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上次我和他聊天时，他……”话出口说了一多半，宋芊芊感觉到不对。
她放下正在往嘴里送的筷子，扭头看神色没有波澜的林陌年，清咳了一声，“那个……咳咳，我去看看沈清砚做的怎么样了。”
话落，她用最快的速度放下筷子，窜向了厨房。
她一惊一乍的出现在厨房门口，沈清砚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你见鬼了？”
“我见你了。”虽然心还虚着，可多年惯性和沈清砚唱反调的下意识还在，嘴也比脑子快一步。
沈清砚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我要是鬼，第一个先把你弄死，把你下拔舌地狱。”
宋芊芊正在悄咪咪的看林陌年的表情，没太清楚沈清砚说了什么。
“喂，我刚才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见林陌年正安静的坐在那，拿着她放下的筷子，夹着鸡蛋饼吃，宋芊芊放下了心，这才扭回头和沈清砚说起话来。
“你说什么了？”沈清砚嘴上问着她，目光却都放在了锅里的鸡蛋饼上。说着话，他还利落的把鸡蛋饼给翻了一个个。
“也没说什么，就是刚才我说你怎么没和我吵，怎么就来做饭了。小年说你是怕吵醒了令萱，我说你们倒是挺互相了解对方心思。她就问了句，你是不是也了解她的。”
“我当时正在吃鸡蛋饼，也没多想，脑子里想起和你上次聊天时，你猜她心思猜的准的事情，随口就说了起来。说了一半，发现不对，就赶紧找借口跑你这来了。”
沈清砚无语，他目光从鸡蛋饼上移开，施舍给了宋芊芊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看不起谁？”宋芊芊也惯会看人眼神的，哪里看不出他那多么明显的意思来。
“我在看不起你，你心虚什么？这本来没什么，让你做贼心虚般的一番操作，反倒是多了几分微妙和比别扭。我说你在帮别人打官司时，也挺精明的一个人啊。这怎么到了阿年面前，智商就立刻退为负值了？”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做猪队友。你多好的一助攻，闺蜜的身份很好，在阿年心里也很重要。结果你一开口，助攻的好处没让我感受到，倒是让阿年越来越躲着我了。”
沈清砚也没想到，让宋芊芊帮忙，都能成为倒忙。
宋芊芊越是在林陌年不予余力的为他说话，林陌年就想离他越远。
要不是对宋芊芊知之甚深，沈清砚都想怀疑宋芊芊是不是专门在林陌年面前说他坏话的。
让她做个僚机助攻，还能得适得其反的效果，他都要服气了。
“责任不在我身上，第一是你太没用，第二你怪你哥去。我以前只要一有不错的男性接近我，刚刚有点苗头，还没继续往下发展呢，就被你哥给搅合了。”
“就这样，我名义上是谈了几场恋爱，实际和别的男人牵手都特么只有三次，其中两次还是礼节性的握手那种。一想到这件事，我火就大。你生气，就赶紧把你哥暴揍一顿去。”
“是他没能让我有实战经验，让我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大部分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我也只能按照我的方法来帮你，不懂技巧。如果帮对了，那是歪打正着。帮倒忙了，就是你哥的错，去找他去。”
宋芊芊一推二五六，将自己责任摘了个一干二净，顺便发泄了一下对于沈清河的不满。
沈清砚专心翻着鸡蛋饼，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
嗯，鸡蛋饼火候一定要好，火大了容易糊，火小了不容易熟。
要看住火和时间，正好烙的两面金黄口感才最好。
宋芊芊说了一堆后，发现沈清砚似乎压根没在听的。
她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向厨房里，经过碗架时，拿了一个空盘子过去，伸手将放了鸡蛋饼的盘子拿过来，把空盘子放了上去。
然后端着鸡蛋饼，转身又走了。
整套动作，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沈清砚看她背影，叹了口气，“果然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啊。”
他的讽刺，宋芊芊就当没听见，脚步停都没停，几步就走出了厨房。
没一会，又走了回来，这次拿了一个碗，去另外一个锅里，盛了一碗汤又走了。
沈清砚拿她当空气，就当没看到。
宋芊芊端着汤去了客厅后，挨着林陌年坐了，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沈清河，我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吃到你亲弟做的鸡蛋饼和鸡蛋汤。”
视频给沈清河发过去后，林陌年才问她，“怎么不心虚了？”
“不心虚了，没有必要心虚。你都能了解沈清砚，凭啥沈清砚不能了解你。”宋芊芊吃着鸡蛋饼，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她态度放的坦荡了，林陌年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这件事本身真的没什么，她和沈清砚相交二十多年，彼此很了解是正常的。
她问出那句话时，也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是宋芊芊自己反应太大，心虚闭嘴，才让这件事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这会宋芊芊明白了，也就一笑揭过去了。
气氛重归于和谐，宋芊芊安心的大快朵颐，林陌年不时的吃一口。
宋芊芊这一吃上，就一直没停过。
沈清砚在准备时，就是给她和令萱带了份的，结果令萱没醒，宋芊芊还把令萱的那一份都给吃了。
林陌年和沈清砚都被她爆发的战斗力惊到了，宋芊芊对着林陌年还能笑脸相对，对着沈清砚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爱吃的吃货么？”
沈清砚摇摇头，“吃货我见得多了，能和猪有一拼的，我还就真见到你这一个。”
“靠，你说谁猪呢！”
“谁自己对号入座我就说谁。”
“等下。”眼看着战火又要燃起，林陌年赶忙插了一句，她看着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的宋芊芊，满眼担心，“芊芊，我也觉得你吃的有点多了，要不去给你买点健胃消食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