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什么礼仪什么目的都忘了，她只知道她来这里还没开始，就给她先拿她与摄政王府后院的人接触这事堵住了，什么都开不了口，什么也做不了，还容易惹一身麻烦。
“怎么会让她发现？”
出了“延禧宫”，厉太妃没好气的低声质问身边的馥芸，馥芸一边搀扶着她快步跟随，一边满头冷汗的低声回复。
“无意中碰到的，我们如何也没想到，摄政王会与她到那里去。”
……
不过在司空鸾看来，给这年轻的太妃一闹，她在延禧宫的处境倒是好了那么一点儿，起码她走后，太后就给闹出来了……
听到耳边的动静，司空鸾整整衣装，坦然向着内殿的人扶手以对。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一左一右由尚芹和幽幽搀扶着出来，上下看了眼这在她跟前，可谓一个恭恭敬敬的女子，然后，叹息。
“看来王妃记性是真不好，将本宫这‘延禧宫’当做军营了？”
司空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会儿才发现不对，这会儿她明明穿了女装，可礼仪却习惯性的行成了男子礼
立即调整状态，又重新见礼。
“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这会儿的宫廷礼节，到是一个规规矩矩无可挑剔，不负太后身边第一女官的教导。
索性对于她礼节这点，太后好像已经完全放弃，她知便可，也无意让她时刻谨记，转而越过她到了主位上坐下，边道。
“王妃这多日来不曾出门，外面的事该知的倒是没少知一分。”
司空鸾立即谦卑道。
“娘娘过奖了，不过是撞上几分，知几分，话说回来还要仰仗上次入宫赴宴，不然也不知这犄角旮旯里，还能藏这么多事。”
太后嗤笑，却是寸步不让。
“那倒是不知，王爷将王妃带到犄角旮旯里，倒是藏了什么事？”
司空鸾仔细思索了下，这才道。
“说藏事，其实也没藏什么，不过是算了些往日的旧账，不好让外人看见罢了。”
太后刀子窝里面找慰藉。
这两个脾气冲起来能够腥风血雨的人，算旧账能够顾着不让外人看到，看来还没到不可救药那一步。
便也对这问题不做计较，又道。
“既然如此，王妃对太妃与王府后院的人私下接触，有何看法？”
司空鸾倒是给太后这一问问着了，有些懵的道。
“当初在云国收服‘风里城’一战时，风国的军队，与司空军首当其冲的，便是厉家的千骑军，可到底因为马匹跑到云国那块阴雨天气居多的地区，很多马匹都受到影响，这才在与司空军的骑兵对阵时，被打的很惨，
那一次司空军收复‘风里城’也没废多少劲儿，反之厉家却受了玄帝陛下很大的责难，厉太妃如今对鸾鸾这般针对，又在宫宴上与后院女子的婢女往来，难道不是针对鸾鸾的？”
太后听到她这番分析，是一半安慰一半无奈。
安慰是这女子天生敏锐，能够察觉到任何人的恶意或者善意，无奈的是，她对后宫女子心思这点，显然有些了解不多，倒是可惜了这玲珑心肠。
“王妃如此说，对也不对……”
太后想到什么，顿了一下，继而问她。
“不知王妃对厉太妃了解如何？”
司空鸾更不明这女子，如何与她一定要说这位厉太妃了。
“娘娘，这与鸾鸾有关吗？”
太后摇头轻笑，却也没否认，只继续道。
“厉太妃当初入宫时并不满意，只因与当时的入宫相比，她有更好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从未选择她。”
那个……让厉太妃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吗？
隐约，司空鸾明白太后为何一定要与她说这个了。
“太后是指……”
太后点头。
“只因，当时与她年纪相仿的摄政王，从未想过那时会成家，准确的说，摄政王连知她这份心意都不知，更不愿为这一厢情愿盲目执拗，来成全一个女子。”
太后仔细想了下，又纠正。
“其实不怪摄政王，那时他毕竟年纪还很小，正是年少不知愁的时候，而且……”
抬眼看看面前对感情的事好像极为不擅长的女子，却无法否决其天姿国色，她多少有些无奈叹。
“而且前线一趟支援下来，显然已经有人拴住他那颗，如同猴子一般跳脱的心了。”
司空鸾面上微微尴尬，这若那天没听肖战那番话也便算了，她还能将之归为太后想要她归顺的手段，可知道后，总感觉……好像欠了点那家伙什么？明明他做的更绝好吧？
“厉太妃宫闱煎熬多年，其实归根究底不算摄政王的过，毕竟哪家的国法也没一条，有人倾慕就必须如数娶回家的道理，
何况当时厉家一心稳固家族在朝堂上的地位，在哀家与先帝的两个孩子先后夭折后，便一力促成先帝不得不纳娶新妃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太后有些痛心，到底简而又简的过去，只道。
“厉太妃当年正值年少，就被家里人这样送进宫来，当年她主动侍-寝，而且很快有孕，哀家和先帝都当她是心性沉稳了，当时的执念过去了，也想好好善待她，弥补她当时的苦楚，倒是不成想……”
太后提及这些往事，无奈的摇头。
“发现她在摄政王每每入宫时都千方打听，还险些做出出格的事，先帝和当时年迈的太后大怒，这才将她刚刚满月的孩子送到‘延禧宫’，由哀家养育，而她那两年，也一直被禁在安和宫，
直到先帝去世，新皇登基，阿正封了摄政王，忙的厉害了，心性也沉稳许多，明白一些深宫的规矩和道理，在先太后也仙鹤而去后，有心规避，入宫更少了，这才慢慢将她放出安和宫。”
司空鸾汗颜摇头。
“难怪这太妃每次看到本将都一副阴阳怪气，本以为她是替家族念着本将多年前的旧账，不成想，原来是本将占了，她求而不得这么多年的摄政王妃位子？”
可这些本是深宫辛密的往事，太后如何要告诉她？
这也是值得深思的。
“哀家告诉王妃这些，一如王妃想提醒哀家的心思一样。”
好像看出她的疑虑，太后对此倒是十分坦率。
司空鸾意外，难道刚才自己将心思写在脸上了吗？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1万字，今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