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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要做就要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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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受阻,谢子淇的其他感官异常灵敏,待被牵引来到一个地方停下时,他没来由知道,已经到了。

因为他能清楚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森寒凉之气,正如明月教在外人的眼中,就是好似随时准备食人脑袋的恶鬼所散发的阴寒气息。

果不其然,念头刚起,脸上的黑布条已经被人取下了。

谢子淇微微眯眼,适应殿中光亮,随后,环视四周。

如同他们方才在外面所观察到的,这座宫殿十分之宽阔,四根没有纹饰的黑色巨柱竖立在殿中四角,墙上摆放颗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稍稍扬首,在殿中宝顶上方更有一颗硕大夜明珠,如明月般散发熠熠光芒。

谢子淇又将目光落在正前方,只见血色珍珠帘,一个身着黑锦长袍红色斗篷的人斜躺在黑金雕饰宝座上面,宽大的兜帽遮掩了对方的容貌,只能从颀长挺拔的身形判断出,此人如外界所传是一个男子。

“桃花渡吾”——这是宝座上方用金色特质墨水在黑木大匾所刻写的大字,字迹端正,一笔一划。越好看的字,所包含的感情越发深刻,在这浑劲有力的四个大字里面,压抑了恶魔的嗜血凶残,也释放了属于恶魔的满腔柔情。

谢子淇俊眉不自觉微微一蹙,由于谢姝喜爱桃花,他没有缘由地看到“桃花”二字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她,这令他不自觉地厌恶起那四个字。

“无量宫主大驾光临,本教主有失远迎,还请宫主莫怪。”

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帘后传来,谢子淇十分自然地收回打量视线。

“荀教主言重,无量不敢当。”

“无量?呵,宫主有一个好名字。”

从自己进来,这位明月教教主就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礼貌,这时,谢子淇又听到对方喃喃,似讽非讽的狂妄态度,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早就得掀桌子了。

可谢子淇却不在意,只招手,让鸿骏把人带上来,道:“初次见面,小小见面礼,还请荀教主笑纳。”

谢子淇的举动总算是让荀殊有了一丝兴味,他转头扬首,俯视台下——五个灰袍人被捆绑在一起,跪在下方,面容僵木。

谢子淇似听见从上面那男人口中吐出一声轻笑,他凝神望去,却只看见兜帽底下的面具在夜明珠之下,泛出黑金光芒。

“无量宫主,这是何意?”

“送荀教主的见面礼。”

荀殊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见他们进来,却不给他们看座,可谢子淇不在意,他径自走到座位悠然坐下,随即理了理微乱袍摆,问:“荀教主迟迟不收,可是嫌这礼轻?”

这几个人,正是此次无量宫和明月教争端的源头。

十天前,明月教的两个教徒出山做任务,回来时,却恰巧碰上无量宫的人。由于想起自己的宫主即将归来,早就瞧明月教不顺眼的八个人瞬间以多欺少,将其中一人斩杀了。

剩下一人使计脱困,回来禀告给前任风堂堂主唐原,便断气了。唐原此时,已与无量宫的人有所来往,便想将此事压下,可此事却被风堂其中一个教徒知道了,教徒上前质问,唐原却将人杀了。

而此事又恰巧被柳维看见,至此,唐原不再压抑自己的野心,想趁着能管事的人不在,将明月教掌控在手中,随后,一阵血雨腥风便在明月教掀起。

“宫主过来明月教拜访,只带个人来就好,还带什么见面礼呢?”

荀殊没有正面回答谢子淇的问题,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立刻特别好意思地吩咐下属,命道:“来人,把宫主的礼物带下去好好看着,待本教主与宫主谈心一番,再去好好品鉴。”

“是,教主。”

待人下去后,荀殊好像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谢子淇的问题,他似是很客气地回道:“哦,刚刚无量宫主问本教主可是嫌礼轻。无量宫主问得实在太客气了,本教主确实是嫌礼轻。”

“不知无量宫主可还有别个见面礼可以补偿一二?”

谢子淇:“……”

柳维悄悄低头,好在蓝色獠牙面具很好地掩饰了他的尴尬。

在还没做这风堂堂主时,柳维以为他们教主是有格调的邪教教主,因此,对教主说的一通道理,记忆尤深,且身体力行。

可做了这风堂堂主之后,短短几天,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他们教主确实很有格调,但这种格调是刷爆人类下限的无耻格调。

然而,这时,他已入了教主的贼船,深深贯彻落实教主所授的各种冠冕堂皇的人生格言。

而一旁站着的鸿骏见此,则是一副见鬼一般的表情——不是说对方简直不像人,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甚至喜欢喝人血,啃人骨,食人肉的吗?

“荀教主想要什么见面礼?”

“想要什么,无量宫主都会给么?”

荀殊不答反问,谢子淇抿唇不言。

“见面礼之事,容后再议。”荀殊把玩自己的手指,白皙手指在夜明珠的衬托之下,越发莹白。

“敢问无量宫主此次过来,特意寻本教主所为何事呢?”

“荀教主,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明月教内乱损失不小,这确是有一半为我无量宫之过。”

谢子淇的话字字清晰,没有一丝怯意。

“一半?”

“是,一半。”

“劳烦无量宫主费舌解释一下,这另一半又是谁人之过呢?”

荀殊冷笑,话一开口,他已经知道谢子淇的意思了,可是,谢子淇难道不知道明月教主荀殊在江湖中的名声?

妄图与他讲道理?

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自然是明月教。”

“无量宫主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我明月教收了你的见面礼,就能任你无量宫欺辱?”

荀殊的声音忽然变轻,可话中却暗含狠厉与威胁。

然而,谢子淇却好像没有听出一般,只泰然道:“这算不得欺辱。”

“可在本教主看来,这就是欺辱。”

谢子淇蹙眉,让自己人退下后,才徐徐开口,道:“荀教主,你这般不讲道理,可是欺我无量宫无人?”

“无量宫主说笑了,道理是什么,谁听说过邪教之人讲道理呢?!本教主现在能跟你说上两句,已经很给你这新宫主脸面了。”

荀殊忽然坐起身,手肘撑膝,一手搭在宝座扶手,他缓缓抬头,兜帽之下,黑金獠牙面具渐渐显露。

“至于欺你无量宫无人?这更是一个天大笑话了……”

他嗤笑,“二十年前,无量宫一出现就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虽然,十年前不知何故,宫主失踪,无量宫逐渐沉寂,可无量宫到底是有蕴底的,区区仅有三年资历的明月教怎能随便骑在无量宫头上呢?”

所以,他现在就是十分不随便地骑在无量宫的头上。

毕竟,他这明月教主向来奉行“要做就要做最好”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