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几率为零。”沈清砚没有宋芊芊那么爱幻想。
他喜欢现实一点，就是偶尔幻想，也都是能贴合实际的。
不切实际的，他很少去想，因为越想，当发现幻想的和现实差距实在是太大时，最后难受的一定是自己。
“真没意思，人要是不做梦，还剩下什么了。”宋芊芊怼了一句，又见林陌年已经出来了，就对沈清砚摆摆手，“快点，人来了。”
沈清砚从容的很，毫不激动。
半分钟后，林陌年出现在视线里，他唇角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往前走了几步，超越了宋芊芊。
当林陌年越走越近时，他看到了距离不远的程浩，两人的目光不期然的在半空中撞上。
沈清砚眸子冰凉，与他一触即收。复又再去看林陌年时，立刻如春回大地，溢满了温暖，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林陌年面前，“阿年，恭喜你彻底恢复自由身。”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林陌年不是不意外，眼风扫了一下在一边看热闹的宋芊芊，知道肯定是她通知的沈清砚。
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干这种故意气程浩的幼稚事，沈清砚居然也肯配合。
她还以为他足够成熟了，现在一看他还是有孩子气的地方。
林陌年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她伸手将花接了过来，“真漂亮。”
两个好友都把台子搭起来了，纵然她觉得这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做戏，她也断不能拆台。
花接了过来时，正好程浩也走到了她身边，看了一眼花，又看了一眼沈清砚，然后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
林陌年毫不意外，程浩不是傻子，不会看出这不过是沈清砚来故意做给他看的。
下一秒，沈清砚身子矮了下去，从对着她居高临下，变成了单膝跪在她身前。
随即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户口本，又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对着林陌年将戒指盒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熠熠生辉的钻戒来。
他满眸深情的望着林陌年，“阿年，你愿意再为我进去花九块六吗？”
“靠，秀啊，造化钟神秀都没你秀！”还没等林陌年用眼神询问宋芊芊这是什么戏码时，宋芊芊已经怪叫一声，吹起口哨了。
林陌年瞬间明了，这是沈清砚自己加的戏。
程浩见到这阵势，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过来。
林陌年有点不知所措，她去看沈清砚，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底除了深情之外，还有几分笑意。
倏然间，她明白了沈清砚的用意。
他是想要用自己行动，想要程浩知道，程浩不珍惜的人，自有人百般珍惜，视若珍宝。
会有个比他程浩还优秀的人，不在意她离异有女的身份，依旧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真情。
不得不说，林陌年真的被感动到了，眼底泛起潮气来。
沈清砚见此，悄悄对她道：“我不会感动的你真要答应吧？要是那样，那我真的就赚了。”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
林陌年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我得有多疯狂，才会这边才领了结婚证，就答应你的求婚啊。”
沈清砚眨眨眼，“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你不能答应，以后就能答应咯？”
“你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没那么说。”
“没关系，我自己这么认为就行。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让你早日答应我。”
“你脸皮现在是真的厚。”
“多谢夸奖，不胜荣幸。”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都是很低的对话，站在程浩这边是听不清楚的。
可他能看到林陌年的正脸，能看出她对待沈清砚的熟稔和随意来。
他看的无比刺眼，尤其是林陌年不知道上一句说了什么，下一句沈清砚回了后。她那种无语中又带了几分下意识宠溺亲近的眼神，更是让他看不下去。
她有多久没有对他这般过了？好像自从有了令萱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种温柔中带着包容的眼神，令人看了会很舒心，也会不自觉的去沉溺。
现在，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嗓子发堵，想要蜷起拳头说点什么，却发现手中还握着一样东西。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离婚两个字跃入眼中，他陡然清醒过来。
他和林陌年已经离婚了，林陌年如今是个完全自由的人，和他一分关系都没有了。
她想对谁展露温柔，就对谁展露，想要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说上一个字。
既如此，他又何必在这自取其辱，看她对别的男人展露欢喜笑颜。
他攥紧了手中的离婚证，转过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他走后，宋芊芊哼了声，“那孙子走了。”说完，她又得意的笑了下，“我刚才看到了，他很是受刺激，脸色变幻好几次。行啊，沈清砚，你可真有两把刷子。我还以为你最多问句，小年愿不愿意当你女友。”
“结果你居然上来就王炸，直接求婚了。厉害了，我为你打call。刚才你跪下去那一瞬，帅到炸裂。简直是你从出生到现在，最帅的那两秒。”
能看出来，宋芊芊对沈清砚的做法很满意，很赞赏。
林陌年没去搭理宋芊芊偶尔的不正常抽风，去看还没起来的沈清砚，“阿砚，程浩都走了，你赶紧起来吧！”
“那不行，行或者不行，你都得给我个答案我才能起来。”沈清砚双手还在举着，手心是户口本，户口本上是打开的戒指盒。
林陌年一把扣住戒指盒子，对他摇摇头，“不行。”
“好的，那我以后继续努力。”沈清砚早知道是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麻溜的就站了起来。
神态依旧自若，一点不见失望和难为情。
“你啊……”林陌年叹了一声，她都被沈清砚给搅合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我挺好的，以后有你会更好。”沈清砚今天是真的开心，说起话来都俏皮活泼了许多。
“来来来，小年，快把你的离婚证拿出来让我们开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