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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鸣镝转向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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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咻...”

是..鸣镝?

对于白苏尼亚话里藏阄的习惯,梅珍已然摸清,所以,当白苏尼亚反问梅珍“你怎知他们没来寻我?”时,梅珍便知,除了身后亦步亦趋的匈奴军队外,白苏尼亚定留有后手。

不是鸣镝!

梅珍摇了摇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那时雷雨交加,她又全神贯注地在与沮渠要价还价,帮盐队拖延逃生的时间,即便听到了其他声音,也未曾多加留意。

不过,既然白苏尼亚提醒了她,她便只好冥思回忆。

除了雨声与时不时的雷鸣,她似乎确实有听闻其他声响,很像鸣镝的声音,但又似口哨声。

不会是鸣镝,匈奴人并未射箭,鸣镝便不会作响。

那便是口哨声,可这声音又与朱侍卫所吹出的口哨声略有不同,更加悠长婉转,好似大漠的风声,带着悲鸣之音。

对!是口哨。

“你的军队去追赶盐队了?”

梅珍随即抬头,凝眉看向立于跟前的白苏尼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俩势均力敌。”

白苏尼亚扬了扬唇,笑得春风得意。

“原来如此...”

梅珍捏了捏拳头,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白苏尼亚被自己再三挟持,却从未惊慌过,原来,他不止一双后手,而乃两双,甚至有可能还有第三双。

“所以,阿珍你就别再白费心思与力气了,即便你那位朱侍卫将我们引向大漠的尽头,你们的盐队照样会被我们一网打尽。”白苏尼亚笑着说道。

当梅珍恍悟之时,白苏尼亚亦反应过来,朱侍卫这是在带着他们偏离盐队原来的轨迹而行。

呵!

被捅了几刀后,人便有些恍惚了,连判断力亦变差了。

幸好幸好,自己的军队去亡羊补牢了,兴许,现下已然将盐队一并拿下,正赶往自己的营地。

“太子殿下!”

“哒哒哒...”

就在白苏尼亚思考着要不要现下便将梅珍与朱侍卫拿下,再带着他们同返营地时,忽闻一阵马蹄声,以及自己手下略显仓皇的声音。

他随即寻声望去,便见自己的两名手下正骑在同一匹马上,向着自己狂奔而至,而其中一名,似乎受伤不轻,坐在后面摇摇欲坠。

这是什么情况?

逮羊反被羊儿咬?

“怎么回事?”

白苏尼亚急忙上前,与另一名手下一道,将重伤者扶下了马,并询问情况。

“太子殿下,我们有负您之所托,没有将盐队拿下,反而被他们的军队前后夹击,使得全军..全军覆灭矣!”

那名手下随即双膝下跪,耷拉着脑袋,双肩不停耸动,似在默默抽泣,显得悲痛不已。

“什么?前后夹击?莫不是班超的援兵?”白苏尼亚随即问道。

“不!”

他摇了摇头,说道:“是之前那批军队,被沮渠老爹他们引走的那批。”

听闻此话,白苏尼亚一拍大腿,懊恼不已,他怎得把肖博展他们给漏算了进去,真乃百密一疏啊!

他未曾想到,肖博展他们会这么快便寻到盐队的踪迹。

“走!去看看。”

不远处的沮渠,在看到这边的情况后,随即招手,便率领自己的军队向白苏尼亚这边靠近。

“阿珍小姐,趁现在,我们赶紧逃!”

当看到负伤而来的龟兹士兵后,朱侍卫随即翻身下马,向着梅珍悄悄靠近,待离梅珍仅有两丈远时,长臂一伸,便拽着她便朝自己的马儿狂奔而去。

“他们跑了!”

匈奴的人很快发现了二人的小动作,随即大喊,并举起弓箭,准备射击。

“别射箭!”

白苏尼亚见状,急忙阻止,并跑至沮渠的战马旁,一个翻身,跨上战马,便追了出去。

“嘶...”

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随即倒吸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你这是作甚?”

不远处的沮渠不解,随即追了上来。

“别射那名女子,那可是我未来孩儿的阿母,要射便射那名男子。”

语毕,便握紧缰绳,向着梅珍与朱侍卫追赶而去。

“这...”

沮渠看了看驾马驶出的白苏尼亚,又看了看那两名龟兹士兵,随即扭头对自己的军队说道:“一半人留下,随这二人去追寻盐队的踪迹,另一半人与我来,保护太子殿下,顺便将那名汉人女子捉住,切记,活捉!”

“那另一名汉人士兵呢?”有人问道。

“呵!还需问我吗?”

沮渠挑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鸷而狠厉的笑容。

“是!属下明白。”

“哒哒哒...”

很快,匈奴军队分散成两批,一批带着那两名逃出的龟兹士兵去寻找盐队的踪迹,一批跟随沮渠,为白苏尼亚护航的同时,去追击趁机逃窜的梅珍二人。

“阿珍,不是要与我私奔吗?怎得反悔了?”

白苏尼亚一边追赶,一边大喊,让原本止血的伤口再次流血,不过,他亦顾不了那般多,现下,他们恐失盐队,所以,他不能再把梅珍给丢了。

没能拿下盐队,他必须拿下梅珍,除了将其纳入后宫外,亦可用其来威胁汉庭,以换取其他利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兴许,以梅珍的身份,可以为自己向汉庭索取更大的利益,即便他现下还未曾知晓,梅珍究竟乃何人。

不过,一名能统领盐队的女子,定不是普通女子!

白苏尼亚心中的算盘打得可是很溜,所以,即便对沮渠,他亦只道出一半目的,为的便是,不希望梅珍成为匈奴人眼中的奇货。

即便自己的外祖父乃匈奴单于,他亦没法完全信任与他们,毕竟,匈奴的利益派系太多,亦太复杂,不像龟兹这般,完全由自己一手掌握,他与自己的父王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不仅将龟兹的权利集中于父子二人手中,亦将周边势力笼络在怀,并继续扩大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准备一统西域。

“看来,盐队定是脱逃了。”梅珍推测道。

“嗯,兴许是肖大人他们与盐队汇合了,不过,小的看前来追我们的匈奴军队仅有刚才的一半,可能另一半又去追赶盐队了,不知他们现下到哪儿了,离疏勒国的边境还有多远。”朱侍卫稍显担忧道。

“这来来回回的时间,即便这匈奴战马似流星赶月,亦不会那么快追上盐队,放心吧。”梅珍说道。

“嗯,待到咱俩脱困之后,我们便去...”

“咻!”

“噗嗤!”

“啊!”

朱侍卫的话还未讲完,右肩便被鸣镝射中,右手一松,缰绳险险脱落。

“糟了!他们追上来了。”

梅珍回头望去,便见白苏尼亚与匈奴军队已然追上,离自己与朱侍卫愈来愈近,仅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

“阿珍,莫要再跑了,否则,你那位朱侍卫恐怕要被射成筛子啦!”

见梅珍回头,白苏尼亚急忙大喊。

“咻!”

“小心!”

“噗嗤!”

“啊!”

见一支利箭正向着朱侍卫的左肩汹涌袭来,梅珍随即展臂遮挡,为其挡下了这箭。

“阿珍小姐,你没事吧?”朱侍卫急忙问道,并微微侧头,看向梅珍。

“没..没事?你..你快些,再快些,这匈奴人的战马果然神速。”

梅珍捂住伤口,摇了摇头,并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颜。

呵呵!现下,她终于知晓,被箭射中的滋味了,果真乃彻心彻骨。

待见到果儿之后,她定要将此间痛楚告与她。

不过,她还能再见到果儿吗?

“驾!”

见梅珍左臂中箭,朱侍卫咬了咬牙,忍住右臂的疼痛,紧握缰绳,加快了马儿的飞奔速度。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别伤那名女子吗?”

白苏尼亚气急败坏地看向身后的匈奴军队,又对沮渠喊道:“再让我的阿珍受伤,那五百石盐便只分与你们匈奴人一百石!”

“咳!太子殿下,不是说好的二百五吗?”沮渠厚颜道。

“呵!我何曾说过二百五,我说的是两百好吗?别给自己加价,若阿珍有事,别说两百,连一百石都不会给你们,大不了,让我外祖父来找我。你们也不想想,是谁在疏勒城安插的谍者?是谁打探到的盐队踪迹?又是谁将班超的‘断匈奴右臂’之计告与的你们?”白苏尼亚冷声道。

“咳咳!听好了,箭头准一点,莫要再伤及那名女子了,否则,太子殿下便不把盐分给咱们了。”

听闻此话,沮渠随即向手下再次下达命令。

“诶..我说沮渠老爹,我怎么觉着你甩了口黑锅给我?”

白苏尼亚随即挑眉,睨向沮渠。

“哎哟!我沮渠乃莽夫一名,听不懂太子殿下您这话的意思。”

沮渠掏了掏耳朵,又悄悄翻了个白眼。

“可..可她要来挡箭又该咋办呢?就像刚刚那般。”有人小声道。

现下,梅珍正一边捂着伤口,一边扭头看向他们,就待他们射箭之时,好以自己这身肉盾来为朱侍卫挡箭。

“那便是你们箭法不精,看我的!”

语毕,沮渠便拉弓射箭,对准朱侍卫的后脑勺,将鸣镝射出。

“咻...”

鸣镝破风而袭,响声似风声,又似呜咽声,在穿透疾风之后,便直指目标而去。

“趴下!”

借着星光,梅珍见鸣镝对准朱侍卫的后脑勺汹涌袭来,随即大喊,并摁住朱侍卫,与其一同俯身趴下,以避开鸣镝的袭击。

“噗嗤!”

“啊!”

朱侍卫再次中箭,不过,不是后脑勺,而是右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