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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神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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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公扬杆,船很快就靠了岸。

岸边,慕容谦叫来的婆子丫鬟们连忙团团围上来,七手八脚将上官靖容抬上软桥,一路飞奔着往丞相府正院跑去。

上官和容落在后头,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可眸中却平静无波。

“这位公子,多谢您缓手之恩,我相府必有重谢。只是,春日水寒,不如您随家仆去暖阁换身衣物吧!”做为主人,慕容绣自然要出面主持大局。

见上官靖容被抬走了,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万分感激太子。抬眸望向他,便见他还穿着一身湿衣,连乌发都滴着水渍,便干脆开口。

听到慕容绣的话,上官和容才转回头,把目光投向太子。

说起来,她并不是没见过太子。前世做王妃时,每逢宫宴或皇帝寿辰,她总会在皇帝身边,看见一身紫袍,沉默威赫的太子。

那时,她只是他的弟媳,还是心心念念想要板倒他,让自己相公上位的弟媳。

两世今生,她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着太子。

太子云止,字缓之。中宫皇后嫡出,落地即封太子之位。

据传,他文武兼通,气度恢宏,知人善用,是个极贤明的储君,深受朝臣的拥戴。

他十五岁入朝堂听政,据今已有六年。只是,听传闻,他似乎有些冷漠,持政过于锐意图治,难免防碍了朝中一些臣子的利益,又有虎视眈眈的皇弟们在旁,处境多少有些艰难。

甚至,近几年,民间还传出他性情残暴,嗜杀成狂的谣言。

去岁,太子及冠,德正帝亲自赐字,称为‘缓之’,意思很明显,便是要他莫要太严厉,行事应缓缓图之。

可惜,上一世,太子似乎没理解德正帝的好意,才会被人抓住把柄,让云沧得了渔翁之利。

“多谢慕容姑娘关切,救人之事,不过举手之劳。”

无端被充满怜悯的眼神扫过,太子只觉莫名其妙,他往上官和容站立的方向扫了一眼,本只想看看她是何意思?却不经意被一抹霞光耀了眼。

上官和容今日穿了一件杏红色琵琶衿上裳,下配同色百花曳地裙。她站在湖边,身姿优雅,亭亭玉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恍若罂粟绽放一般惑人心魄。

太子心神微动,只觉耳根有些发热。他敛神,冲着慕容绣挥手,迟疑道,“换衣之事,到是不必,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一语言罢,他转身就要离开。面色微红,再没敢看上官和容一眼。

“可是,这位公子……”慕容绣急急开口,出言便想挽留。

到底是帮了她们丞相挡过一劫,不重谢便罢了!怎么好让人家湿着衣服走,这无论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是啊,公子不必太过拒绝,不过换身衣服罢了,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上官和容垂下扇面般的羽睫,杏眸流转,凝视太子,似笑非笑的道。

今生,她对太子并无恶意,除了复仇,也不想沾染皇位争纷。她之所以开口留下太子,不过是想探一探,太子方才救上官靖容之事,到底是巧合?还是……

前世她落水时,可没有太子出来救场……上官和容明眸轻动,暼了太子一下,笑容微微转淡。

“……这。”太子哑然。

他今日微服到丞相府,不过是有些事跟好友商量,并不想暴露身份。免得传将出去,被朝臣和他那些皇弟们知道……

太子私自到重臣府中,秘谋译事。呵呵,这罪名,够他受的了!

其实,他并未发觉,按他平日的脾气,若开口留他的人不是上官和容,而是旁人。他应当是理都不理,转身就走,哪会如眼前这般纠结。

“绣儿不必着急,云兄是为兄邀请来的客人,自有为兄照顾。”不远处,慕容谦突然出现,“云兄,你我之事,还未曾有个结论,还是随小弟走吧。”

他来到太子身侧,姿态从容的对慕容绣道:“绣儿去照顾上官家的二小姐吧,这里的事,交给为兄处理就好。”

“这,好吧,大哥,我知道了。”对兄长,慕容绣到是极放心的,她微微颌首,敛身福了一礼。随后,便拉住上官和容的手,对她说:“和容,我们还是去正院,看看靖容如何了吧!”

“这样啊……”上官和容微眯了眯双眼,杏眸仿佛无意一般,扫一眼太子腰间雕飞龙的血玉玉佩。片刻后,她才收回目光,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对太子和慕容谦道:“即是如何,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说罢。她再次敛衣行礼,腰间珠环相碰,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之声,鬓边垂下的银流苏微晃,泛出柔和的光晕。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令人眩目不止。

告了罪,慕容绣和上官和容很快便离开了。

她们走后,伺候她们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离开。本来热闹无比的碧波湖刹时清冷了下来。

太子站在湖边,看着上官和容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回廊转角。

碰了碰腰间的玉佩,他神色漠然,但一双深邃的眼眸,却泛着意味不明的光。

……

婆子丫鬟们抬着上官靖容到了正院,丞相夫人早已在那儿等候着了。

吩咐丫鬟帮她换了干净的衣裳,服侍她躺好之后,太医上前,仔细为上官靖容诊起脉来。

在湖中,上官靖容很是呛了几口水。可好在,太子救她还算及时,现如今虽因呛水昏迷不醒,却并未有什么生命危险。

世交家的姑娘在自家院子里落了水,还昏迷不醒。丞相夫人深感内疚,便提议要上官靖容在相府休养,但上官和容留下妹妹的性命,就是为了不连累好友,便利落的挽拒了丞相夫人的好意,直接带着妹妹回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在城北王府街儿,离相府距离并不远,上官和容带着妹妹坐上马车,不过一柱香儿的功夫,便到了。

坐着马车,直接进到内院。

上官和容下了车,让丫鬟抬着昏迷的上官靖容,直奔镇国公夫人居住的正院。

在相府,太医给上官靖容诊脉时,上官和容就派了小厮回镇国公府禀告。现如今,早就得到消息的镇国公夫人正站在院门口,神色焦急担忧的候着。

一看上官靖容被丫鬟抬进来,她便两步迎了上来,心疼的嚷道:“我的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参加个赏花宴,怎么会落了水?可怜我儿竟遭了这么大的罪,那慕容绣不是被称做什么四全姑娘,样样出色吗?怎么会能让我家靖容掉下船去?”

她泪眼轻抚着上官靖容苍白的脸,一叠连声的吩咐着:“快,把二姑娘抬到东厢房去,让人拿着公爷的帖子,去太医院把刘太医请来,相府能让好端端的姑娘落了水,我可不放心她们请来的大夫……”

随着镇国公夫人的吩咐,正院里的婆子丫鬟们忙碌起了来。

抬人的抬人,烧水的烧水,还有人前往外院去请镇国公。正院里,一时有些慌乱。

上官和容看着这一切,想起母亲刚才指责相府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庆幸。

靖容不过是落了水,还没什么大碍,母亲就已经这般怨恨好友了!若靖容真在相府溺死了……上官和容简直不敢去想,母亲会因此而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一看,她似乎还要感激太子,不管是他救靖容是出于巧合,还是有什么别的思量。但起码,他在这件事上,还是帮了她一把。

“母亲莫急,靖容落水只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我们在相府时,丞相夫人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妹妹只是一时呛了水,并没什么大碍。”看着镇国公夫人急的几乎要掉泪了,上官和容心中不忍,不由开口安慰道。

“什么叫一时呛了水,没什么大碍?”上官和容的安慰,并没令镇国公夫人平静,反而让她越发愤怒起来,她转头看向大女儿,紧紧皱着眉,“你妹妹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这儿,可怜她遭了这么大的罪,你这当姐姐的,竟然一点都不心疼她。”

“我知道你与那丞相家的姑娘交情好,可靖容才是你亲妹妹,她在相府遇了难,你不说帮着她出气,反倒为相府解释起来……”

镇国公夫人越说越急,看着受了大罪的小女儿,她竟心疼的有些迁怒起和容来。

“你和靖容一同去的相府,出门时我还说过,你妹妹年纪小,性子娇,你当姐姐的要好好照顾她,可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的?竟让她落了水?”她语气严厉的斥着大女儿。

上官和容看着母亲的模样,想起前世她被囚禁冷宫时,上官靖容替代她成为皇后的那两年。

她和靖容虽是双胞胎,但性子不同,模样细看也有点差异,别人或许分辩不出。但身为亲生母亲的镇国公夫人,真的会分不出来吗?

那不是一月两月,而是整整两年呐!

想起这些,上官和容浑身冰冷,心如掉入冰窖中一般,彻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