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你了！”程瑜神色激动，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如果不是你，我哥不会被逼的在桐城待不下去。我们也不会被逼的举家搬迁，我也不会被我妈随意嫁了人。我的悲惨，都是因为你。你是罪魁祸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程瑜嘶吼着，还想要再次扑上来，被沈清砚轻松就给逼了回去。
只能跌坐在椅子上，嫉恨的死死盯着林陌年。
“你怎么可以过的那么好，你还和清砚在一起了。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你摊上，我却过的如此凄惨。林陌年，你毁了我一辈子！”
林陌年听的无比懵，程浩在桐城待不下去是他自己作的。
程家举家离开，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程瑜被嫁出去，也是方琴做的决定。
程瑜不去恨她的哥哥和母亲，反过来恨她，脑子是怎么长得？
更何况，程瑜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不愿意的事情，难道不会反抗么？
让她嫁她就嫁，哪怕心中一点都不情愿。
程瑜的自身原因，也是占了绝不部分的。
“就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是非要和我哥离婚，不是心里想着勾引清砚。现在我还会活的好好的，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我所受的罪，所吃的苦，都是拜你所赐！”
程瑜神色扭曲，咬牙切齿的。
沈清砚瞥了她一眼，“所以，你就先杀了你的丈夫，又偷偷跑出来想要报复阿年？”
程瑜本来是在死死盯着林陌年，在听到沈清砚的话后，神色瞬间大变。
眼神慌乱，目光乱飞，“我……我没有，我没有。”
沈清砚神色依然淡淡的，“你有，匕首上残留的血腥气，就是人血的味道。你恨你的母亲，但你绝对不敢对你的母亲下手，因为你对你母亲的惧怕，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而你丈夫，总是家暴你。可你对他的恐惧之心，却不知道少于你的母亲多少。你丈夫对你的暴行，一日日增加了你的恨。于是，在你爆发后，你杀了你的丈夫。”
“你又受到家人日日想法灌输，认为阿年才是害你如此的凶手。所以你才会杀人后，偷偷回到了桐城，本来你是想自己去找阿年的。却不想阴差阳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阿年。你知道我对你的警惕，就千方百计想要支开我，对阿年下手，我说的可对？”
沈清砚每说一句，程瑜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终于苍白似透明。
她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哀哀的看向了沈清砚，突然问了句，“清砚，你有没有对我有过好感，哪怕只是一分？”
沈清砚也有点意外她在这会，会问出这么一句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答，“从未有过。”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程瑜唇角扬起笑来，说不出的凄惶。
“是，我亲手杀了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他就是个畜生，是禽兽。他该死，像他那样的人，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可是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有勇气，杀掉一个比我高很多，壮很多的男人吗？因为你啊，你是我勇气的源泉。”
“清砚你知道吗？当人爱过一个最好的人后，在遇上一个畜生时，那是多么令人毁灭的一件事。丈夫，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的丈夫。他不配，他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凭什么成为我的丈夫？”
“清砚，我只要心里想起你时，我就有了绝大的勇气。我不能让他再欺负我下去了，你都没打过我，他凭什么？他不配！”
最后三个字，程瑜几乎是喊出来的。
“但是你和你的丈夫是合法夫妻，能成为法律上的夫妻，肯定是双方出自本人意愿的。没人能代替你领证，只要你不愿意，你完全可以避免后面你所有的遭遇。”
沈清砚依旧冷静，语气不疾不徐。
程瑜这样的人，自身本懦弱，又在家人的影响下，三观极其不成。
在该反抗时不反抗，等到实在忍不住去反抗时，却又不得其法，用了一个最为不可取的方式。
程瑜可怜吗？是可怜的，自幼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没有感受到过来自父母的一分怜爱在意。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曾经林陌年也倾尽全力和真心去帮过她。
奈何程瑜却没有感激和真的明悟，从而借助林陌年的帮助之下摆脱母亲的控制，真正走上另一条人生的道路。
是她自己没有那个勇气迈出那一步，没有胆子反抗自己的母亲，才会将生活过成了今日的样子。
但凡程瑜能够多听林陌年的一点，她今日都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沈清砚的话，让程瑜呆愣住，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林陌年望着程瑜，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
程瑜这人，令她唏嘘。
如果程瑜换一对父母，应该也会活的很幸福。
可惜了，人能选择所有，唯独选择不了出身和父母。
“程瑜，你有杀死你丈夫的胆气，却没有拿起法律武器保护你自己的勇敢。其实，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无关旁人。”
沈清砚最后两句实话，彻底让程瑜崩溃。
“不是，我不是，我妈说了，我不能离婚，就是死也不许离婚。我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那个畜生不配做我的丈夫，我也遭不住他的打了。清砚，我到了绝境你知道吗？我要是不彻底解决了这个人，我这辈子也会毁了的。”
“那你现在就没有毁了吗？杀人偿命，你杀了人，再是情有可原，也是需要为逝去的生命付出应有的代价来。你这辈子，已经完了。”
沈清砚没有给程瑜**何一分的面子，直指事实。
程瑜怔怔的，没有说话。
林陌年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
就在这会，警笛声在店门外响了起来。
是店里的老板一看事情不对时，报的警。
很快的，就有警察走了进来，枪还在手，“手持利刃行凶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