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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皇上质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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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绥阳长公主是皇上的胞妹,对于皇上的性子又岂会不了解?可她还是一口应承下来,绥阳长公主对待朋友的心,沈安瑾自愧不如。方才绥阳长公主回头冲着她笑的那一下,分明是因为她在宽自己的心,假装一切如常。

等到了皇宫里,皇上一旦追问起来,而按照绥阳长公主的性子,她必然会咬定不知情,因为她一旦说了就回把沈安瑾牵扯进去,其实她大可不必的。因为这件事,沈安瑾布局伊始其目的就是要让皇上彻查,查出所有的肮脏角落,那么她必然是藏不住的,不过长公主的情谊,她是要记在心里的。

乔逸南似乎看出沈安瑾的担心,他走到沈安瑾身边,用他那还完好的手臂圈住沈安瑾:“不用担心,绥阳长公主是皇上的胞妹,深的圣上疼爱,即便是长公主做了什么惹皇上不开心,皇上也不会对长公主怎么样的!”沈安瑾咬着下唇重重的点点头,她不是信了乔逸南的这番话,而是她宁愿相信绥阳长公主此去有惊无险,这样她才会安心,就算是她自私吧!

皇上的圣驾在夜灯的点缀里,无声无息的赶回了皇宫,而进了皇宫后,皇上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寝宫休息,而是将绥阳长公主召进了养心殿,所有随侍宫人全被赶出殿外候着。就连太监总管李福喜,都只能侯在殿门口听令。

令后宫各方打听皇上为什么连夜赶回皇宫的妃子姬妾都不知如何探听消息。

令后宫妇人们好奇万分的养心殿内,圣上常服未换,绥阳长公主也依旧是那身男装扮相跪在皇上的九龙台桌之下,而圣上面色阴沉,看着绥阳长公主,威严的说道:“说,你今天引朕去那家青楼目的何在!”

绥阳长公主却是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背影挺立的笔直,如同一座雕像一般!

皇上连番几次问话,绥阳长公主皆是如此面对,皇上怒气被接起来,从案上随手操起一块砚台就砸了过去。

西山后灵的官砚,做功实在精良,一整个山石制成的砚台,其品质也不是旁的俗物能够比的,厚重的砚台砸在白玉石的地板上,丝毫未受影响,只是砚台里的墨汁一路洒出来,留在白皙的地板上,格外引人注目,更不论那墨汁溅在绥阳长公主的脸上,一个原本翩翩公子的扮相,此刻就因几滴墨汁而显得狼狈异常。

绥阳长公主这次没有再学雕塑,而是捡起滚落在身旁的砚台,揪着袖口将砚台边角上沾染的污秽细细擦干净。

“皇兄干嘛糟蹋好东西,读书人要爱护自己的文房四宝,这是当年父皇说过的话,绥阳当时虽然年幼,可这句话我还是记得的!”

盛怒的皇上在抛下砚台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此刻又听绥阳长公主提起当年父皇说过的话,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可嘴上仍是说道:“你不要以为搬出先皇,朕就会心软!”

绥阳长公主却是淡然一笑,抬起头看着皇上说道:“皇兄不是早就心软了吗?刚才这个砚台分明可以照着绥阳的头上来的,可这准头偏的也太过了些!臣妹可是记得皇兄小时候带着我拿弹弓打鸟,可从来没有失手过呢!”

被绥阳长公主勾起了儿时回忆,皇上的心不由得他不软,嘴上的硬话也怎么都说不出来了,酝酿了几番,最终还是叹着气说道:“你呀你,你就仗着朕疼你,越来越无法无天,都算计到朕的头上了!”

皇上方才威严厉色的时候,绥阳长公主还不曾动摇,可此刻皇上软了口气,语气里已然原谅了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小妹犯下的错,可是绥阳长公主却听不得,皇上的软语柔声,却让她鼻子一酸,不由得自责落泪。

皇上见这情形,早就慌了,连忙从主位上跑下来,来到绥阳长公主身边赶紧哄道:“哟哟哟,这怎么啦?好了好了,皇兄不生气了,快别哭了,这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皇上不哄还好,一哄倒是把绥阳长公主这流眼泪的闸门放开一般,只见她眼泪流的更凶,原先的抽噎,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哭声传到殿外李福喜公公的耳朵里,心想,皇上这次恐怕是真的动怒了,瞅瞅把绥阳长公主给训得哭成这样。

而殿内皇上却手足无措,想起上一次见绥阳长公主哭成这样还是她六岁时候,送她去南境和亲的路上,她小小的手臂用力抱着他的脖子,哭着不肯放手,一边哭,一边说:“皇兄,绥阳不走,绥阳不要离开这里,皇兄不要送我走,绥阳听话,再也不会惹皇兄生气,那个琉璃盏的宫灯绥阳不要了,还有那只九色鹦鹉,绥阳也不要了,绥阳都还给皇兄,皇兄不要送我走……”

小小的绥阳哭的那么伤心,那么让人心疼,可是自己还是狠心扒开她抱着自己的手,看着她张开手臂在半空乱抓的情形,他那般不舍得,可是为了稳固朝政,他不得不那么做。

后来她回来了,虽然还是自己的那个妹妹,时时也撒娇讨好,可却再没哭过,当年他将她的夫君斩落马下,她也未曾哭泣,皇上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起了嫌隙,她是觉得小时候那个因为她的眼泪就上树下河给她想要的皇兄自从把她送上和亲的车驾的那天起,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小时候绥阳的眼泪让他心疼,如今想来,还是心疼的很,可是长大了的绥阳变的坚强,变的不再他面前哭泣时,他却不仅仅是心疼了,而是心痛,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现在绥阳又一次同以前那样在他这个兄长面前哭泣落泪,释放自己柔软的一面,他虽然心疼,但是却有一股欣喜,从心底涌起。

他像绥阳长公主刚才帮他擦拭砚台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揪了袖子把绥阳脸上沾了墨汁的鼻涕眼泪一点点擦着,眼泪刚擦完,又被新的泪水盖住,可是皇上似乎不知疲倦一般,一遍遍的重复着,一边擦一边说道:“小绥阳的眼泪可真是多啊,皇兄怎么擦都擦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