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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春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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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织语自己包扎,下手迅速,三两下解决,李念看得敬佩拍手。

这还真没什么值得佩服,李织语跟着大师兄习医,本就常做此事,何况,道观里练武的师兄多,时常有个磕磕碰碰,偏又是粗枝大叶的汉子脾气,不是断骨重伤,就干脆搁着,尤其是思恒长老走后,无人盯着,更是随意了。

于是李织语时常会看见师兄们一身伤到处溜达,作为师妹,若是不管,好似不大对啊,故此她就自己捋袖子上阵,把他们全提到药堂里包扎,一开始为了不碰到药草还小心翼翼的,后边做得多了,竟是熟练到快要飞起,轻轻松松避开了所有草药包扎完毕,还不耽搁人家忙活。

二师兄去观主那儿拿药时还顺带夸她,“瞧瞧咱们师妹的手艺,绝对是第一人,大师兄都比不过她了。说真的再过几年,师妹你也不消发愁了,直接摆个摊子,专给人家包扎,一天六十几个都没问题,保管赚翻了。”

结果二师兄夜里没饭吃,还被拘着不许去后山打点野味垫垫肚子,此乃观主的意思,大家便没多问了,二师兄被饿得无法就跟大师兄哭诉,谁知吃了一锅的药膳,差点就给吃吐了。

真是可怜可叹。

李织语想起这茬还挺想笑的,无奈婉然目光如炬盯着自己,就差没上爪子,她怂,不敢嬉皮笑脸的,生怕闺女真的气炸了,只好同李念道,“要不,待会儿念兄你顺路帮我把六娃送到杏婶子家罢,免得杏婶子没找着猫急了。”

比起此事,李念更担心李织语,看住了她手上的纱布皱眉头,“好,你放心便是,我会送回去的,织语妹妹,你还疼吗。”

“不疼,就破个皮,留几滴血而已,过几日会恢复,连伤疤都没有,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伤。”李织语十分不以为然道,看了眼李念,面色微沉,“更重要的是你,你是怎么回事,书院里有人皮痒吗。”

李念讪讪的,“不是书院的同窗,大家很好,平日里我们很相处得来。”

“也对,毕竟你们都大了,哪里还会像小时候那般幼稚。”李织语揉下眼,有些疲惫,婉然喵了声儿,李织语便把疲色收拾好,“别告诉我是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乌鸦做的。”

李念瞪大眼:“你怎么知道的。”才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也不晓得为何,那只乌鸦忽然之间冲过来咬了我一口,也不是特别凶,家丁赶赶就走了,我还好,没受到什么伤,就是祖母不放心,非要包扎。”

“我瞎蒙的,没想到真猜对了,别红脸,我信你的。”李织语笑笑,眼里没什么笑意,平静的收拾起药箱,半分失态也无,“下回见到乌鸦,离它远些,都是坏脾气,我这儿有护身符,你拿着,十日后再取下,那个是保出入平安的,很有效。”

李织语自匣子里取出护身符给李念,“道观观主画的。”

李念忙摆手,“不成不成,这样有效的话,该是妹妹带着才对,你收好,往后出门玩,才平安着。”他还记得小时候李织语在夜市里差点被拐子劫走的事,真真是吓死人。

“这有甚,左右道观我常去,赶明儿,再求观主给我画一个就好,你既然莫名其妙叫伤了,这才是打紧的,你若不收,今儿我送你回家。”李织语伸出受伤的手,“我手疼啊念兄。”

李念犹豫再三,还是没收,李织语送他出门时,直接把护身符塞过去,他怀里的六娃不知闻到什么,忽地动动鼻子,张口要咬李织语的手,婉然就冲它大吼一声,刺耳得很,六娃没胆,可怜巴巴趴回李念怀里。

但没用,婉然眼里的凶煞之意可半点没遮掩,直勾勾瞪着六娃,直把那孩子瞪得抬不起头,李念只好赶紧抱六娃离开,就怕婉然再来一招秋风扫落叶,到时候难免真把六娃打傻了。

李念走远,李织语面上的笑意立时跨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婉然有些不安,轻轻叫了声,李织语愣住,摸了下脸,干笑起来,“是我不好,把你吓到了,别怕,我就是有些不高兴。”

婉然睁着大眼睛看她。

李织语亲闺女额头一口,“我真的没事,我一直很好,陪我去看看花,好吗。”

婉然闻言,便窝进李织语怀里,乖巧得不像话,李织语蹭蹭它,直往院子里去,也不用椅子,盘腿坐到石阶上,看着那片光,渐渐黯淡,化作了黄昏,有只红襟的鸟儿便落到墙角,也不怕人,歪着脑袋看着李织语,婉然耳朵一动,忽地抬起脑袋。

李织语随手折了枝花,丢向鸟儿,花瓣娇弱,吹散在风中,根本丢不到它,李织语却生气了,一连折了好几枝。

自然是无用。

倒是那鸟儿,看了半晌,飞到李织语身边,任由她拿花瓣扔,也不动分毫,染了一身的花香。

婉然看得都有些迷糊。

唯有李织语最起劲,丢得狠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红线似的伤痕,还是婉然气愤起来,扑上去抱住李织语胳膊,尾巴还勾住她,差点没把李织语手压断。

那红襟鸟儿也气,啄她一下。

李织语见婉然瞪自己便没有脾气,把花瓣丢开,抱起它退到旁边,避开了鸟儿,那鸟并不恼,就深深地看着她,看她开口,平淡的说话。

“你好好过日子。”李织语说,“我想自己走下去。”

红襟鸟儿静静站着,并不动。

李织语火大:“你就犟罢,我就不信了,你还真这样天天闲着,可以时时刻刻管我,还有,别动我身边人,我知道素来是你对的,但再怎么样,他们如今待我是好的。总之,唉,总之随你了,反正我就从没跟你拼赢过,你怎地就这般讨厌,混蛋知更。”

末了,还不忘回头瞪那只红襟鸟儿,“快走快走,我不生气了。”

红襟鸟儿清脆啼一声儿,这才飞走。

李织语气得牙痒痒,又找不到法子解气,干脆恶狠狠踹旁边柱子解气,叫婉然抽了下,这才离开,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就等着她呢,眼见手上的伤,飞快蹙眉,拉过她在跟头细看,“疼不疼,紫荆,去把药膏取来,怎么回事,可是杏婶子猫儿挠的。”

“嗯,兴许是我平日里染了婉然的味儿,叫六娃闻着有些排斥罢,猫儿都有些孤僻嘛,不打紧的。”李织语抚了下伤口,便把婉然放下,坐到老太太身边,“往后我不抱其他猫儿便是。”

“你还说呢,今儿到屋顶上了对吗。”老太太点点李织语额头,对于她这样爱高处也是无奈,可她素来手脚利索,寻常时候又怎么能拘得住,倒发起愁,“屋顶和树都有什么好看的,叫你爱成如此。”

孙嬷嬷很是赞同老太太的话,“姑娘,您喜欢看远景,咱们可以去道观看,若想看鸟儿,这附近鸟儿多呢。”

李织语笑,“我不喜欢鸟,我很怕。”

“还说怕,第一个胆子大的就是你。”老太太嗔她,“不过说到此事,我得与你说说,今年咱们少碰那些,也不要去抓鸟了,看看便成,实在喜欢,明年再捉便是。”

李织语指了婉然,“我有婉然在,旁的都不爱,只是,为何啊。”

孙嬷嬷点过药膏放托盘里,闻言先应道,“听闻当今圣上喜鸟,如今大洐上下的达官贵人都在为他捉鸟,倒是不安生,咱们家小老百姓的,还是少碰那些事。”

李织语便认真的再说一回,“我很怕鸟,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