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云佑面无表情地道。
突然,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已然抽出腰间软剑指向云婷方向,剑锋一转,千草脸上便多了一道深深血痕。
“啊!”
千草捂脸控制不住大叫,云婷厉喝:“闭嘴!”
“小七,无故伤我的人,你什么意思?”
云佑这一刀可是割在她的脸上。
这个已经被放弃的废物凭什么敢在她面前放肆。
难道,他还以为他是曾经那个备受父皇宠爱的皇七子吗?
休想!她绝对不会让他有重得父皇青眼的机会。
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他这个儿子也该去死才对。
一瞬间,云婷的眼睛里面翻滚滔天恨意——
那是曾经不受宠的女孩儿对受宠皇弟的仇恨。
“正如皇姐看到的,藐视皇室者,罪不可恕,念在她是皇姐的贴身侍婢,这一刀,以示惩戒。”
云佑收起软剑,退到谢姝身边。
他不会让小姝因为护着他,手上再沾血。
云婷沉默地望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再看看后面的封浔,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谢姝蹙眉,有些担心——
她直觉认为云婷最后那一眼,很不寻常。
她自己倒是无畏,毕竟她身边有人保护;可是,云佑不一样。
“阿佑,你不该出头的。”
谢姝叹息,声音里面有无奈。
“小姝,我若是不出头,你就要出手对付她了,对不对?”
云佑不以为意,他低眼瞧她,看见她眼中的心疼,心中微暖。
谢姝有些尴尬,感觉像要做坏事,却被抓住一般。
“我也不会正面对付,明面上不会抓到把柄的。”在山间行走,一个不小心有个意外,十分正常,毕竟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呀。
云佑莞尔,视线飘过封浔,笑容越发明朗。
晌午,众人恰好行至半山腰,上官青莲肚饿,喊谢姝停下休息,谢姝自然应她。如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倒是所有人都聚在一处,吃着各自干粮,只是,派系之间隔得距离有些远。
“真是把上官家的脸都丢尽了。”
上官青莲狠狠咬一口大饼,语气凶狠。
谢姝抬眸,扫了眼对面——
上官雁与云湛隔了一臂之距,垂着头,不知云湛说了什么,娇羞一笑,当真如花儿般娇美。
谢姝诚心劝她,“气什么,为这种人完全不值得。”
上辈子,谢姝就听说上官雁和太子云湛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后来,因为上官青莲已经嫁给太子了,上官雁和太子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辈子,反正上官青莲也不会和太子有交集,就放上官雁和太子滚在一起吧……
反正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挺配的。
“这种人是不值得,可你看我二哥,真是……要不是我忍得住,早就捶死他了,省得之后被我娘知道了,又要伤心难过。”
上官青莲依然气愤,她认为这次踏青不是出来放松心情,而是找罪受的。
真的是气都气饱了。
这么想着,上官青莲嘴上不停,啃大饼啃得越来越大口了。
“你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谢姝一瞅她那吃相,就十分无语,把水壶递给她,上官青莲接过,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水。
那样子,瞧着不是名门闺秀,活生生就是一个女土匪。
谢姝摇头,也看向上官少陵和燕婉那边。
此时,上官少陵正用帕子轻柔擦拭燕婉的嘴角,燕婉似是不好意思,脑袋低垂,脸颊绯红。
上官少陵笑着哄她,燕婉抬首,眼角飞快瞟了某处一眼,却不小心撞进谢姝晶亮的眼睛里面,她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谢姝告诉过她们,在外面遇到,就是要把她当做陌生人。
谢姝同样莞尔,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而是低声与上官青莲交谈。
突然,燕婉轻声道:“少陵,你妹妹似乎很讨厌我。”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从小被我们宠惯了,不要在意,她没坏心的。”上官少陵答道。
他望向蹲坐在地的两个少女,她们兴致勃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很是开心。
随后,云佑走到她们身旁,在她们三尺之距坐下,三个人又聊起来。
上官少陵突然有些难过。
以前,他们也来过夷涞山的。
那一次,他们两府小辈一起出来,兄长上官少轩年纪较长,不好再胡闹;谢子淇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
所以,那次游玩是他们两兄妹和谢姝一起嘻嘻哈哈,闹个不停的。
这一次,上官青莲说去夷涞山,他明白她的想法——随着年龄长大,身不由己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多,所以,趁着能玩的时候,抓紧玩。
可是,在那一刻,他蓦地想起燕婉,他不知道是否需要带她一起——因为,他也正在学习如何谈一场真正恋爱。
所以,后来上官少陵还是决定带燕婉过来了。
他想,应该要让燕婉熟悉他的生活吧……
可是,他没有想到上官青莲反应那么大,而谢姝,同样对他没了以前的亲近。
难道,人长大了,有些东西就回不来了吗?
其实,他宁愿不长大,就一辈子陪着那两个女孩儿和他的好友,不必忧心外面的腥风血雨。
他,终究是懦弱的……
上官少陵正在神游,却听燕婉喊自己,他茫然问:“怎么了?”
燕婉心里不忿,眉心似蹙非蹙,含了点点忧愁,“少陵,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叫了你许多遍都没有应。”
“正在想一些事情,没有听到,有事情么?”上官少陵扬起嘴角,脸上隐含高贵的阳光笑容一如初见,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似乎也就仅仅只有几个月啊……
燕婉有些恍惚,突然之间,她将盘旋在心底深处可却从未打算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少陵,你……真的喜欢我么?”
上官少陵嘴角笑容不变,可却彻底失了阳光,他久久凝视燕婉,终是道:“其实,到现在,不是你问我是否喜欢你,而是我问你是否真的喜欢我才对。”
他从来都不是蠢人。
他能发现现在的燕婉和初见的燕婉不一样了。
本来,他只是想谈一场单纯的恋爱的……
沉默在二人之间徘徊。
这时,却听有人焦急大喊“有刺客”——
【作者题外话】:书中总是要有那么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中二少年,他有钱有势,没有经过坎坷,这个年龄的少年始终多了那么一份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