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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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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闪就不见了,那样子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安瑾原先心底的阴霾一下子被驱散,在屋里一个人无声的笑着。

本来想着和乔逸南一起吃晚饭,但是他似乎真的是有事,晚饭之前叫小厮捎话回来说是不在家吃饭了,让沈安瑾自己多吃点。

但是乔逸南不在,沈安瑾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再加上心里还有件事放不下,也就胡乱扒了两口饭,吩咐管事的套车,然后带着珊瑚直奔倚翠楼去了。

倚翠楼早就恢复了营业,门口的莺莺燕燕粉饰着不久前这里发生过的一场变故,原本冷硬的空气在这里也似乎变得柔和,充满了香脂气,加上姑娘们那糯软娇媚的声音,即便是过往的行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不多时就有那客人被拉进了倚翠楼的温柔乡里。

沈安瑾今日依旧扮成男装,从正门进入,说起来沈安瑾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有那见过沈安瑾的姑娘们,就娇媚着扭着水蛇腰凑过来:“哟,沈公子最近好忙啊,都好久不来我们倚翠楼了……”

沈安瑾学着那浪荡公子,在姑娘光滑的圆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我不来你也没闲着啊,我刚可在门口都瞅半天了,那胡大人家的小公子年纪还那么小,你就送香上嘴,也不怕那孩子不消化。”

那姑娘显然不在意,粉锤轻轻敲打了一下沈安瑾的肩膀,说了一声“你好坏。”然后就用喷着香料的帕子掩住口鼻娇笑。

沈安瑾推开她还黏糊在自己身上的娇体,嘴上却还是不变语气的说道:“我哪有你坏,我一不在,你的眼睛就往别的男人身上乱瞟,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倚翠楼也就轻摇姑娘对我一心一意,她现在可在?”

那姑娘其实知道沈安瑾本来就是轻摇的座上宾,轻摇是楼里的头牌,她的客人自己可不敢截胡,但是还是佯装生气,背过身子说道:“当着人家的面儿,你还念着旁人,奴家才没有那心气儿给你指路呢。”

沈安瑾赔着笑脸,把那姑娘肩膀掰过来,揉在怀里说道:“好妹妹是我错了,快点告诉我,轻摇姑娘在哪啊?”然后从怀里变出一锭金子递过去,那姑娘见着金子,还想绷着却是已经绷不住了,笑意已经散开,就要去拿金子。

沈安瑾反手握住:“你还没告诉我,轻摇姑娘在哪呢?”

那姑娘攀上来,,一只手摸在沈安瑾握着银子的手上,一边趴在沈安瑾耳边嘀咕了一句,沈安瑾手劲一松,然后那金子就被人抠走了。

沈安瑾看了一眼娇笑着跑开的姑娘,然后在珊瑚非常看不顺眼的目光中径自上楼,去了最边角的一间屋子。

沈安瑾将珊瑚留在外边,自己推门走了进去,那屋子里空无一人,沈安瑾转了本圈然后走到一处字画面前,那画上画着再普通不过的美女赏花图。

沈安瑾伸手在那幅画上细细摩挲了一遍,然后食指中指拇指分别按在画上的三个点,轻轻用力,然后那挂着画的墙壁就露出一条缝隙,沈安瑾从缝隙中走进去,墙壁又恢复原样。

沈安瑾在墙壁后面走了一小段路,就有光亮透进来,那墙面通着的正是倚翠楼的后院,倚翠楼在新装修之后,就修了一条密道,将后院和前厅相连,然后把之前轻摇带她走到后院的那条路堵了。

沈安瑾知道这些江湖人做事情都很谨慎,就说刚才那个和自己打哈哈的姑娘,她沈安瑾一直以为那是倚翠楼一个普通的姑娘,却不想,她其实和轻摇一样也是冷阎阁的人。

可是这么长时间却一直隐藏的够深,连她都没看出来,这倚翠楼里的姑娘们会不会都是冷阎阁的人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冷阎阁势力在江湖称霸第一,底下自然人才济济,这平日里在常人看来再下贱不过的青楼女子,其实却可能是冷阎阁最大情报组织的情报收集手。比戴笠时期的特务组织都厉害也说不定。

沈安瑾一路沿着灯火向前走,又听见了上次听到的笛声,可那曲调里却比上次更多了一些清冷的感觉。

与笛声相伴的还有琴音,沈安瑾虽然不懂旋律,但是那样的曲子,想必是出自轻摇之手了。

沈安瑾跟着声音向前走,来到了上次来过的游廊,抬头就能看见半山腰的一块平台处,那迎风而立的身影,寒冬时节可他依旧身着春衫,白衣袂袂,夹杂着飞舞的发丝,颇有点水墨画的滋味,身旁低矮处,坐着一位绝色伶仃,手指飞弹,拨弄琴弦,同样是隆冬的时节,可额角却渗出了汗意……

颇有笑傲江湖上的合奏之音,琴音忽高忽低,轻盈跳跃,却有紧绷之势,琴音虽极细,似止未止,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笛声悠扬却有呜咽之声,忽明忽暗,似飞鸟于高空盘旋,一会上升,一会又俯冲而来,恰似那拨弄着乐器的人一会儿走进,一会儿又旋身离开,像是在低音中有珠玉弹起,此起彼伏,叫人惊叹,似有百花争艳,又似乎像是花溅泪,鸟惊心,一片凄凉肃杀之象,又突然如暴风急雨。

那笛声先挑头露出惊弓之声,只见轻摇秀眉微蹙,额间汗珠汨汨渗出,突然一个指尖挥过,犹如布帛惊裂之声,那本是九丝缠绕的琴弦已经崩裂。

原本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一切恢复了万籁俱寂,那笛声停顿良久,轻摇才从琴裂之中反应过来,连忙朝季如风的方向疾走几步,跪倒在地:“阁主,是轻摇懈怠了,没能跟上阁主的笛声。”

那人站在崖畔,目光却像是穿透了黑夜一般看向远方,笛子被他握在手中,垂在身侧,沈安瑾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然能看清那手上崩起的青筋,良久,那人才开口:“你,下去吧。”

那声音中分明不带一丝感情,可沈安瑾却觉得寒冷,沈安瑾庆幸季如风的目光没有看着自己,她害怕发现他眼睛里的悲伤与那些看不见的冷意。

轻摇跪在地上,听见季如风的声音,眼睛里带着一丝怜意,又有些无奈,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那背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听话。

起身,对着那背影躬身一拜,然后转身,却顿在那里,因为她看到了廊下的沈安瑾。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阁主,轻唤了一声:“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