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绢娘没想能做到十全十美的，绢娘知道，也瞒不过王妃这样在战场百炼的火眼金睛，绢娘只是想，能做到一步是一步，这样就很好。”
“为了保护幽幽？”
“是。”
“可今天那些人差点杀了她。”
绢娘“噗通”一声骤然再次跪在她脚下，脸色尽退。
司空鸾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眉头慢慢的紧紧蹙起，无法言语，也无法再去逼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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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尚武轩。
司空鸾沐浴过后遣退两个丫鬟，坐在窗子边的小塌上忧心忡忡，便是房门被推开也不曾注意，直到一抹冰凉贴到她脸上。
“咦？”
司空鸾回头，眼前先装上一抹如同丝帕似的银色，捏在手中才知不是布料，是今天在金店看到的那双特质的金属防护手套。
“你将今天金店里的证物偷偷拿回来啦？”
刚刚结束今天银羽街上那些乱子的重明正，抬脚坐到她腿边，笑。
“什么证物？你仔细看看，这是比那双可敌兵刃的手套更好的防御武器。”
司空鸾讶异。
“什么意思？”
重明正将她手上的手套拿过来，给她一一戴上，边道。
“当时你手伤了我就觉得，不能削去你的威胁，却让你无护己之力，就想到‘天赐金店’多年前曾做过这种防御软甲的材料，
可我去的时候晚了点，有人先下了订单，剩下的材料不够，我就自己出了一盒百年冰蚕丝，让工匠重新加工材料，给你做成一双防御手套。”
手套待在她手上极为合适，几乎透明的冰丝，加上玄铁的金属，夜里颜色有些暗，却给灯光照的一闪一闪细碎晶莹。
手套的手指完全贴着司空鸾的手指尺寸做的，手腕上还用两粒红宝石做扣，腕上的袖口如同抽了蕾丝的花边，无不精致精巧。
与今天在店里看到的那双，是很不同的，可，为何……
“重明正？”
“这双手套，不仅仅具有之前护身銮驾的作用，我将冰蚕丝拿去店家加工的时候，让孟从之在他特质的药水里泡了很多天，
所以这件防御武器，不仅可御敌防刀剑利刃，还可防水火不入，毒虫不侵。”
司空鸾意外的看着他，所以，当时他做了夺去她手上力量的决定时，就已经为她想好后路了吗？
他让刀法最精准的刘老动手，他在世人甚至她面前，做出铁面无情，就是为了让风国的人没理由对她更残忍了？
可在人后，他费心费力给她准备好所有防护措施？
“看看喜欢吗？我觉得挺合适的，虽然说你手好好的时候，戴上这双手套一定可以更无敌，更好看，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的视线终究让他无法无视的，握着那两只带着这世间最好防御武器的手，他尽量忽视掉对她的那份愧意。
可此刻握着这双手，如何都是无法忽略的，情绪像只魔鬼的手，见缝插针的就突破他的防线，然后抓着最脆弱的那个位置，狠狠蹂躏。
看上那双如净水湖泊的凤眼，他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鸾鸾，和你之间，我能找到唯一让我们在一起的方式，好像只有这个？”
男人想要维持镇定，可眼里总有一些闪烁，那是害怕让人看到他从未漏人眼前情绪的恐慌。
很微弱，可她看到了，与他往日总是镇定如山，强势如钢的状态不同，与他蛮横无礼，就算让步，也会极力保持他摄政王的尊严不同。
他连喜欢都不敢言，可他在做着最坚决的事，哪怕是死死在爱的人脚上拴上一副镣铐，他也不愿以爱为名，要求她为他驻足。
即便会招来她的憎恶恨怨，甚至挣扎挠伤，他宁愿以这样对他不利的方式将她留下。
“重明正。”
她又唤他的名字，这次没有再疑问熟思，而是询问他。
“我有那么好？值得你牵挂至此吗？”
重明正好笑，一手伸到她的脸上，拇指在她眼睛上眉梢上抹过，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答案却是肯定的。
“好，好到我不惜任何手段，也得得到。”
“天底下比司空鸾好的女子多的是。”
“我只知道司空鸾是我重明正这辈子要的女人，你知道，我自私，跋扈，想拥有你，即便会让你受很多委屈，
我宁愿我来伤害你，然后陪着你，无论你怎么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也不想让你在别的男人身上冒险。”
司空鸾别开脑袋，无法继续直视他那双太多深情的眼睛，也受不了此刻的压抑气息。
“重明正，你别这样，真的，我感觉真挺别扭的，一点也不像你……”
“你说，什么样才像我？”
“……”
“毫无感情？蛮横？”
“……”
“你这样想也没错，见你之初，我就想，这个女人就是我重明正的，谁也别想染指，谁也别想和我抢。”
“……”
“我不知世人所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被你之外的女人爱，究竟是个什么感受，更别说什么两情相悦。”
捧住她脑袋，他告诉她。
“我只知道，从认识你开始，见到你就想将你牢牢锁在我的视线内，见到你就想让你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我身上。”
“……”
“只要你在，我就有使不完的劲儿，用不完的精神，哪怕和你天天打，天天掐。”
“……”
“看到你眼里有别的男人，就嫉妒的想要将那男人抛心挖肝，愤怒的想杀人，又怕你看到我杀人如麻的样子，然后只能压着冲动，
压到极致，就感觉委屈，不甘心，也想就此不理你，避着你不信听你的任何消息，听不到又抓心挠肝。”
“重明正……”
“越不想想你，你的影子就越清晰的让我触手可及，真伸手了，又化为雾影，刚认识你那两年，知道你看上你军中的一个世家子弟那阵子，我都感觉快被你折磨疯了。”
手指再次留恋在她的眉目脸颊上，他无可奈何道。
“偏偏，你什么都不晓得，就知道砍我砍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