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程昱便带着一个女子进来。
看到那女子,付管家一惊,讶问:“冬青,你怎么在这里?”
冬青瑟缩了一下,向云楚和孙远宗行礼,怯怯瞅了眼付管家,又垂眼再不看他。
付管家脸色十分不好,他知道冬青是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可不久前,他才听说大小姐把冬青发卖到窑子里,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一阵慌乱,付管家冷脸厉声问:“冬青,快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是本王让人带她过来的,付管家有意见?”突然,云楚起身,举步走到付管家旁边,低眼看着他。
付管家忙磕头道:“小人不敢,这丫头在之前是服侍大小姐的丫头,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发卖出去了。小人突然见到她,很是稀奇。”
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这冬青的做的事情翻出来,让人知道她德行不好。
可冬青一听这话,便激动起来,她哭道:“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我是冤枉的。”
先前以为她之所以被发卖,只是因为小姐丢了东西,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发卖了她;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只是借口。
付管家没有管冬青憎恨的眼神,试探问云楚:“不知王爷叫这丫头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程昱瞧他一眼,眼露不屑。
孙远宗也暗自摇头,这付管家就算做了侯府管家,也失了水准,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来,这燕京城中,最为人所称道的管家还是威远侯府的谢肃,出门在外,人们都尊称一声谢伯。
付管家的话,云楚直接无视,冷傲的态度让付管家也刹那间意识到面前人不是以前那些寻常小官,而是实实在在的王爷。
“冬青,你说你有话要说,现在,可能说了?”
冬青一直不敢看云楚,此时,听到问话,才悄悄抬眼,对上云楚锐利鹰眸,她下意识赶紧垂头不再看。
这是一个令人心动且畏惧的男子,他高高在上仿若天神。
这是她小姐喜欢的男子。
然而,只看第一眼,冬青就知道楚王绝对不可能喜欢端木菲。
冬青心里止不住胆怯,可一想到这些日子自己遭受的苦难,她又将所有怯意压下。
她先朝云楚和孙远宗磕头行礼,随后才道:“王爷,大人,奴婢知道你们正在重新调查李四夫妻被杀的案子,管家也说了奴婢之前是侍候大小姐的丫鬟。”
“除夕前,李四不小心冲撞了大小姐,虽然大小姐说她不怪李四,让李四离开了,可是,大小姐却偷偷吩咐奴婢跟着李四,让奴婢摸清楚李四家住哪里。”
没有停顿,冬青希望她说的这些可以让那个刁蛮残忍的端木大小姐伏法。
尽管这一希望十分渺茫。
“为何要知道李四家住哪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云楚非常明白,可是,在公堂之上,这种问题就是得由证人亲口说出来才更具有说服力。
“因为……报复!”
最后两个字,冬青说得十分有力,为她的话平添三分信度。
云楚示意她说清楚,冬青舔了舔唇,道:“大小姐那天换了新衣,李四的行当碰了小姐的裙摆,小姐觉得新衣上了灰,特别生气,而且,而且……”
冬青突然吞吐起来,程昱瞅了眼自家王爷冷沉的脸色,喝道:“公堂面前,岂容你吞吐,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咬咬牙,冬青接道:“而且,小姐认为她特意出来却没有碰到王爷您,就是因为李四冲撞了她,坏了她的运气,所以,小姐恼恨李四,必须要报复他,才能消了怒火。”
“冬青!”
付管家死死瞪着她,他就知道,这个贱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会坏事。
果然,果然!
“王爷,冬青这死丫头必定是因为侯府发卖她出去,怀恨在心,如今特意报复,所以,才胡说八道。”
付管家连磕三个响头,道:“请王爷千万不要相信她。”
今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把事情办砸了。因为,冬青这些话一定会传出去,必定有损于大小姐的名声。
如今,他只能尽量减轻损失,回去的时候,但愿侯爷能念在他对侯府一片忠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云楚盯着冬青瑟瑟发抖的双肩,鹰眸里面聚满怒气。
那天,他就在一品轩二楼。
他不仅把谢姝整蛊端木菲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将端木菲吩咐冬青的画面也看了去。
可那时候,他没有多在意。
却不想,这端木菲居然是在等他?
等不到他,就将气随意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真是定远侯养的好女儿啊!”
语含怒意,云楚讽刺冷笑。
付管家一抬头,瞧见云楚嘴角的冰冷,突然明白——
他,完了。
……
天高气爽,阳光正好。
鬼院——谢姝的专属宅子,此时,正一片欢声笑语。
路迦从墙头跃下,见院中摆满吃食,不由讶然。
刚好微芳从旁边经过,他问:“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好酒好菜,可是你家小姐有喜事?”
“……”连一个眼角都没给他,微芳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臭丫头,居然不理我。”路迦牙痒痒,却又不敢把她怎么样。
瞧见簪玉正站在厨房门口吩咐下人做事儿,他凑上,问:“簪玉,你们为什么准备这么多酒菜?”
“小姐说了,前日你们大家都辛苦了,现在就要好好犒劳你们一顿。”因为路迦已经算是谢姝的人了,簪玉也不再揪着之前路迦故意冲撞谢姝的事情了。
“谢姝有那么好?”
“小姐从不亏待自己人。”
簪玉说得认真,意有所指。
路迦撇嘴,不以为然,这个自己人得是她认可的自己人,像他这种被她坑来的自己人,呵呵,算了吧!
别说不亏待,平时挖坑的时候,少让他跳下去,他就谢天谢地了。
瞧见墙边靠着一个高大笔直的黑衣青年,路迦几步跑上前,搭在他肩上,笑容灿烂,问:“淳溯,好久不见,想我不?”
“……”他们前日才见过。
淳溯矮身错开他自来熟的行为,继续面无表情。
路迦盯着他普通平凡的面孔,上下端详,自己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冷气。
说来,得知那个名为赤脚的中年男人就是眼前的淳溯,路迦吃惊的同时,却又觉得十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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