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彩儿嘴比离水的桂花甜藕汤还甜。”姜璃歌喝口离水的汤，伸手点点彩儿的鼻子又回过头和离水笑道。
离水笑而不语，捧着彩儿热气腾腾的小糕点。
姜璃歌突然想起百里寒宵和他讲的明天要去太庙查案的事情，她问离水，“离水你以前跟着太子的时候，有去查过案子吗？”
离水点点头。“查过的。以前我们五人经常去帮太子殿下查些事情，也不光只是案子。”
姜璃歌嗯了一声，还没待说话，离水却突然执剑跑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她大喝一声，“谁在偷听？”
彩儿有点受惊，水汪汪的鹿眼看着姜璃歌不知所措，姜璃歌却只淡定的继续吃东西。
离水都已经追出去，哪有空手而返的道理？
果然，还没过一柱香的时间，离水就又回来了，带着点歉疚回禀姜璃歌，“是大小姐的人，我没抓到现行。”
偷听这种事抓不到现行对方就可一直抵赖，姜璃歌也没怪离水，她这好姐姐不知又打什么如意算盘。
回想一下刚才她们的对话，她只和离水聊了聊离水之前有没有查过案子，本意是想问问离水查案的技巧好对她明天有点帮助，但皇上下令她和九皇子一起查案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姜善舞如果够聪明的话也许也能猜到她明天要去查案。
姜璃歌眯了眯眸，看着离水。“明天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趟太庙。”
直到夜深这场甜点盛宴才结束，姜璃歌好久没吃到这么撑，摸着溜圆的肚皮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离水后来给太子讲，“……小姐给我们做过一种很好吃的东西，软软的嫩嫩的，白色的，很甜很香，像是牛奶结块一样的东西……”
太子曾叫全府的厨子都根据丽水的描述去做这道菜，无人能符合描述。又在全国范围内寻找会做这道菜的人，姜璃歌当时曾看过告示，也没想到这就是她曾经做过的双皮奶。
当然这是后话。第二日一早，她起来换了便于行动的白色短裤和短袖。这裤子还是她后来去臻绣坊专门定做的，他们这里的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方便行动也是真的。
离水雄赳赳气昂昂提着把剑护送姜璃歌去太庙，出发之前彩儿还特地去姜善舞的院子里打探了下，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大小姐一夜未出房门，一切照常。
离水和姜璃歌二人骑马到太庙的时候，百里寒宵不知道已经到了有多久，捧着杯茶悠闲地坐在里面等她。
姜璃歌一向没有让人等的习惯，进门就先和百里寒宵致歉。
“殿下抱歉，我来晚了。”
百里寒宵皱眉，看着姜璃歌身后的离水。“无妨，本来也没约定具体的时间。带侍卫做什么？你怕本殿不能够保护你吗？”
百里寒宵自然认出来离水是太子的人，第一时间表示不满。
“还有，昨天告诉你叫本殿寒宵，你记不住吗？”
离水看着姜璃歌一脸错愕。什么时候九皇子和姜璃歌关系这么密切了？要知道，就算太子和九皇子是亲兄弟，两人之间也从来不以名字互称啊。
姜璃歌忽视百里寒宵的目光和离水向他投来的疑惑，顶着两方压力率先走进了太庙中。
姜璃歌没放话离水自然还是要跟着姜璃歌的，装作感受不到九皇子周身的低气压氛围，离水紧随姜璃歌从百里寒宵身边经过进入了皇陵。
太庙依山而建，皇陵就在太庙之后的半山腰上，靠山望水规模极是宏大，葬着先皇和他最宠爱的妃子。
先皇尸骨被盗是从未发生过的事，直接挑衅皇室尊严，自从被盗后看守皇陵的人都增强了几倍，见到百里寒宵后恭谨的行礼。
“亡羊补牢。”姜璃歌哼一声，提出要见之前守绫的人。得知那些人都被关在刑部的牢房里，一时半会没办法过来，姜璃歌就低头先走进了墓室。
墓室整体都用石砌，不知哪里散着寒气，姜璃歌总觉得阴森森的。在他之后百里寒宵也走进来，看她冻得有点哆嗦走过去解了自己的外袍给姜璃歌披上。
姜璃歌下意识要拒绝，却被百里寒宵按住手。百里寒宵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却是不容置喙。
姜璃歌于是紧了紧衣服，看着门口，“离水呢？”
百里寒宵哼笑一声，“你那倒霉丫头？我把她关在门外了。”
姜璃歌看眼已经观赏的墓室大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且不论偷人尸骨这事有多缺德，单就是皇上交代的关乎她性命的差事，她也觉得还是早点完成得好。更遑论她的搭档还是百里寒宵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姜璃歌转身打量墓室的空间。这里空间很大，整体大概成一个圆形，正中央放着先皇的棺椁，前面还有放祭品的桌子，供人跪拜的垫子，后面也有几个桌子，垫着长长的桌布，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主墓室之后还有侧墓室，百里寒宵手里拿着张地形图在看，姜璃歌没去看，而是先查看棺椁。
椁的整体都是玉质，此玉不想寻常的玉石那样通透，反而显得厚重，在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棺材的样子。姜璃歌踮脚去看，棺材的木质也很厚，体积很大，棺材里面里面铺垫着锦被，平平整整，看不出有人躺过的样子。
姜璃歌微微疑惑。
之前看守皇陵的人不像现在这样多，但也肯定不少，先帝精壮男子一个，死后体积也没多大变化，偷盗尸骨的人是怎么把这么大个人运出去的呢？
百里寒宵这时走了过来，拿着手里的册子对姜璃歌道，“这里面少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
“先帝入葬时我在场的，当时先帝棺木里除了现在这床锦被还有一个枕头，拿枕头不见了。”百里寒宵肯定得道。
姜璃歌低头沉思。偷盗尸骨已经不易，为什么那人还要多此一举偷一个枕头呢？
百里寒宵又道，“之前受领的人在严刑拷打下也没说出更多的消息，几个人异口同声除了前来祭奠的人和守灵的人之外绝对没人来过。”
“那么凶手一定在这些人里。”这次是姜璃歌确定的语气，百里寒宵饶有兴味看着她，“何以见得？”
姜璃歌正欲解答，却突然看到墓室放极品的那张桌子下，有一只女人的脚从桌布下漏出来。
姜璃歌语气平稳给百里寒宵解释，却分出一只手拽了拽百里寒宵的袖子给他指那张桌子，“守陵的人没有偷盗尸骨的动机，就算是他们下的手，也一定会想到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们。”
百里寒宵显然看到，他不动声色的放轻脚步往那张桌子边走去，回头还示意姜璃歌继续说面的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