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眼都没抬，“你想要我如何谢你？”
“你是要谢的一方，我是等着被道谢的一方。这得看你诚意啊。”
沈清砚眼中满满浸满了笑意，眉梢微挑，有几分洒脱，也有几分狡猾。
“你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亲兄弟，自然互相了解，沈清河懒得多废话。
“你确定？先说，我要是主动说了，你就得应了。”
“那你别说了。”
“……”
“哈哈哈，老公威武。”宋芊芊在他们哥俩开始对话时，就中止了和林陌年的聊天，去倾听他们说了什么。
这会一听是沈清河占了上风，立马一拍大腿，心情愉悦了。
沈清河对着自家妻子一笑，温和包容。
沈清砚呵呵一笑，果然在爱情面前，亲兄弟也不行。
看看沈清河对他的态度，再看看对宋芊芊的态度。
那简直就是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到九重天上最高的一层距离那么大。
“你要什么就直说，不说就没了。”沈清河又丢给自家亲弟一句，不咸不淡的。
“不说了。”就这臭德行，说也是白说，何必自讨没趣呢。
“来，令萱过来，叔叔陪你玩。”令萱一听召唤，立马从沈清河身边抱着球跑了过来。
沈清河本想揽住她，不让她去的手慢了一点，只来得及从她裙子角划过。
沈清砚扫了眼沈清河顿在半空中一秒的手，有点得意。
“叔叔，你今晚不走了好不好？”令萱过来，仰着头看着沈清砚说。
“不能住下，叔叔得回去，叔叔还有工作没做完呢。明天下午还要给大哥哥和大姐姐上课，必须要准备好，才能给他们讲啊。”
自从上次某一天，风大雨大他委实走不了后，不得不留宿一宿。
令萱就每天都会问一句，让他住下。
沈清砚自然是各种理由拒绝，还不能伤了小姑娘的心。
“哦，好吧。”令萱闻言瘪瘪嘴，也没有多失望，可能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明明说，她也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我真的也好想有个呢。”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依着沈清砚的腿，低着头玩着球低低说道。
“……”沈清砚面对小姑娘，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陌年也有点尴尬，唯独宋芊芊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没事没事，令萱宝贝儿别难过，你明天也和你的小朋友说你也快有弟弟妹妹了。等到小姨生了小宝贝儿后，你就和你同学说，是你妈妈给你生的就行。”
令萱抬起头，看宋芊芊你，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的小姨，那是说谎，是骗人。那是不对的，小孩子不能说谎骗人，大人更不可以。小姨，你错了，你要记得改，改了才是好孩子。”
宋芊芊：“……”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来想要逗小姑娘开心，却被小姑娘给训了。
“令萱，小姨的小宝贝儿，就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就算是她是在小姨肚子里长大的，也是和妈妈生的一样。”
林陌年伸手揽过令萱，第无数次重复类似的话。
“哦……”令萱还是怏怏的。
沈清砚给林陌年使了个眼神，示意让林陌年再套一套令萱的话。
最近令萱对于让林陌年给她生个弟弟妹妹的想法，简直不要太强烈。
每天都要问一句，像是定了时一样。
林陌年秒懂沈清砚的意思，将令萱搂的更近了些，语气温柔，“令萱，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妈妈给你生个小宝宝呢？”
“就是想要呀，不可以吗？”令萱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企盼。
“那要给个理由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啊对不对。”林陌年轻轻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软软的。
“我就是想……”令萱犹豫了会，抬头看了眼林陌年的脸色，没敢说出来。就又低下头将球放在一边，开始两个小肉手缠在一起搅啊搅。
“想什么呢？告诉妈妈听好不好？”林陌年循循善诱。
“怕你生气。”令萱不敢抬头，小手搅的速度更快了。
“妈妈保证不生气，宝贝儿你放心的说。”林陌年眼底有了几分不安，面上却带着笑，不露一分异常。
她不能吓到令萱，令萱之前的经历，让她明白，这孩子实在太能瞒事情，心思又太敏感，对于别人情绪的变动，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然后就会心生胆怯，将要说的话给咽下去，一个字不说。
只有依旧温柔引导和保证，才能让令萱继续往下说。
“真的吗？”令萱眸子亮了亮。
“当然了，妈妈保证。”林陌年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头，做出了发誓状。
“嗯……我，就是……就是……”令萱扭捏了下，见林陌年面带笑容，没有丝毫不愉快的意思，才又敢往下说，“就是我想要叫叔叔爸爸，不是偷偷叫，是一直叫。”
林陌年呆住，她想了无数可能，好的坏了好些个，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令萱说出来心底真实想法后，又小心的瞥了眼林陌年的脸色，见她没有勃然变色，小姑娘才又敢继续往下说。
“我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小锦，小欧，恩恩，明明都有。他们问我，叔叔是不是就是我的爸爸。我不想没爸爸，我就说谎和他们说是了。妈妈我错了，我不是好孩子，我说谎了。哇……”
令萱说到了最后，说谎的负罪感，让她自己先把自己说哭了。
“呜呜呜，我都说了谎了，恩恩和小欧也不信我。他们见过叔叔接我，说爸爸就是爸爸不是叔叔，我的叔叔一定不是爸爸。明明说，只有我爸爸妈妈生下的孩子，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他们四个就是一家人。”
“他们还说，要是妈妈是和叔叔住在一起的，还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那叔叔才是我的爸爸，才和我是一家人。我想让叔叔做我的爸爸，想要我们是一家人。”
令萱一边说，一边哭倒在林陌年怀里，眼见着伤心极了。
林陌年已经彻底石化了。
这问题太难了，她不会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