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三百三十五章 葬身地全文阅读

第三百三十五章 葬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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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织语在赵氏屋里用过吃食,牵着朱蕤小手回老太太屋,孙嬷嬷在门口等着她们,朱蕤一见,便欢喜的扑过去要抱,这丫头常年养在老太太膝下,性子又活泼,固然偶尔吵闹些,倒显得童真,孙嬷嬷极欢喜她,此时哪里会拒,立时抱了起来,同李织语笑言几句,一块往里头走。

老太太却非独自在屋念佛经,身旁的桌上还有婉然摊开四肢,偶尔滚两下,惹得老太太情不自禁摸它毛茸茸的肚子两下,半点不显无趣,李织语是见惯的,就朱蕤哇了声儿,叫起来:“婉婉。”

于是婉然就喵两声,权当做回应,爪子和腿却抱住老太太手,脑袋一枕,便要打起盹的样子,李织语失笑,忙上前把它抱了,婉然不大乐意,立时挣开,往老太太那头蹭。

李织语感慨,“有了祖母你,婉然就不要我,白养了。”

婉然扭过脑袋不理她。

李织语还真是茫然,今日自己好似也没做什么啊,怎地平白无故遭闺女嫌弃了,李织语想摸婉然,被它一尾巴抽开,朱蕤自孙嬷嬷怀里下来,跟李织语一道看婉然,不过婉然待乖孩子,向来是温柔如水,朱蕤摸它背,它也没有动尾巴或是拿爪子拍,总之,只有李织语收到了排挤。

这到底为什么啊,李织语委屈得很。

老太太拢了她耳边的碎发笑道,“我看婉然大抵是气你没带它出门,否则做甚不理你。”

李织语想,自家祖母果真不懂婉然,它要气,能有成千上万个由头发火,而大多情况下是捉摸不透,故此李织语无需多思,只需好言好气哄闺女的臭脾气,把闺女哄高兴了,肯让摸个爪子,今日所有烦心事,都能落幕。

再者,婉然如果真有事,那就不是如此耍性子的,而是烧大火发怒,只要李织语没瞎,便可以看得出。

朱蕤叫孙嬷嬷带着,抱婉然去隔间玩,李织语便与老太太闲谈,把碰到的事俱说了,老太太听罢后笑,“倒是我们把念哥儿看得太孩子气,他既能说出这些,也是把家里人看得透彻,我看你明日出去与他玩,新子之事,没必要多提,略说几句,开怀玩才好。至于你舅母那边,你娘亲说的很对,把要讲的说了,回家吃饭为紧。”

“就怕舅母拉着我不放呢。”李织语踮起脚尖点地,“上回两位姐姐入学的事,母亲没给后话,舅母若没有怀恨在心就有鬼了。”要真找麻烦,李织语非得呛呛赵大奶奶一下,免得她成日里废话多,她不烦,李织语自己都嫌。

老太太多少知道赵大奶奶的冲脾气,此时摸摸李织语头发,“你舅母为孩子们做打算,方式虽错了,然慈母心总归是好的,一门子亲戚,不好彻底断关系,你还小,只管玩闹,这些门道让我们处着便好。”

李织语晃晃脑袋,“祖母,那若是我把舅母惹火了。”

“若你事事不叫人操心帮忙,我们当祖母爹爹的,倒没胖的意思了。”老太太是不愿让孙女吃苦头,何况李织语走的安生道,除非真的忍无可忍,否则才不会无缘无故去气赵大奶奶。

李织语回自个院子时,想起要给李念送吃食,让微雨跑一趟:“这个时辰王婆子在备点心,你挑六样糕饼,甜咸各半,拼成花朵的模样,再放罐柑蜜,那个开胃,送族长家里。对了,家里的柑蜜有多少?”

“还有十几罐。”微雨试着回想下,“今夏做多了。”

这些吃食俱是李织语捣鼓,柑蜜太多,有大半的错都在她身上,偏她不曾觉得羞,“拿个五罐,路上各家送些,就说今年的柑蜜做得好,请她们尝味,眀芽和鹤引姐那儿再并样蔷薇露,鹤引姐她备着婚事,想必快忙昏头。”而眀芽,纯粹是私心。

微雨是知道李织语有多少相熟的友人家,便不用她多言,只问道,“那杏婶子家呢。”

“自然也要送,我看她还未曾把火气消下。”李织语拿茶壶倒水,她屋里很少会茶,本就浅眠,喝多茶,更容易睡不着,“我看杏婶子家除开柑蜜,再备两样甜点,杏婶子吃着大抵能开怀。”

微雨便依言去忙,李鹤引的婚事已交过庚帖,却没有声张,只私底下跟几个玩了多年的姑娘家提起几句。

李织语不算李鹤引的挚友,大家认识的时候都多大岁数,这几年加起来最多用一只手便能数过来,却胜在处得不错,又是同族,李鹤引便也与她说了。

微雨送东西去,李鹤引见着,扬起了唇角,叫丫鬟抓把赏钱,“给你吃茶的,替我与你家姑娘道声谢,她的蔷薇露,我甚是喜欢。”也只爱用这个,其他的总觉得不对味。

第二日晌午,日头竟温和许多,李织语抱着婉然跟李念出去瞎溜达,微雨无需跟,老太太他们也放心得很,毕竟他俩在外头溜达不是头一回,见怪不怪,任由起了。婉然许久未见李念,却记得他,弃了李织语让李念抱,李念掂量下婉然,在婉然水亮的目光中沉默。

妹妹家闺女越发沉手了,李念暗地里嘀咕,却喜滋滋的抚婉然的背。

李织语拿胳膊肘戳他,“念兄,可别抱着抱着,将婉然拐回家。”闺女再嫌弃自己,李织语也是舍不得嫁出去。

李念面上一红,干咳几声掩盖过去,“织语妹妹,我给你带了折扇,你瞧瞧,是不是你上回说的荻花红枫湖的秋景图。”

“就晓得你没忘。”李织语接过折扇,轻巧的一小把,拿蓝绳系着,打开,镂空扇骨,骨上猫纹,从坐到起行,依次列开,深有猫的形态的精髓,扇面也的确是李织语想的秋景图,倒是落下了张纸,李织语拾起来看,上书少瞎折腾人五字,草书的行笔,李织语面无表情撕了,往荷包里丢,“回家我就烧掉,等哪日他回来,丢他饭里去。”

李念觉得应该为留下字条的纪少顾说话,“兴许是少顾兄不小心落下的。”

“怎么可能。”李织语平静的把荷包系绳奋力一扯,当年得知纪少顾所在的书院,便是李念要去的地方时,她就差点没给气死,虽然不在同班,可提心吊胆大半年,纪少顾还是把李念认识了,李织语越想越气,“绝对预谋许久,否则哪有如此巧合,这家伙也是闲,成日里就知道瞎折腾,念兄,他不用备考吗。”

“是,是啊,要备的,听闻秋试里有武举,少顾兄大抵要去,练了许久的功夫。”这是实话,李念应得利索,纪少顾虽然读文,功夫还在练,便想一探武举,试下自己斤两。

李织语把扇绳系成万字结,“那他还陪你去店里找师傅做扇?”

因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纪少顾才一大早来堵人,李念没好意思说,心虚地挪开目光,“路上恰巧碰见的。”

“……你真是不会撒谎。”李织语噗嗤笑出声,“纪少顾气的我,跟念兄你无关,他就是欠打,平日里与他往来,你可要小心,免得被他带坏性子。走吧,咱们先去铺里买文墨,你做文章时总要用的。”

李念有些感慨,“淑容州咱们都还没去过呢。”

此话不假,最远就到的州府,别地真的不曾踏足,李织语问他,“届时一个人去紧张吗。”

“嗯,有些吓人。”李念对着李织语是说实在话,“但能走出这个州到更远的地方,想想,又觉得很好,外边是何样,还只在书里见过,不晓得有几分相似,亦或者全然不同。”

李织语也怪向往外边的,在原处呆久了,心是会随云流走的,可她又不敢前行,怕四面楚歌,一个错步,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