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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季如风身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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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绥阳长公主,不论绥阳长公主如何热情,可是季如风这里就已经设下了一面墙,将这种可能的情感阻挡在外了。

所以说来说去,自己似乎都没有什么较好的理由来劝说他放弃这件事情的追究。既然不能阻止,那么沈安瑾就只能选择帮助他找到事情真相。

“那块御龙残玉的另一半已经出现了……”

当沈安瑾说出这话,原本不兴波澜的季如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顾不上摆弄茶具,扭头凑近沈安瑾问道:“在哪?”

沈安瑾看了那眼神里迫切,艰难的开口道:“原本是在京畿衙门府尹大人范世琦的手中,此时,怕是已经到了皇上手里了……”

果然季如风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放开沈安瑾,扭过头去,低声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沈安瑾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小心呼出心中的浊气,慢慢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那块玉佩是江南修筑堤坝时被打捞上来的一具沉尸上出现的,下边的官员察觉了其中的干系重大,不敢擅自处置,便报到了京畿衙门处,而范世琦范大人是个新晋的正直官员,他虽然也察觉到那块玉佩不普通,甚至会影响天下秩序,但是他凡事都追求真相,至于他查到什么真相,我并不知道。不过……“

沈安瑾看了一眼侧颜听的仔细的季如风停下了话头,季如风听沈安瑾迟迟没有下文,转过头来问道:“不过什么?”

沈安瑾也看着他说道:“接下来的话我想我不必说你也能明白,我想你追查自己身份这么些年,前朝新朝的事情你应该比我了解,当初六王为了扶持当今圣上,下令杀害了皇室嫡系血亲,不过我曾听过一个传闻,说是那嫡系血亲中的大家长养了个外室,当时已经是有孕在身,后来六王爷派出亲信去斩草除根,可是毕竟是晚了一步,有人说那外室早已经听到消息逃脱了……”

季如风听了这话掏出自己的那块玉佩,在灯火下看的仔细,然后又牢牢的攥在手心。

“发现那具沉尸的地方是不是江南的八盘山附近?”季如风的问话让沈安瑾有些诧异,她问道:“这个我却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不难打听,只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季如风沉吟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怎么和沈安瑾说,小几上的茶水已经沸开,有几滴水溅了出来,季如风上前将茶壶取下,灭掉小炉子里的火,拿出茶碗到上茶,递给沈安瑾说道:“我小的时候,每到寒食节,师傅总是带我去八盘山祭拜,那里有一处乱葬岗,我以为是师傅有什么亲人被埋在那里了,所以不曾多想,那八盘上下边正对着的就是一条遇到多雨天气就总是犯洪水的九曲江,年年朝廷拨款修筑堤坝。”

沈安瑾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你是说,你师傅带你祭拜的其实是那具被发现的沉尸?”

“也许不止,当年皇家嫡系血亲并不住在永云城,当年六王作乱的时候,他们就随着旧皇逃到了江南,如果当初六王杀害了皇室嫡系,那么很可能就把尸首抛在了江南有名的乱葬岗八盘山。如果事实如你我所猜测,那么我很可能就是那个逃走的外室肚子里的遗腹子,而那这块玉佩可能是当时父亲留给母亲的东西,母亲又留给了我。”

其实事情说道这里,已经不单单是什么猜测了,这样顺理成章的推断几乎就能确定季如风的身份可能就是比当今皇上血统更纯正的皇室嫡系唯一留存的血脉。

“我一直以为师傅不知道我的身世,他说他是把我捡回来的,但是他却经常带我祭拜族中亡灵,现在想想,那些年,师傅祭拜的时候,总是带着我,即便其他师兄弟要跟着,师傅也不肯,师兄弟们还嫉妒师傅疼爱我多一些。可是当年祭拜的时候,师傅只是简单的行亲友叩拜之礼,却要我三拜九叩行大礼。这么看来,师傅其实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可他从来都不说,应该是担心我会与朝廷做对,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吧。”

接下来的话,季如风没有说出口,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却有些疑惑,既然师傅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身世,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为什么又要把这么一块玉佩交给自己。

虽然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但是这玉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这其实不也是在间接告诉自己身世吗?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没有答案了,自从多年前师傅仙逝,这个问题就只能是个谜了。

沈安瑾不知道季如风心中所想,只是担心他:“你既然已经知道事实真相,那么现在就离开这里,谜题已经揭开,你再继续待下去,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

季如风抬头看了眼沈安瑾,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露出鲜有的疲态:“这件事情就像是毛衣上的线头,已经起了头,除非将其拆卸的一丝一缕明明白白,这件事都不会停下来了……”

“那就趁着线头还没被发现,赶紧走。”沈安瑾有些急,声音不自主的有些大。

季如风听了睁眼看着沈安瑾笑了笑:“线头已经找到了,从我进宫面圣被得知为了某种原因夜探皇宫时,线头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绵延开来,接着沉尸被打捞出水,御龙玉佩被递交给皇上,这件事情,已经没办法收尾了……”

沈安瑾听了难过,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下来:“对不起,你帮了那么多,可关键时刻,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季如风看到沈安瑾这般,心下也是一阵难受,还有些慌乱,想伸手帮沈安瑾擦掉脸上的泪珠,可终究是怕越了规矩,只能将手掌攥的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安瑾看着。

“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帮你全是我甘愿的,我能够为你做些事,心里有着无尽的满足,若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呢。”说着隔着布料摸着身体上现在那块凸起的伤疤,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治疗方法,就想他从没见过如沈安瑾这般的女子,分明柔弱的让人怜惜,可无意中透出来的坚强让他都有些佩服。

那伤口已经愈合,可是疤痕却留了下来,他一度非常感谢那伤口很深,以至于愈合后的伤疤也十分明显,这也算是他和她之间存在过交集的证据吧,多少个孤独的日日夜夜,他曾经抚摸着那歪歪扭扭的伤疤想象着她当时为自己缝制伤口的时候,是不是手抖的厉害,又或者她本就是个不善女红的,所以缝出来的样子才那么丑……

这些念想,让他的日子不再单调枯燥,让那些夜也不再漫长,只是自己终究是错过了。

那个男人他是见过的,无论家世、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沈安瑾在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露出的幸福笑容,让自己那么贪恋。可是他自问有没有信心让她在自己身边时也露出那样的笑容,可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