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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千斩藤刃,绝杀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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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再庞大,也只是骤然一袭,虽然,他游动起来的杀威力依然大,却大不过他那一跳,再落下去的怦然一落。

地动山摇,好像整个风京城都给她震的颤了三颤,最恐怖的还是她这一落,激起水下最密集,杀伤力最大,也是最隐秘的机关。

一条条如开了刃的上好巨刃,却又如巨大离弓的箭,从水底骤然弹起,高约八丈,交错却不过一臂之宽,沿着阁楼水廊周围,交错切人如切白菜的藤刃。

躲过玄武那一冲击,散落到其他区域的黑衣人,可以说是如数命绝在这一突来的密集藤刃中。

司空鸾遗憾摇头。

“【千斩】,这最终杀招,本以为一辈子也不至于用到的,倒是不成想,最先触动这样绝杀暗伏机关的,竟是同命同根的本国之人……”

身边寂静,她想,今天过后,在这些女孩子的印象中,她再也不是什么和蔼的王妃了吧?

而那些因为在水上长廊躲过一劫的黑衣人见此,已经连最后的理智也没了。

“毒妇司空鸾!拿命来————”

他们手持利刃,脚下生风,这次势要一鼓作气冲入楼阁内才成。

也就在他们刚冲过长廊,却从上面骤然落下两尊足比正常人高半截身子的木头机关人挡住他们去路。

机关人双手持刃,关节活动灵敏,并且旋转飞快,一落下来便以强大的压力压制了他们的进攻,一时间在这两个木头人手下得以喘息就不错了,莫说冲出这同样层层重围的机关阵,

一个踩空落下去,在那同样冒着锋锐的短刃之上,他们也是无人能落脚生还,便是能过这重重致命密门,他们今天也无一人能安然撤退……

热血挥洒,斩断的肢体乱飞,上一刻自己好好的手臂腿脚,下一刻都不知会飞到哪儿去,今天对他们来说,夜,很长,生,无望……

那送葬去,他们终于听到来,原来那曾经可以传递信息的悦耳声音,如同天籁的吟唱,也可以如此让人寒彻入骨,比这切肤的刀子还要可怕?

“人何在,人在雨烟湖。

篙水月明春腻滑,舵楼风满睡香多。

杨柳落微波。

人何在,人在玉阶行。

不是情痴还欲住,未曾怜处却多心。

应是怕情深。”

……

————

————

这天晚上,“禁鸾苑”血腥淋漓,“梨香苑”深闺幽怨,好像在唱有人能为所欲为,也在唱自己只能深闺幽怨,句句念念那早已遗忘她于深宅后院之人。

当重明正的援兵总算赶到,当重明正身上的毒总算被孟从之用针排除,被丢在别院里两炷香时间缓解休养,总算得以自由活动。

赶到“禁鸾苑”后,孟从之与司空鸾,这尸体中间不知这找什么,而湖水里,还有很多没有清理的浮尸,以及残肢断体。

而望着上上下下这些小山一般堆在长廊之外的尸体,以及给血染红的水上楼阁,水中的血水,那个巨大的机关兽……

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的机关兽,还在水里游着,来回往背上捡垃圾一样叼尸体,扔背上,好像她的地盘,便是这些手下败将留下的残渣,也都要清理干净,一如她那主人一般……

“禁鸾苑”的人无一损失,除了两个丫鬟加上昨天留宿“禁鸾苑”的铃兰幽幽脸色僵白,两个亲眼看着这些浮尸遍地的孩子有些发蒙,又懒在轮椅上的司空鸾,毫发无损。

在天色将明的火把灯光中,她竟还精神不错的亲自验查那些尸体?

她能好好的无恙,他自是松了一口气,可这么多尸体,而他给“禁鸾苑”派的弓箭手和支援,好像一个都没用得上?倒是让他心头填满重重疑问了。

“怎么回事?”

丰台和那些弓箭手脸色都很惶恐,比惶恐更多的是,还有心情难以分辨的怪异。

丰台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王妃……其实并不需要支援,可以说……”

他有些难以言喻,旁边待命了一夜的弓箭手的队长道。

“王妃面都没出,整个‘禁鸾苑’,外围有玄武和箭雨阵,内有机关人守住出入口和机关阵门,水底还有‘千斩藤’,

三百刺客,无一人能过这重重严密的机关阵,就连最后两个好不容易伤痕淋漓突破了防卫的刺客,也死在最简单,也最精准的箭弩下,王爷,我们……毫无出手的余地。”

他还清晰的记得,记得玄武一跃,惊天动地,记得刺客群起,千斩齐发。

前一刻他们还愁着,这架势估计来不及支援的,剩余刺客团必然会让他们今天担过失职之罪,不成想,那不可预知从水底弹射出来的千斩藤,将那些他们头疼的此刻,如同粘板上的肉,切的块块分明……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幽空下的水上楼阁,浮尸满湖,长廊上堆满尸体。

他们这些府兵不同于雷霆卫,没上过战场,没见过真正的战场,可那一刻他们看见了……

如果真有地狱,那应该就是他们所看到的那样子,而那暗室中给一个小童推出来的人,神色冷漠的望着将她包围的一切,好像早在预料之中,早已习以为常。

她是白骨之塔上的王,亦是九重炼狱里的阎王,可她,活在他们面前,活在人间。

……

————

————

“梨香苑”;

一个身量削薄的小婢,在还未大亮的小道中,匆匆从穿过狭窄的假山暗道,拐到“梨香苑”的主卧,而那怨幽幽唱了一夜的调子,也因为她的接近更为清晰,也逐渐收到尾调。

“人何在,人在画眉帘。

鹦鹉梦回青獭尾,篆烟轻压绿螺尖。

红玉自织织。

人何在,人在枕函边。

只有被头无限泪,一时偷拭又须牵。

好否要他怜……”

推门而入,最后一个调子也停歇下来。

小婢好像真不能说话,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冲进屋子里,也只能刷白着脸,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唇色也是发白的。

窗前的女子,用一夜时间将一盆大盆栽,修成一棵铜镜大小精致玲珑,手上还拿着精致小剪,小几上更是落了厚厚一层细碎枝叶。

如水的女子一如往常的素洁寝衣,长发慵懒的挽着,一支梨花百宝碎步摇簪发,整个人,素衣素面素净人,任何人见着这样的女子,都无法想象世间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