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透露一些给陆总跟王总呢？想了想还是不要了，还是等到事成那天给他们一个惊喜，指不定陆总跟王总以后会对自己更信任的。
“朱总监，感谢你对J集团的忠诚。”汤洛洛感激涕零到说不出再多感激的话来。
“都是我应该做的。”朱总监心底窃喜，假意客气了几句便出去了。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汤洛洛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闭上眸子后仰到转椅里很久，才又挺直了身子。
捏起钢笔开始埋头处理文件，她要面对的挑战还有很多，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清楚那些碍眼的路障。刘总监那边已经问题不大，那眼下就是本市这边了。
周总秘书曾告诉她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陆生然在J集团安插的人里级别最高的一个是营运部朱总监，这个人能力卓著，从J集团成立起就跟着王总打拼。
在J集团被秦氏收购之后便跟着王总一起转投了陆生然的阵营，企图利用J集团这个跳板直接跳到秦氏去，却没成想恰好碰见陆生然失利。
但陆生然承诺他们只要成功扳倒秦亦扬便会兑现之前的承诺，所以这些人都还是很卖力气的。
通过私下对这位朱总监的了解，知道他平时很高傲也很爱出招摇，汤洛洛思来想去，最后根据他的性格弱点制定了这一计策。
再来就是本市J集团的人事部的总监了，那人最善于将不服于陆生然一派的人清除掉，然后插入陆生然的心腹之人，不过这毕竟未涉及J集团的核心范畴，暂时倒是用不着处理。
眼下最需要做的是沉住气别打草惊蛇，然后再逐一击破。
对于这件事，汤洛洛虽说没有全部把握，但成功率也有至少八成，按照之前做的分析，朱总监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是她精心为他设计的圈套，说不定还会沾沾自喜去陆生然跟王总那边请功。
等到那天，便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秘书敲门走进来，送上一杯精心烹制的咖啡，“汤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系过那家征信设了，朱总监的所有动向都会在第一时间汇报给您。”
汤洛洛稍稍沉思了一下，手中的笔依旧在文件里挥毫，“先转一半佣金过去。”
“好。”秘书点头应下，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又看了一会儿文件，嗅到咖啡杯里散发出的浓郁咖啡香味，汤洛洛暂时放下钢笔，用手端起轻抿了一口。
想到用征信社这个办法还是方圆给的灵感，原来并不想花这样一笔钱去做这些，但实在是太怕节外生枝了。
下定决心之后，汤洛洛打电话给汤父，将自己的所有计划说了一遍，汤父有些担心，但汤洛洛再三保证会跟秦亦扬商议，才让汤父安下心来。
午饭时间也没出去，秘书进来送了订的盒饭，汤洛洛一点食欲都没有，随意拿起筷子扒拉了几口，突然想起秦亦扬的胃来，下意识就想掏手机去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但一想到昨晚的争吵跟今早上的冷战，就咬着下唇又愤而放下手机。
吩咐秘书又送了一杯子咖啡进来，没多大一会儿办公桌上就多了一杯现研磨流露着醇香的咖啡，一边打开音乐播放软件听歌，一边细细品尝咖啡，整个脑海中想的还是秦亦扬。
难道要自己先低头？汤洛洛一边轻啜咖啡一边自问。
汤洛洛知道秦亦扬现在一定在生闷气，也不知道这股子气要持续多久，虽然明白他生气的缘由却又无法如实转述，她不想提及自己的伤心处，也不想那件事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出神之际，又低头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不留神吞咽到喉咙里，瞬间凉透了心。伸手触碰了一下杯壁，才发觉咖啡彻底凉掉了，也不知道她刚才出神了多久。
咖啡的醇香随着冷却也消散了，想到很多事都不能等彻底凉透才能解决，心顿时迟疑起来，也是，以前都是他费尽心哄自己开心，这次就让自己先低头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想着是直接打个电话还是先发条信息试探一下，最后抄起手机在微信里一个字一个字斟酌，“好点了吗？”
输完又觉得不合适，这样岂不是又给他加了一把气，于是删掉重新打字。
“吃午饭了吗？”打完认真思索觉得还是不合适，毕竟以前都从不过问的。努着嘴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似乎上班最忙那会接到过叶问琛的电话，说是晚上要请自己吃饭，不如跟秦亦扬说一下，如果他能吃醋就最好了，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破冰的契机呢？
“也不知那冰块会怎么反应。”汤洛洛自言自语拨了秦亦扬的手机，如果秦亦扬直接无视呢，那自己多尴尬呢？
想到这儿，汤洛洛所有的努力又都自行消散下去，无奈垂下头，及时挂断了还未接通的电话，不想自己再深陷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里，只能一心投入工作之中。
直到下班点，才又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给保安部，“外面有没有一辆黑色奔驰轿车？”
问完很快便迎来了回答，“汤总，我们仔细查看过了，并没有。”
心底的失落一点点蔓延上来，汤洛洛起身收拾皮包准备下班。
本市一家高端会所里。
壁墙上摆放着颇有年月的古董花瓶，还有缕缕丝竹箫声传来，身着古式衣服的女子一边捧茶，一边往身前的两杯茶杯里倾倒。
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到秦亦扬身上，另外一杯子推到了对面的男子面前，才躬身从包间退了出去。
秦亦扬兀自抽烟，一支烟快要燃到指甲边都没有察觉，下意识伸手弹烟灰的事后才惊觉，匆忙将烟蒂放到烟灰缸里捻灭。
对面的男子指尖轻轻弹着桌面，冷凛的嗓音出口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眸光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一直紧锁眉峰的秦亦扬，“秦亦扬，你看看你现在这股颓废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