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暗恋,这次来真的! > 第一百六十章 错的从来都不是他全文阅读

第一百六十章 错的从来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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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母陡然神情激动起来,“那种失去,和我们最父母的那种失去,又怎么能一样?尤其是让我儿子失去性命的人,还整日在我们的眼前晃,让我们如何能过得去。”

“既然不能原谅,那就不要让周扬留下不就可以了吗?”

“那他欠我们的,又该如何还?”曲父冷冷说了一句。

沈清砚被震到,“曲叔,他欠的是曲阳,不是你们啊。他来照顾你们,是因为他情愿,不是他必然啊。没有哪条律法上规定他一定要来,您二老也不该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曲母脸色扭曲,眼中恨意一闪而过,“我儿子的命换了他的,他怎么补偿我们,也都是应该的。”

“叔,婶儿,你们这种想法不对。”沈清砚没想到曲家父母眼中,是这般看待周扬的。

“当初是意外,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曲阳是烈士,身后名是光荣的。他并非是周扬害死的,你们该恨的是开枪的人,而不是周扬啊。”

“开枪的人,我看不到。我能看到的,只有周扬。”

曲父声音阴沉,看向沈清砚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偏执。

这个情况,超出了沈清砚意料之外。

曲家父母,明显已经因为儿子的离去,产生了心理障碍。

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需要心理医生来干预了。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回去,还是要继续争取一下。

他想了想,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下去,临时换了别的说辞,“叔,婶儿,那我问你们一句,在周扬没在的几天里。你们想他吗?有没有想到让他赶紧回来,像是往日一样照顾你们。”

曲家父母愣住了。

“有的是吗?这五年周扬对你们的照顾,哪怕你们不想去承认,也牢牢刻在了你们的骨子里,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习惯。他猛然不在了,你们也会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会习惯他为你们忙前跑后,在你们面前嘘寒问暖。”

沈清砚一边说着,一边密切的观察着曲家二老的脸色。

当他发现,他说到他们会想念周扬时,他们有几分不太自然,配着他们脸上的恨意,很是令人唏嘘。

“叔,婶儿,曲阳和周扬都是我的兄弟。在我的心里,他们的地位没有区别。曲阳不在了,我希望他的家人都能坚强的,好好的生活下去。同时我也希望,周扬不要永远背负着我是罪人,我害死了我最好兄弟的想法生活。”

“错的从来都不是他啊,是那些罪犯。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国民,才会以身犯险,战斗在生死第一线。就算是撇开这些大义不谈,说私人感情。就是有恨,有自责,也过去五年了,将近两千天。难道还不够吗?未来还有那么长,难道要将所有生命都消耗在这上面吗?”

沈清砚说着,语气也有了几分激动。

他并不想如此的,却有点控制不住。

他眼前闪过曲阳的容颜来,阳光俊朗,热情似火焰。

他深爱他的国家,爱他的战友,愿意为之倾尽一切。

为周扬挡下那颗子弹时,他没有犹豫。

来不及救治就离世时的那几秒,他眼中光彩渐渐消散。

可直到最后一瞬,他的眼中也没有怨恨和后悔,唯有如释重负和浓烈的不舍。

他的如释重负是因为自己的兄弟没有出事,不舍是对人世间的留恋。

那个如同小太阳般灿烂的大男孩,如果知道在他走后,他的父母因为想念他,所以恨上了他拼死救下的兄弟。他的兄弟也因此,又开始变得郁郁时,在地下也不会安心吧!

“叔,婶儿,曲阳是什么脾气,您二老作为父母,比我们更加清楚。多余的话,我不必说。我就说一句,如果他现在就在这里,会希望见到你们这般吗?”

沈清砚语气里多了几分哽咽,他想到了曲阳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在当上特种兵开始,谁都想过,一旦牺牲会如何。

每次作战之前,往往也会提前写一份遗书或者录音放起来。

免得万一意外发生后,来不及留给父母只言片语。

偏偏曲阳,那次出战前没有写,更巧的是之前写的,洗衣服时被洗碎了。

他真的就没留下一句话,就这么离开了。

可他说过的,沈清砚还记得。

“以前,我就和您二老说过,曲阳曾经和我们聊天时,说到若万一有一日出战未能还时,对以后的安排。他说希望父母和妹妹能以他为荣,用他的抚恤金和在政府的照应下好好的过好后半生。”

“希望江暖不要死心眼的为他守着,能早日走出来寻得下一段幸福。他还说想要我们做兄弟的,都能够一生平安,各自得偿所愿。若真的能实现,他便是在地下,也能无比心安了。”

沈清砚说着,手抬起抹去眼角湿润。

有些痛,是永远在心底的。

你以为他会结痂,会慢慢自己好起来。

实际却不过是一厢情愿,时日久了习惯了,若是你不去碰触,也不会感受到疼痛。

可一旦碰到,便会立时痛得钻心。

曲阳的逝去,便是如此。

此刻坐在这里的三个人,和没有在这里的周扬,江暖与曲静,都有这样的痛。

“你们说,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我和曲阳,周扬自入伍那天就在一起。我们一起度过新兵时代,一起定下当特种兵的目标。一起完成了,我们许下的目标。”

“我们吃住在一起,训练在一起,出战在一起,历经生死也在一起。这份感情,虽没有血缘至亲的牵绊,却也并不差分毫了。”

曲家二老,神色间有了点动容。

沈清砚苦涩一笑,抬起手解开了身上衬衫的扣子。

他一粒一粒解开,将自己胸膛展现在了曲家父母面前。

然后在曲家父母震惊的眼神下,他抬手指了指肩头处的一处伤疤,“这里,是我们当时刚当特种兵后不久,对战经验不足时留下的。这一枪,原本不该是打在我身上的,是我为另外一个战友挡下的。”

一面说,他的手一面移动,滑到了胸口上面一点的位置,“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