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纨绔贵女:师父,约吗 > 第两百零三章 便引诗情到碧霄全文阅读

第两百零三章 便引诗情到碧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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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织语至今没有想明白这年头的小姑娘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心思,譬如当初的李若云,再譬如眼下的李鹤引,尤其是李鹤引,这个看上去就非常之沉稳,富有大家闺秀之气度的大家姑娘眨眼间便化生赵婷,其转变之快让李织语一度想把眼睛给挖下来,丢进土里种,等来年再长出一双新的眼睛来。

姑且笼统一下说话。

李鹤引跟平家十三姑娘之间,已到了不共戴天之仇的恩怨,最初,是因为花宴上的小摩擦,而后因两家都在行商,故此对方看彼此,自然是带着挑剔,以至于到某日的诗赛上,李鹤引夺得第一,独占鳌头,终于让平家十三姑娘心生怨念,大吵一架。

李织语听完后是发懵的,所以这就叫深仇大恨吗,是自己太久没怎么跟小姑娘家玩,脱离了她们的想法而不能理解罢,她思索着。

旁边的姑娘,钱绣咬了口莲蓉芯花糕道,“你是不知那位平十三姑娘有多过分,把人家李大姑娘给推到水里去,还当自己瞒天过海,殊不知她的名声早就臭了,我们都不爱同她玩,怕哪日也被她背后暗算。”

“是吗,那李大姑娘有发火罢,毕竟都掉里去了。”

钱绣说到这儿还很狗腿,“当然没有,人家跟平十三可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最是文雅不过,也就同长辈说过几句便自个把此事给揭过去,这才算大度,那句宰相话怎么说来着。”

李织语知她念书不算多,偶尔会记岔,便顺着她话道,“是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也觉得李大姑娘是好的,姐姐要再吃些甜汤吗,红豆配莲蓉挺对味儿的。”

钱绣看手边的汤都已吃尽了,痛快把碗往她那边推,“麻烦妹妹了,不要红豆汤,来点儿豆浆,也不知道你家的豆浆怎么样。”

李织语叫眀芽去拿豆浆,钱绣看得很是羡慕,三两下把枣泥绿豆糕给吃完,抚着肚子说话,“李妹妹,你家里的点心真好吃,幸亏我没有把妹子带过来,否则你家点心肯定不够吃,这个甜,跟花会里做的点心做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句客套话,李织语没当真,自然不会接这个话茬,轻飘飘挑过去,“姐姐喜欢才这样夸而已,我去给你拿湿巾擦手。”

钱绣靠着椅背,懒懒点头,看她递布过来,眀芽自厨房回屋便接过水盆拿出去,李织语坐着便好,还感慨上几句,“妹妹你家对你可真好的,还给你丫鬟在身边伺候,比着平家跟李大姑娘她们差不多了,不像我,我在家都是帮忙做事的。”

李织语笑,“我在家也是要做家务的,哪里就能跟其他几位比,她们后边可是跟着四个丫鬟呢。”

一说到这儿钱绣就醋了,讲出来的话自然酸:“可不是嘛,都是贴身伺候,听说是分开做事的,这个管衣裳,那个管首饰,听说平家的姑娘不管哪个娘生的,全跟着四丫鬟,忒厉害了,好似没有这四个就过不下去似的。”

又想到跟前坐着的是李织语,大家还不算太熟,面上就有些尴尬,赶紧为自己描补几句,“我随口说说的,妹妹你听着玩玩,也别当真,平姐姐跟李姐姐都是金贵人,当然得仔细伺候着。”

李织语不揭人短处,再说了,钱绣那干笑声,听得自己都跟着尴尬,索性岔开话题,待钱夫人准备告辞,李织语就送她去大堂,并没有带上眀芽。

钱夫人是个颇为富态的圆润女子,眸如火,笑声足以媲美宝光寺里的大钟,拉过女儿钱绣问,“可有跟你李妹妹好好相处。”

“有啊,我一直照顾妹妹呢。”钱绣脆生生应话。

钱夫人这才高兴了,又同李织语道,“你们小女儿家玩得来,平日里你只管来我们家玩,我家虽然没法跟你家比是,但也不错的,到时候婶子我给你做饼吃,你爱吃咸的不,哎,我看你经常吃糖,大抵不喜欢咸味儿的。”

李织语微笑应话,待她们离开,赶紧坐到位上歇息,见赵氏跟老太太都流露出几分疲惫,也知道钱夫人此次来绝非好意,“是婶子找我们家帮忙吗。”

赵氏喝一口茶,“可不是,钱婶子说很快要开考,想请你爹爹帮忙。”

“然后呢。”李织语知道事情不简单。

赵氏有些不好开口,“倒没其他别的,这些日子你也别太常往外边玩,下着雨呢,到时候再去道观,给几位师傅送些甜点尝尝。”

老太太并没有阻拦。

李织语便晓得赵氏跟序幕是不希望自己去钱夫人家里,其实她也不大喜欢钱家人,倒非跟她们不对付,只是钱夫人带钱绣来的时候,说话总带着刺,多少带出些两面三刀的样子,再加上两家人并不是很熟,除开钱家大爷当初念书的时候是李矅同窗外,便没有太多关系,素日里更是唯有几次走动。

可以说,钱夫人带女儿来李家,几乎都是为了找李家帮忙。

但也不敢太过,最多请李矅帮忙看看文章,提点意见,毕竟顶头压着一位老太太,她就是好开口也没有这个胆量。

赵氏回去照顾长生,李织语才问道,“钱婶子肯定还求了其他的罢。”

“倒也不算。”老太太无奈笑笑,“来跟我们家哭穷的。”

李织语给吓到,细想一下,“为什么啊,之前还不是矜持着吗,难道是看到我带着丫鬟的缘故?”要知道上回钱夫人来李家时,还是李长矅去州府会考那段日子。

孙嬷嬷给她递茶,“姑娘猜对了,我看她兴许是觉得咱们家里开始富了,想着讨个互相帮衬的名头,钱姑娘岁数渐大,差不多可以相看起夫家,若能有个好名头,倒也不愁了。”

钱大爷跟李矅不一样,李矅是秀才,但钱大爷考了这么多年,至今还只是在童生的位置,比起童生,肯定是秀才更有名头,寻常人家靠个秀才名声都能拿来炫耀个好几代的。

钱家既然低了,钱绣资质平平,哪怕想高嫁,恐怕都很难,李织语道,“其实咱们绿江县的富贵人家横竖就那么几个,大多都是外娶,钱婶婶的算盘打错了。”

有些话孙嬷嬷更方便说,“姑娘鲜少接触嫁娶这些事情所以不懂,钱家家底跟位份摆在那儿,若想嫁到秀才人家也是难,好运气点,没准能嫁个书生家或是地主家,若再差点,便只能将就。”

纵然如此,她把哭穷之事放到一块,心里还是有些隔阂。

老太太叫李织语喝茶,“为人爹娘,生养儿女十几载,自然是希望孩子家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你钱婶子的想法也不过是大多人的念头,只是做法有些歪,你别想太多,咱们不必去当那个踏脚石,如常过下去便是。”

李织语道,“我最担心的是钱婶子会借着请爹爹帮忙指点的事情当筏子,天天来咱们家里,我是还好,但祖母您会累罢。”谁受得起听别人哭穷,迟早耳朵生茧。

老太太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先放心,他们家不会那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