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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风波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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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清晨时分,一缕阳光照进窗户,亦将姚子碧唤醒,她微微睁眼,有些迷糊不清地望向床顶。

这是..我的床?

她眨了眨眼,视线才慢慢清晰。

“夫人,你醒了?”

听闻床上传来的动静,酒儿急忙走来,将床纱撩起。

“酒儿,什么时候了?”姚子碧喃喃问道。

“巳时了。”酒儿说道。

“呀!竟这般晚了。”

姚子碧立马翻身爬起,准备穿衣。

“夫人,莫急,老夫人已然知晓此事,亦得知你们昨晚回来得很晚,便特意叮嘱,让我别吵醒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即可。”

语毕,酒儿便端来一碗热补汤,递与了姚子碧,“夫人,快趁热喝,灶房都热了好几回呢!”

“额..这大早上的便喝补汤?”姚子碧皱眉。

“这是东家嘱咐的,说你昨个儿夜里有些受凉,所以先补补,以免风寒侵体。”酒儿笑着解释。

“哦,这般啊...”

姚子碧抿唇窃笑后,才接过汤碗,吹着热气小口轻抿。

“对了!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啊?”

连喝了好几口热补汤,让姚子碧暖腹暖身的同时,亦让脑子清醒。

她这才记起,昨晚自己在马车里睡着了,后面的事情便不清不楚了。

“嘻嘻..还能怎么回来?当然是被东家抱回来的呗!”酒儿笑道。

“那..那我身上的衣裳又是谁脱去的?”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些薄透的里衣,姚子碧讪讪而问。

“你猜?”

见姚子碧双颊泛红,酒儿心生促狭,故弄卖关子。

“自然是你这个丫头帮我脱的啦!”

姚子碧很快恍悟,抬手便戳向了酒儿的小脑瓜子。

“没劲!”

未能戏弄得逞,酒儿遂撇撇嘴,一脸无趣。

“不过,夫人定是希望脱你衣裳的人是东家吧?”

俄顷,她的双眸再露精光,贼兮兮地望着姚子碧。

“小心我撕烂你这张妄言乱语的小嘴儿哟!”

姚子碧挑眉,语带威胁。

“哎哟!人家好怕呀。”

酒儿抱住自己,故作栗栗危惧。

“行啦!快给我更衣。”

姚子碧将空碗递与酒儿后,便掀开丝衾,让酒儿更衣。

“好嘞!”

放好空碗后,酒儿便从衣柜里拿出了几身新制的冬衣,又找来一件白色兔毛裘皮,这才不紧不慢地为姚子碧穿上,“东家还说了,今日夫人不穿厚实咯,就不许你出门。”

“啧!他以为自己拦得住我?”姚子碧随即哂笑。

“不还有老夫人嘛!这回呀,人东家与老夫人可是通了气儿的,坚决要把你裹成个粽子,才让你出府。”酒儿笑道。

听闻此话,姚子碧不禁泛起笑意,心头更是阵阵甜蜜。

待穿戴整齐后,姚子碧才问道:“陈重曲呢?去酒坊了?”

“嗯,酒坊那边一早来人禀报,说韩县长会赶在午时前过来,因此,东家一早便过去了。”酒儿说道。

“兴许是过来核查户贴的。”

姚子碧点点头,梳妆完毕后,便在酒儿的陪伴下,前往温德丰。

“哟!这不是陈夫人吗?”

刚一步下马车,姚子碧便见到了许久未曾出现的孟娇娇,遂脚下一滞,随之警惕。

“孟小娘子。”

酒儿缓缓步出,向孟娇娇行了个屈膝礼。

“嗯。”

朝酒儿微微颔首后,孟娇娇便转头看向姚子碧,戏谑道:“这还没到端午节呢,咋陈夫人便将自个儿给裹成了粽子?”

“是东家吩咐的,怕夫人着凉,特意叮嘱我为夫人加衣,若是不将夫人裹成粽子,便不许她出门。”

未待姚子碧回答,酒儿急忙回怼。

“呵!没想到,陈夫人这身子这般娇弱。”孟娇娇冷笑道。

“没办法,毕竟夫人随时可能身怀六甲,若是不小心护着,那伤着的,有可能是母子二人呢!”酒儿又怼道。

“额...”姚子碧汗-_-||

“哼!”

孟娇娇冷哼了一声,便调头离去。

“孟小娘子好走,不送哟!”

冲着孟娇娇愤然的背影,酒儿憋住笑意,不停挥手。

“酒儿,你这张小嘴儿可真能说。”姚子碧笑道。

“何止现在能说,小时候便是如此。”

酒儿收回手,转身挽住了姚子碧,“儿时那会儿,孟娇娇见我与东家走得近,又是女婢之身,便时常明里暗里地欺负我,直至有一回,被咱们莲姐儿给撞上了,她便为我反击了回去,并拉着我好生说教了一番,让我别窝囊,若是孟娇娇再欺辱我,定要打骂回去,到时,她来为我撑腰。自此以后,只要孟娇娇骂我一句,我必回之。”

“莲姐儿这人,真是帮亲帮理。”姚子碧莞尔。

“那是,她可没少教我如何损人呢!”

酒儿昂首,沾沾自喜。

“哈哈..瞧你这得意劲儿。”

姚子碧冁然而笑,抬手便轻捏了一下酒儿的腮帮子。

“子碧!”

见到姚子碧后,陈重曲随即迎上,拉着她手搓了搓,“嗯,挺暖和的。”

“这都裹成粽子了,还能凉着不成?”姚子碧好笑。

“乖!”

陈重曲笑着点了点她的小翘鼻,而后道:“韩县长与胡主簿都来了,正在核查咱们酒坊众人的户贴。”

“哦?那查得如何了?”姚子碧随即问道。

“才刚查了一半。”

说着,陈重曲便带着她向二进院的正堂行去,酒儿随后跟上。

“张三审过了吗?”姚子碧又问道。

“嗯,韩县长说,他死活只认自己偷了两回酒,就是前夜那次与昨夜那次,对于其他的事情概不承认。”陈重曲说道。

“如此看来,那一坛一壶酒,兴许亦是那人偷放进张三屋里的。”姚子碧猜测。

“放死耗子栽赃张三,可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而放酒在他屋里,又当如何解释?”

陈重曲凝眉,百思不解。

“唔..似乎确实有些说不通”

姚子碧亦皱起了眉头,将自己刚才的说法很快否定。

“你就是老??”

就在二人进入正堂之时,恰巧排到老?那里,陈重曲随即便向其望去,等待后续。

不知为何,他忽然心跳加快,连自己亦说不清道不明。

“是!”老?拱手作答。

“可有户贴与路引?”胡主簿问道。

“有的。”

老?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这两件物什后,便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无甚问题。”

胡主簿仔细查看一番后,便将老?的户贴与路引交还与他,并唤下一人上前。

“胡主簿!”

事后,陈重曲单独叫住了胡主簿,问道:“老?是云南那边过来的,他的户贴无甚问题吧?”

“他的户贴并未在本县登记,因而,我不能确定,但他的路引是准确无误的,我亦将其记录在册。怎得,此人有问题?”胡主簿疑惑道。

“没问题,就是想着他是外地人,便想多确认一下。”

陈重曲摇摇头,便向胡主簿拱手道谢。

“看来,咱们酒坊的人似乎皆无甚问题。”

浏览完胡主簿为陈重曲抄录的那份本地人员的户贴与外地人员的路引资料后,姚子碧这才稍稍放心。

“嗯。”

陈重曲并未多言,而是寻了个理由将姚子碧支回府后,自己则带着缸子,悄然来到了县衙,探视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