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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伺机某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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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从梅珍的毡帐出来后,并未去找白大夫,而是回到自己的毡帐内,将白苏尼亚赐予自己的那瓶创伤药找了出来。

当初,她刚被匈奴人抓去军营时,由于抵抗不从,几乎天天挨鞭子,身上留下了不少鞭痕。

头回给白苏尼亚侍寝的时候,他便被自己身上的这些鞭痕给吓得不轻,随即便让白大夫找来创伤药,为自己涂抹,等到身上的鞭痕淡去之后,才复又让自己为其侍寝。

抬手摸了摸左脸上那道已然淡去的鞭痕,阿苏随即将创伤药揣进怀里,返回梅珍的毡帐。

“阿珍姑娘?”

待阿苏回到毡帐后,发现里面一片死寂,甚至,连那盆原本燃烧的炭火亦悄然灭去,将毡帐内变得漆黑寒冷,好似冰窖一般,与毡帐外的温度相差无几。

“呼...”

此处的诡寂不禁让阿苏打了个哆嗦,她搓了搓手,又哈了口气,才借着毡帐外的月光,向梅珍的地铺小心行去。

“阿珍姑娘,我拿了瓶创伤药来。”

见梅珍蜷缩于裘皮内,并不停地颤抖,阿苏急忙转身,将火盆内的炭火重新点燃。

“轰!”

炭火复燃,将周围点亮,亦将毡帐内的温度回升。

阿苏将自己的双手放于炭火之上反复烘烤后,才拿出创伤药,复又行至梅珍的身旁,轻声道:“阿珍姑娘,现下不冷了,快起来,我帮你擦药。”

不过,梅珍并未回应她,而是依旧颤抖不已。

“还冷吗?”

阿苏看了看周围,对梅珍道:“你等等,我出去给你寻件裘皮回来。”

语毕,便起身准备离去。

“别走!”

梅珍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其拽住。

“别走好吗?我害怕!”

梅珍转过头,一脸凄然地望着阿苏,左脸肿得愈高了,目不忍睹。

“好!”

阿苏点点头,坐了下来,将瓶塞拔下后,便将药膏涂抹于梅珍的脸颊与嘴角上。

“嘶...”

梅珍皱了皱眉,但并未将脸调开,而是直愣愣地望着阿苏。

“你忍忍,这创伤药的效果极好。”

阿苏不敢与其对视,只得将注意力集中于梅珍的脸颊上,不过,梅珍炙热而冷冽的视线却依旧盯在她的脑门上,令她分外不适,且心慌不已。

“我的匕首..是被你拿走的吧?”

梅珍忽然开口,声音不再喑哑,而是清冷无比。

“嗯。”

阿苏点了点头,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变得愈发轻柔,愈发缓慢。

“还我!”

“你..你拿来作甚?”

阿苏停下动作,抬眸看向梅珍,心里七上八下。

“若我说拿来自刎,你会给我吗?”

梅珍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别想不开,再说,殿..他不是没把你怎样吗?”阿苏小声劝道。

“你觉着,我能逃脱他的魔爪吗?”

梅珍直视着阿苏,眸光愈发冷冽。

“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阿苏迎着梅珍的视线,郑重而语。

“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回到家人的身边,回到轩之哥哥的身边,若我被其他男子所玷污,我宁愿一死了事。”梅珍亦郑重道。

“呵呵...若你像我这般,不知要死多少回才足矣!”

听闻此话,阿苏噗之以鼻。

她可是遭遇了万般蹂躏,才从鬼关门里爬出来的坚韧小草,哪像梅珍,即便被俘,亦是被呵护至极,似一朵人见人爱的娇花,让人不忍伤害。

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阿苏,你之身心皆随了白苏尼亚,可我之身心只想留于我的轩之哥哥,你可明白?”

梅珍褐眸微闪,冷冽不再,只有无奈与柔情。

“白苏尼亚是你的天,你的地;同样,轩之哥哥亦是我梅珍之天与地。”

“难道你希望看到你心中所爱的男子迎娶其他女子为妻,而自己仅能以侍妾的身份相伴之?”

“不!”

听闻此话,阿苏随即摇头,并回想起了白苏尼亚对梅珍的承诺来——许你做正妃!

不!他不能娶别人,即便他终究要迎娶一位正妃,那也应当是这大漠上的某国公主,而非与自己同为汉人的梅珍。

“若我继续留于此处,白苏尼亚迟早会娶我,因为我乃井神之女,又是下邳王的义妹,更是富顺盐官的亲阿姊,娶了我,便能与富世盐场,甚至是大公井盐场结下联姻关系,于他而言,今后,即便不去打劫盐队,亦能享受到两大盐场所给予的福利。”梅珍胡掐道。

“你...”

阿苏未曾料到,梅珍的背后,竟牵扯着诸多利益关系,难怪白苏尼亚想把她娶回去,甚至不惜以正妃的身份相迎娶。

尽管,她乃汉人女子,但与西域各国的公主相比,梅珍虽不能为白苏尼亚带来更多的权利,但却能为其谋取更大的利益。

盐,于大漠之上的人们而言,堪比甘泉!

“那..那你想怎么做?”阿苏试探性地问道。

“逃走!去疏勒城。”梅珍随即道。

“可如何逃?这里的守卫可是极其森严啊!”阿苏凝眉道。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外闲逛,我朝木栅栏靠去之事吗?”梅珍问道。

“记得!”阿苏点点。

怎会不记得?就是那日,白苏尼亚表明了对梅珍之所图,亦让自己与其狼狈为奸,才好保住现下的恩宠。

“那日,我便发现,尽管栅栏很高,但中间的缝隙亦大,对于矮小之人,努一把力,定能钻过去。”

兴许是西域人皆身材高大,所以,白苏尼亚才将这栅栏筑得又高又宽,可是,却忽略了中间的缝隙,让她这个身材娇小之人有机可乘。

“可即便如此,亦有重兵把守啊!”阿苏摇头道。

“到时,你想个法子,帮我将守卫引开。”

“我?我不行!”阿苏急忙摆手。

若是被白苏尼亚给知道了,自己这条小命怕是难保矣。

她可不是梅珍,身后有盐场做后盾,她只是这大漠上的一株野草,靠着白苏尼亚的雨露滋润,才能活下去。

“你可以的!”

梅珍握住了阿苏的手,向其笃定地点了点头。

“不不不!不成。”

阿苏急忙缩回手,将创伤药揣进怀里后,便急忙转身离去。

“阿苏,我求你了!”

“砰!”

梅珍翻身下铺,重重地跪于地上,并一把抱住了阿苏的双腿。

“阿珍姑娘...”

阿苏双眉紧蹙,神情纠结不已。

“阿苏...我想回家!呜呜呜...”

梅珍靠在阿苏的腿上,哭得肝肠寸断,让阿苏心下恻隐,随即便点头答应。

“好!我帮你。”

将梅珍搀扶而起后,阿苏掏出手帕,为其轻拭泪痕,“若是逃走了,便逃得远远的,别再回到这片吃人的大漠来了。”

“你想回到大汉吗?若想回去,待我抵达疏勒城后,便搬来救兵,将你救出。”梅珍吸了吸鼻子,说道。

“回不去了,曾经的那个唐阿苏已然被这片大漠所吞噬,不复存在了。”

阿苏摇了摇头,苦笑道:“而今的阿苏,只是龟兹太子身边的一名侍妾罢矣。”

“阿苏!”

梅珍一把将其搂于怀中,疼惜不已。

“睡吧。”

阿苏轻拍着梅珍的后背,揽着她同铺而眠。

不过,梅珍却睡得不安稳,生怕白苏尼亚会半夜来袭,一直缩在阿苏的怀里,并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毡帐外的动静。

直到下半夜,梅珍才累得来合上了双眼,渐渐睡去。

阿苏则一夜未睡,睁着双眼,纠结不已。

帮,亦或是不帮,一直在阿苏的心中徘徊不定。

虽然,嘴上是答应了梅珍,不过,心中却踌躇不决。

次日清晨,阿苏在伺候完梅珍用完早膳后,便与她一同,外出踩点,寻找出逃的时机。

“他们换班之时,便是戒备最松之时。”

搀扶着梅珍行至正对疏勒城的那个守卫点后,阿苏于梅珍的耳畔,小声耳语。

“今夜几时会换班?”梅珍小声问道。

“戊时会有一轮,那时天色已晚,正是你出逃的最好时机,到时,我把白大夫的座驾与你牵来,你骑他的马逃走。”阿苏说道。

“为何是白大夫的马?”梅珍不解。

“因为白大夫的马乃千里良驹,且他平时少有骑,皆拴于马棚内,我以前打扫过马棚,亦照顾过那匹马,所以,要偷偷牵走它,并不算难。”阿苏解释道。

“嗯,那便有劳你了。”梅珍点头致谢。

“走吧,我们于此处不能待太久,否则会引人怀疑。”

阿苏看了看周围,便挽着梅珍,返回毡帐。

“今夜,白苏尼亚不会来吧?”梅珍担忧道。

“应当不会。”阿苏摇了摇头。

被你踹得那般惨,别说今夜,恐怕未来好几日皆出不了门。

“呃...白大夫,本王疼!”

白苏尼亚躺于铺上,双腿大张,凝眉看向白大夫,痛苦呻丨吟。

“咳!再忍忍吧,我已为你上了药,几日后便会消肿。”

“啧啧啧!没想到,阿珍看似娇弱,踹起人来,竟这般狠厉。”白大夫幸灾乐祸地说道。

“本王不会断子绝孙吧?”白苏尼亚皱眉问道。

“哈哈...那便看你自个儿的造化喏!”

收好药箱后,白大夫便大笑着走出了毡帐,徒留白苏尼亚继续蛋疼菊紧。

“阿珍,你可真狠!”

白苏尼亚抬起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丨身旁的裘皮。

“哎哟!”

不过,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呜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