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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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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浔想过几百种几千种见到谢姝时的情形,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她站在众人面前,一身狼狈,却气势凛然,明艳端华的容颜溢满寒霜。

“阿姝……”

他唤了一声,可她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谢姝看着羌莫,语调平缓,没有什么情绪,问:“羌莫,你觉得现在我的胜算有多少?”

羌莫的视线扫过突然闯进来的人,又看了眼被谢姝钳制在手里的喻湘,最后,他将目光对准谢姝,神色不变,从容不迫。

“胜算不大,至多平局。”

听到他的话,谢姝终是缓缓一笑。

嘴角漾开细细笑纹,分明是动人至极的容色,却偏偏令人心生惶恐。

在这些人进来之前,她和这个男人已经有过一次交锋了……

……

身体的双重折磨,已经让喻湘几近昏迷。

可是,喻湘知道,哪怕是她想昏迷,她也昏迷不了。

因为,她的神智,自始至终都十分清醒,往往身体承受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好像要彻底晕过去时,她便会更加清醒、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那种疼。

她的每一道呼吸,都像扯着五脏六腑。

而喻訾呼出的热气则好像化作刀子一般,在她的肌肤上刮出一道道伤。

屋内,谢姝站在窗前,眺望远方,面色平静,好像那声声入耳的嘶吼只是猪叫声,越来越浓郁的气味也不过是牛粪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谢姝扶在窗桕上的手指轻轻敲起,原本平静的小脸有了一丝变化,她眉尖微微一蹙,无波无澜的眼底划过点点不满。

时间有了误差啊……

临时配的药,果然是差强人意的。

望了望天色,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谢姝正想回身强制结束时,后面的动静终于小了。

扯了扯唇,没有外人,心情不佳的谢姝也没有心思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她走上去,直接上脚将喻訾踹开,随手给他扔了一件衣服遮羞。

低头,瞥见喻湘出气多进气少的虚弱模样,眉心一拧,又随手给她套了一件衣服。

——倒不是她对喻湘心慈手软,而是良好的教养根深蒂固,让她不能在看到一个女人不着一物时,视而不见。

喻湘浑身冷汗淋漓,她能感觉到,当事情结束后,她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许。

她不由生出希望,难道她身上莫名的毒药已经解了?

谢姝似是看出她所想,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肯定了她的猜测。

已经被折磨怕了的喻湘眼里乍现惊喜,可谢姝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低谷。

“你开心什么?这只是第一关罢了……”

“你还想做什么?”喻湘目光防备,出声问她。

解了药性,饶是她全身疲惫无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只能用气来说话。若是让她再经受一次之前那样的痛苦,喻湘觉得她或许真会被谢姝折磨疯。

“做什么啊?”谢姝呢喃重复她的问话,倏而轻轻弯唇,她笑了一下,同时,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把匕首。

刀尖泛着锋利白光,喻湘心头一颤,满目惊惧,她抖索着唇求谢姝,用尽一切恶毒的话骂自己,也发了毒誓保证她再也不敢对谢姝不利了。

谢姝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对方万般可笑。

她想,阿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人的算计里面呢?

哦,不……

阿佑是为了她才死的!

应该说,她怎么能被这种毫无节气的女人算计,甚至累了阿佑的性命呢?

她,罪孽深重,这一生都将活在对阿佑的歉疚之中。

而喻湘,这个直接推手……

她必定是要让她生不如死的。

念头闪过,谢姝正待有所动作,外边传来动静。

想到什么,她猛地爆发力气将躺在床上的喻湘扯了起来,左手钳住她,右手紧紧抓着匕首抵住她的颈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从容冷静,果断利落,根本看不出来她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当谢姝挟持喻湘站定后,羌莫也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到他,喻湘就像见到了救星,深情款款地热切喊了一句:“羌莫!”

谢姝瞟了她一眼,又往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扫了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嘴角掠出讽刺弧度,远远看去,似乎还带着丝丝恶劣与不怀好意。

喻湘不知她所想,看到羌莫时,绷紧的弦突然就断了。

——不过短短时间,她就认识到谢姝的心狠手辣程度不亚于她,如果羌莫再不过来,喻湘真地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撑下去。

尤其……

她刚才看到谢姝的神情,冰冷、木然……

谢姝举起匕首的动作,在那一刻,化作镰刀,好像只用一瞬,便能收割她的性命。

也正是在此时,喻湘深刻意识到,谢姝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自己,不是因为年纪小,杀不得人,而是——

真地在留着她,慢慢、慢慢地折磨,直到……她将全身的血流干,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抗衡时,方能停止这种折磨。

喻湘极其怕死,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真地怕了!

非常、非常地怕!

喻湘哭着,朝羌莫喊道:“你快杀了她,她……羞辱了我。”

“羞辱?”谢姝低低一笑,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静无波,反而溢满轻蔑与不屑。

她说:“喻湘,你分明早已接受这个男人了,又何必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说‘羞辱’呢?”

“你难道不觉得,你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羞辱羌莫公子么?”明明已经出墙,和喻訾有染了,面对这种事,还跑去和羌莫说她被自己羞辱了……

呵,就这样了,羌莫如果还一心觉得她好,她会收回之前的评价。

——他确实是不错,可被爱情糊了眼睛,看不清真相,这样的男人,她不会希望微芳和他在一起。

谢姝的话如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她因为羌莫到来的兴奋。

喻湘恨道:“谢姝,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羌莫和我之间的情份,又岂是你可以置喙的!?”

“置喙?”放在喻湘脖子底下的手蓦地收紧,谢姝双眼微眯,哂笑:“喻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置喙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以为她愿意搭理你们之间的事不成?

只要你们按照她所想地走,谁还理你们啊!?

羌莫是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知道屋里的气味代表着什么。

扫了眼木板床上的人,男人四仰八叉地躺着,只中间随便盖了一件衣服,那张脸,他不熟,却也认识。

正是跟在喻湘身边的死士。

掩在袖中的手握紧,压抑胸中翻滚的怒气,羌莫冷冷地看着谢姝。

“姝小姐,我说过,你只要安分地待着,必定能出去,为什么一定要闹出让大家都不好做的事?”

谢姝心中原本如黄沙般荒芜一片,可再次听到类似的话,却顿时怒了,想到云佑,恨意滔天。

“羌莫,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堂堂谢氏嫡女,一朝不慎,做了阶下囚,你不敢杀我便罢,还想让我乖乖给你心上人出气折磨,你……哪儿来的脸说这种话!?”

说到最后,谢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的。

羌莫心中讶异,不知道为何她不过一天时间不见,便突然大变态度。

记得之前,她对他的说法,并无异议,显然,那时,她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的处境,不会不识时务。

为何,突然就变了呢?

羌莫兀自不解,面上仍旧没有其他变化。

他冷声道:“就算我不敢杀你,你现在确实在我们手里,如果不安分,不正是自讨苦吃?”

谢姝用匕首往喻湘脸上比划,吓得喻湘拼命往后缩,却又因谢姝的阻挡,不得其法。

“有这个女人在,安分了,就不会受苦么?”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拿喻湘威胁我,要出去?”

谢姝无言,羌莫没等到她的回答,便道:“你可以出去,不要伤害她。”

距离和喻湘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放谢姝他们回去,喻湘也不能说什么。

此言一出,谢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笑个不停。

浓眉皱紧,羌莫被她笑得心烦,而喻湘听到羌莫的话,却好像受了大刺激似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瞪着一双眼睛,黑色的眼球几乎像是要瞪落下来。

她朝羌莫怒吼:“不准!我不准!”

“羌莫,我不准你放了她,我不准你放了她!”脖子被谢姝用匕首抵着,她歇斯底里地叫喊:“这个贱人胆敢这样对我,我要你杀了她,我要你现在马上就杀了她!”

听言,谢姝不觉害怕,只觉异常好笑。

她斜斜瞟向宛如疯婆子状的女人,嗤笑:“喻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啊?”

致命的地方都在她手上,还敢这么挑衅自己,这女人当真以为她年纪小,不敢对她下手?

“还有,你明明知道羌莫不会杀了我,为什么还要逼他呢?”

谢姝比喻湘高出半头,她缓缓低头,凑近喻湘的耳畔,眼睛却是盯着羌莫,闪烁恶意光芒。

她轻声问:“你是想要让他对你生出愧疚,继而忘记你出墙的事情吧?”

喻湘脸一僵,下意识想回头看谢姝,却被谢姝拖着,不能动弹。

谢姝嗤笑,道:“其实,你当真不用在意,他对你情深意重,如果真的在意你的清白,就不会在明知你是老皇帝的女人,还心心念念别的男人的情况下,依然对你死心塌地了。”

“你说是不是,羌莫?”

挑眉,谢姝鄙夷地看向羌莫,目光**,毫不掩饰。

羌莫抿唇,袖中的手指捏紧,他的脸越发冷漠。

“姝小姐,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挂心。”

顿了一下,羌莫继续道:“我给你机会离开,要不要把握由你决定,毕竟……机会暂时只有这一次,如果错过,姝小姐还要受更多折磨。”

眼见谢姝没有表示,羌莫深呼吸,话锋一转。

他又道:“另外,姝小姐真地能够如此笃定我不会杀你么?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你真地惹怒我了,我不介意和整个云国为敌。”

这话说的,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闻言,谢姝只朝喻湘啧啧一笑,道:“喻湘,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说完,她不待喻湘骂她,便又看向羌莫,问:“羌莫,你真地一点都不介意她做的这些事情么?”

羌莫狠狠拧眉,这时候,他是真地觉得这位素来有娴淑称誉的贵女,很烦。

真地不介意!?

呵,怎么可能不介意!

只要是男人,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不是全身心属于自己的。

可他栽下去了,能怎么办?

谢姝看出他厌恶这个话题,才非得不停地在他面前提。

原本,她是打算把这个女人直接宰了的,可是,喻訾的药性太足,没有在预期的时间停下,导致羌莫寻过来,她还没有把这个女人杀了。

现在,她要想在羌莫面前杀了这个女人,并不容易。

所以,她需要两手准备。

能杀了喻湘替阿佑报仇是最好不过;如若不能,她也不会让喻湘有好日子过。

如今,喻湘现在有家不能回,最后的保障就是羌莫,只要羌莫心里对她生了隔阂,喻湘的行动就不会顺畅。

棱角分明的峻颜沉了沉,眼睛倏地盛满怒色,羌莫正想说什么时,谢姝却又忽地一笑,无所谓道:“不过,你也不必回答,我并不想知道你是否介意。”

她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自然是不屑于再去追问答案了。

而羌莫和喻湘闻言,则俱是被她噎得哽了哽,恨不得喷她一嘴脸。

不想知道,你还一直提个不停?

吃饱了,撑的吗?

“既然如此,姝小姐就离开吧!”

羌莫不欲与她多说,只想赶紧解决这事,找喻湘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

谢姝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开呢?

“离开?呵,羌莫,你刚从外面回来,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事吧?”

只要有一丝可能,谢姝都想现在把人宰了……

羌莫看出她的意图,道:“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你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她,不可能。”

眉尖一厉,谢姝冷嗤:“她在我手里,你想要直接救她,你确定你能快得过我的刀么?”

沉吟片刻,羌莫道:“你没有胜算,僵持对你没有好处,放了她。”

话落,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群人闯进来,里面的三人下意识同时望去,三个风华迥异的男人跨门而入。

【作者题外话】:已经非常注意了,没想到还是踩雷区…作为“肉食动物”的大殿下此时正蹲在角落默默种草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