嘴硬,李织语慢条斯理拿勺子磨起绿豆汤,“我看那姑娘的打扮并非多富贵,食盒偏旧,想来家世平平,不过也可能是因要送吃食给父亲,故而特意打扮的,她既然是孤身一人,说明去的地方就在桥对面,离家近些,正好我知道前头有家书院,十有八九,人家姑娘是哪位教书先生的女儿,你无需诡辩,州府的坊市图纸今早我特意看了。”

纪少顾面色忽变。

“你可真好诈的,我就随便猜猜,州府多大,我纵然看过图纸又怎样,记不住地方的。”李织语笑嘻嘻的,“哎呦我的臭小子啊,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事已至此,还不快从实招来。”

纪少顾气极,反而笑起来,却是忍无可忍,给了她一拳头:“做你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