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雅在心底又把那个让她烦躁的混蛋罪魁祸首咒骂了很多遍才罢休，白歆，这一切都怪你。
不得不说，骂完觉得舒服多了。
而另外那头，白歆刚刚拉着萧秦宋到了一个隐蔽处，还没站稳，便又大了一个大大的响烈喷嚏，连萧秦宋都被吓了一跳。
一是担心她的身体，二是着实被那声音吓到。
“娘娘腔，你最近怎么总是打喷嚏？”萧秦宋皱着眉问。
白歆摸了摸鼻子，轻描淡写，随口就道:“不知道，也许是最近太多人想我了。”
萧秦宋被完全被这个答案征服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她这么自恋的。
“对了，你当才说有事要跟我说，现在说吧，本大人可是忙得很。”萧秦宋一脸高傲，悠悠地道。
白歆白了他一眼，暗骂这人装腔作势，然后抬起手臂，从衣袖间拿出那个香包来，递给他:“这个给你。”
萧秦宋接过来，放在鼻子间嗅了嗅，觉得这个味道甚是好闻，他贵为天子，自家仓库里什么奇珍异香没有见识过。
然而此时，这个香味，真的让人心醉神迷。
萧秦宋二话不说就将香包系在了腰间，白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奇怪这人这次居然如此温良，不吐槽也不嫌弃，就这样轻轻松松接受了？
“怎么了？有何不妥？”萧秦宋见白歆一直看着自己，便问道。
白歆咳咳两下，跟他详细介绍了一下这香包的来历和用途，萧秦宋才知道，她是专门为自己带的，顿时心里就有些感动，这娘娘腔，也终于懂得体恤他了。
不对，他才是上司。
萧秦宋被自己的想法噎了一下，接着低头轻轻抚摸着那香包，然后微微笑道:“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白歆怀疑地打量他:“你真的很喜欢？”
萧秦宋抬头看她，默。
没想到白歆一脸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摆摆手，接着就道:“没关系，你不喜欢可以说出来，我特许你在我面前不用含蓄。”
他本来也就没含蓄过，白歆暗想。
萧秦宋细细审视着眼前的人，心想白歆莫不是欠虐，夸她的礼物好她还不乐意了，非要自己损两句才行。
看在白歆特意为他寻来这香的份上，而且这香也的确不是凡品，仔细一闻当真是个好东西，萧秦宋还是决定不损她了。
看萧秦宋是真心喜欢，白歆心里也高兴，主要是能入得了萧秦宋眼的东西，定然不会差，功效自然也是上上等的。
看来，以后不必每天看着萧秦宋顶着那若有似无的黑眼圈，还有眼角眉梢化不开的疲倦。
这人有时候真的太拼了，她知道他身为一国之君还兼职大理寺卿很是辛苦，也知道他为了案子有时候会彻夜不眠。
但也不能这么胡来吧，仗着年轻任性，肆意挥霍，早晚得尝到苦头。
白歆不知道，萧秦宋早就尝到了。
两个人借机又商讨了一下关于案子的问题，白歆的样子看起来比萧秦宋还要忧虑。
毕竟今天的查案她是深有体会的，自己亲自参与，感受程度总归是不一样。
明明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线索，顺着线索查却发现查到最后越查越乱反而弄得一团乱，越想脑子越混乱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要崩溃了。
白歆对着萧秦宋就开始倒苦水，一脸都是纠结和疑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胭脂坊的客人都显示曾买了降真香，我们一一去查了却一无所获。”
“嗯，也不是一无所获，可是查到的东西反而将案子引入更大的迷局......”
萧秦宋仔仔细细地听着，细心帮她分析:“胭脂坊买降真香的客人总共有四个，齐王府的管家，左相夫人，以及杨家母女，而她们购买降真香，都有自己的用途。”
白歆点点头，萧秦宋看她听得认真，继续说下去。
“她们没有一个人拥有杀人动机，除了杨夫人。”
杨夫人的女儿也是七月生人，按照那大夫的说法，因为和杨小姐生辰相同的人，与她命格相冲，导致她一生多灾多病，身体孱弱。
按照古书里的记载，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那些人。
不过，这样的线索......
怎么说呢，白歆和萧秦宋都觉得，有些过于明显了，而且，漏洞很多。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女儿杀人，以杨夫人那曾经冠绝江湖的功力，何须再请杀手，做出**少女这种事情来呢？
这不是留下更多的线索，还多此一举吗？
没有任何一个凶手会这么蠢。
“杨夫人既然是女中豪杰，她的话，自然信得，而且你说过，员外与夫人感情甚笃，不会违背当年的诺言，所以，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洗清楚。”
白歆再次赞同地点点头。
萧秦宋的分析，倒是和她所想和猜测的别无二致。
这个案子里面最大的关联，就是这些客人得知降真香的用途和购买途径之间都是有关系的。
齐王妃在与左相夫人闲聊之时从她口中得知，左相夫人从自家丫鬟口中得知，丫鬟从同乡姐妹口中得知，同乡姐妹从那个已经失踪的风儿口中得知。
推理到最后，似乎风儿才是关键。
最可疑的是，这个风儿，在案件开始发生之后，便神秘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杳无音信。
“我问过杨家人，风儿入府的时候登记的是孤儿，自小流浪，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家乡到底在哪，所以祖籍那一栏是空的。”
白歆苦恼地道，这些信息换句话说，就是现在他们要想找到风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白歆想了想，看来明天还是得去杨家一趟，让见过风儿的人描述一下她的容貌，再由画师画了她的画像，再张出告示寻找来得比较快。
白歆和萧秦宋说了自己的想法，萧秦宋点点头，觉得可行，询问要不要给她派些人手。
白歆摇头，说画像的事，她一个人去就行，张贴告示的活儿再叫上捕快们上。
她打算换了捕快服装穿便服去，那身制服太显眼了，很多事做起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