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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竹宴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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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这便是全竹宴?”

看着满桌的竹笋、竹荪蛋、竹菌、竹海腊肉、竹筒豆花、竹荪酒、竹泡菜等等,姚子碧满眼惊讶,还以为,全竹宴便是啃竹子。

“不然呢?你以为是砍一堆竹子回来,给你抱着啃啊?”

似是看穿了姚子碧的心思,陈重曲笑着揶揄。

“嘿嘿!”

姚子碧搓了搓手,好奇道:“看似蛮清淡的,会否寡盐少味啊?”

“不会,不信?你尝尝。”陈重曲抬手示意。

“唔...”

姚子碧拿起筷子,于众菜肴间挑选一番后,最终还是将筷子伸向了竹海腊肉。

“如何?味道寡淡吗?”

见姚子碧嚼得满嘴香,陈重曲笑着询问。

“唔唔!”

姚子碧忙摆头,咽下那口较劲十足的腊肉后,才道:“咸香爽口,后味清甜。”

“可为何入口之后,还留有一股清甜之味呢?好似咱们的瑶青甘霖。”

姚子碧歪着头,略显疑惑地看向陈重曲。

“因为这腊肉是以竹枝、竹叶熏制而成的,自然,便将这竹之清甜留于其间了。”陈重曲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酒儿要向我力荐这竹海腊肉,待我们离开之时,定要为酒儿他们带上几块。”

语毕,姚子碧便将筷子伸向了凉拌竹笋,“唔,,好吃。不过,这是啥笋啊?有些甜丝丝的。”

“此乃甜龙竹笋,通常长在六月,我们现下吃到的这几盘,应当是今年的最后一批。”陈重曲说道。

“难怪带着些甜味儿。”

姚子碧又夹起一筷子,吃得美滋滋。

陈重曲莞尔,亦夹起一筷子,吃完后,又道:“此处一年四季皆有鲜笋:一月二月吃冬笋,三月四月吃春笋,五月苦竹笋、麻竹笋,六月甜龙竹笋、芦竹笋,七月八月硬头黄竹、慈竹笋,九月十月鸡爪竹笋、绵竹笋,十一月十二月又有冬笋...保准吃不腻!”

“哇!若是变成了穷光蛋,跑来此处天天吃竹子便可活下去了,还能变着花样吃。”姚子碧感叹道。

“哈哈...”

听闻此话,陈重曲仰头大笑,随后便夹起一个竹荪蛋,放入姚子碧的碗中,“穷光蛋我是没见过,但这竹荪蛋你倒可以试一试。”

“竹荪蛋?何种禽类所产?”姚子碧好奇。

“此乃菌类的一种,味道很鲜美,快尝尝。”陈重曲笑着催促。

“唔..嫩脆鲜滑,胜过那雀卵。”

吃完那个竹荪蛋后,姚子碧又夹了一筷子,继续大快朵颐。

“少东家,酒来了。”陈老伯忽然道。

“酒?”

听闻此话,姚子碧随即抬头,看向周围。

“香!此黄酒之香气。”

姚子碧看着几名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将砍成竹节状的竹筒挨个放至每人桌前,遂用力吸着鼻子,嗅闻着从竹筒内散发出来的酒香气。

“好嗅觉!”

一名从姚子碧身旁经过的道士笑着称赞。

“嘻嘻!”

姚子碧搓了搓手,便小心翼翼地拿起竹筒,仔细嗅闻一番后,才看向陈重曲,疑惑道:“少东家,为何此处会有黄酒?”

“这是万岭箐的特色酒酿‘竹筒黄酒’,乃道观道长亲自所酿。”陈重曲说道。

“可..可道士不是忌酒吗?”

姚子碧看了看周围,小声而问。

“那是全真教,此乃正一教也。”

陈重曲笑了笑,继续道:“不同于全真教,这正一教即可住宫观修行,亦可在家中修行,吃肉娶妻也可以。”

“啊?还可以娶妻?那与酒肉和尚无异嘛!”姚子碧惊讶。

“此乃他们的教规,作为世俗之人,不可品论。”陈重曲正色道。

“哦。”

姚子碧撇撇嘴,不再开腔,而是抱着竹筒大口饮酒。

“咳!”

陈重曲见状,亦拿起竹筒,喝了几口后,又道:“道家认为,酒势辟邪,胜于他物之故也。因此,对于讲究炼丹的正一派而言,酒,被认为是‘水丹’,适量饮酒,健体养生的同时,亦能有助修行。”

“可我并未看到此处有酒窖,那他们是如何酿造这黄酒的呢?”姚子碧又问道。

“亦有酒窖,只是不似咱们酒坊那般,乃窖池酒窖。”

“那便是缸内发酵咯?”

“没错!待会儿我带你们去瞧瞧。”

“好嘞!”

姚子碧点点头,便继续埋头憨食。

“难怪你要带我们来道观留宿,原来,你与这于道长是旧交。”

晚膳毕,待陈重曲带着姚子碧一行,来到于道长设在道观后方的酒窖后,姚子碧才发现,这陈重曲与那于道长乃老熟人,不仅如此,这陈氏酒坊似乎与这仙寓道观亦有往来生意。

“呵呵..这位于道长在入道之前,曾是我们酒坊的酿酒工,与我爹,算是同门师兄弟,因此,在于道长将道观向游人开放后,便会从我们酒坊购进白酒,贩售与游客。”陈重曲笑着解释。

“这般会做生意,为何想不通要来当道士?”姚子碧不解。

“一百种人有一百种活法,想不通没关系,尊重即可,莫要评头论足。”陈重曲善意提醒。

“嗯,少东家说得在理,是我瞽言妄举。”

姚子碧点头,赧颜歉然。

“来,你看,这便是于道长独有的黄酒酿造技艺。”

说着,陈重曲便揽着姚子碧,步入房内,“这黄酒的酿造过程,便是浸米、蒸饭、晾饭、落缸发酵、开耙、煎酒,最后封坛。”

众人跟随陈重曲,缓缓而行,观察着酒窖内的酿酒设备,并逐一判断其功用,并与自家酒窖内的酿酒设备做类比。

“这浸米、蒸饭,以及晾饭,与咱们酒坊相差无几。”陈老伯说道。

“不过,没有曲。”三清说道。

“没错!”

陈重曲点点头,指着那几口大缸子,说道:“他们并未通过曲来进行发酵,而是在这些发酵缸里进行发酵。”

“可如此发酵,甚为缓慢啊!”三清又道。

“所以,才需要开耙。”陈重曲道。

“这开耙就是搅拌吧?”姚子碧猜测。

“嗯。”

陈重曲笑着点点头,又道:“缸内发酵,由于没有曲来加速发酵的进程,这酵醪的火候便上升得较慢,要经过五六个时辰,才能进入主发酵期,而后,缸中可听到嘶嘶的响声,并产生气泡将酒醅顶至液面上来,形成厚被盖现象。此时的发酵醪已略带酒香,火候亦升高些许,便可适量加水,再每日早晚搅拌两次,经过五到八天,火候足矣,糟粕下沉主发酵阶段才算结束,随后灌坛,再行发酵,这个过程便是开耙。”

“那煎酒呢?”姚子碧问道。

“煎酒即过滤。”

陈重曲带着众人行至灶台前,指着上面的那口锅,说道:“发酵出来的黄酒,杂物甚多,且不干净,需加热提纯后,方可入坛。”

“与我们蒸馏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致。”姚子碧说道。

“没错!黄酒的酿酒工艺,相对白酒而言,简单一些,而黄酒的烈性,亦...”

“哎哟哟!这道观的茅厕在哪儿啊?我突然想小解。”

大米一声大喊,遂将陈重曲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