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柔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什么巧儿，我根本不认识！！！”阿六显然是不记得小宫女的事了，被姬柔这么一说，直接炸了毛一般。
姬柔温柔一笑，“阿六，我又没说与你有关，我只是将事情的经过禀告给陛下，是非对错陛下自然会下决断的，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意有所指的话语，几乎是赤果果的指着阿六的鼻子说与她有关了。
萧琉烟眸光微动，手指轻轻的敲在吊床边缘，神色莫名。
阿六转头看向她，“主子，奴婢真的不认识什么巧儿不巧儿的，更别提对她下狠手了！！”
萧琉烟抬眸看了阿六一眼，小丫头俏丽的小脸上因为生气，红彤彤的。
对于阿六的为人，她自然是知道的，阿六性子虽然比较暴躁，可却不是嗜杀之人，何况，那个巧儿与她无冤无仇，她又如何会动手？？
即便是动手了，以她对阿六的了解，她一定会将此事告诉她。
可她没说，甚至对这个叫巧儿的都没什么记忆，显然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闹腾起来的。
“阿六，你为何要对陛下撒谎呢？”姬柔叹了一口气，看着阿六的眼神，带着一抹怜悯。
阿六皱眉，“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撒谎了！！！你给我说清楚！”姬柔虚伪的姿态让她气急，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拳，身边的绿叶怕她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忙将人拉住了。
“阿六，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闻言，阿六恨恨的甩了下手，又看了绿叶一眼，满眼的委屈。
绿叶知道她委屈，可是如今这姬柔显然是冲着她来的，不过有陛下在，她相信，这姬柔也翻不起什么大波浪来。
“巧儿是外殿的宫女，那天我身体不适，便请她帮我在内殿洒扫整理一下，没成想她居然打碎了殿内的花瓶，就是那时候，你出来狠狠的训斥了她。过后，我想要去找巧儿的时候，发现她失踪了。”
顿了顿，姬柔抬眸看着萧琉烟，道：“陛下，这件事臣本来是不想多说，想要压下去的，只是近日宫中好多人亲眼目睹了巧儿不甘的身影，臣这才知道，巧儿死的冤枉啊！”
“巧儿死了？”
萧琉烟眉梢一挑。
姬柔点头，“是！巧儿在武陵春苑的后院，被人用花瓶的碎片刺入喉咙，死了——”
“什么？”
阿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陛下，不是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对巧儿下手啊！”
“可是当时与巧儿有冲突的，只有阿六你呀！”姬柔在一旁接了一句。
一直没有开口的春花，突然开口道：“说起来，奴婢曾经看到巧儿失踪前一脸忧色，便多嘴问了一句，她说她摔了陛下的花瓶，阿六姐姐好像十分不高兴，她当时就有些害怕呢……”
这话一出，几乎是肯定了阿六与那死去的巧儿有恩怨了。
“你胡说，我与那个巧儿根本就不熟，之前她摔坏了陛下的花瓶，我也只是让她赶紧离开，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她，”阿六也想起来了，立刻反驳起来。
“陛下，那日您在休憩，奴婢怕搅了您的睡意，根本没与那巧儿多说话，之后，也再也没见到过巧儿，”
“阿六，你说你没有见过巧儿，可是她死的时候，手中死死的握着花瓶的碎片，若是此事与你无关，巧儿为何要死死抓住那花瓶的碎片不放手呢？”
姬柔话语一出，阿六俏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怒意，道：“我如何知道她作甚要抓着花瓶的碎片！！！”
“因为她想要告诉旁人，她死的冤枉，死在谁的手里！！！”姬柔微微提高声音，厉喝一声。
在场的宫女们纷纷骇然的看着阿六，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阿六的眼神也带着一抹惊恐之色。
这阿六平常就脾气暴躁，若是巧儿真是她杀的，那日后她们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纵然入宫为奴为婢，命不值钱，可是谁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忧被主子罚了之后，还要提防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会对同僚下手的人啊！
“你胡说——”
阿六本就是个直性子，根本说不过姬柔，她又的确没有人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人。
萧琉烟倒是可以证明阿六的确未曾离开过她，只是这要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保不齐会认为她是为了袒护自己的心腹丫鬟，故意说的。
她不想让阿六莫名背上这黑名。
可巧儿死了一个月了，在想要找些什么线索，实在难弄。
萧琉烟眉头微拧，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姬柔偷偷看了萧琉烟一眼，发现她的神色后，唇角微微扬了扬。
陛下，头疼吗？
更头疼的还在后头呢！
您让我失去了母亲、大姐和二姐，我就要让你失去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丫鬟，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你说！”
萧琉烟抬了抬手，允许了绿叶开口。
绿叶看了姬柔一眼，道：“之前去武陵春苑，绿叶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所以阿六伺候您的时候，绿叶并不在，倒是看了一些有趣的事呢！”
看着绿叶的笑容，姬柔突然后背爬上了一丝寒意，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
阿六也眼巴巴的看着绿叶，等待她的话。
“别急。”绿叶安慰了阿六一声，转眸看向姬柔，道：“姬女官，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姬柔镇定道：“你问。”
“身为女官，陛下宫中的一切事务皆由你来操办，包括外殿的一切事宜，而那日，我记得，应当是你值守外殿，也就是说，巧儿那天做的事，应该是你做的，是吧？”
“是，这个我之前就说了，我是因为身体……”
话还没说完，绿叶就微笑着打断了她，“既然你承认就好。”
“什么？”
姬柔没反应过来，她承认什么了？
绿叶笑道：“你说你身体不适，让巧儿代替你去外殿值守，可你却从未给我与阿六二人知会一声，陛下也不曾知晓此事，你一个人便做主了这件事——”
“不是这样的……”姬柔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绿叶却不给她机会。
“本来这件事奴婢是未想要禀告陛下的，因为姬女官家族刚刚惹了事，奴婢不想要让姬女官雪上加霜，更加难堪，不好做人，便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是，你今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阿六杀了人，”
绿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可就不得不将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了。”
“一个月前，姬女官找了外殿宫女巧儿，与她说替自己的班，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当时正巧奴婢去给陛下办事，路过瞧见了两人之间的交谈，本没当回事，只当是姬女官来了皇家园林，想要偷个懒罢了。”
听着绿叶的话，姬柔神色微白了一下。
“没想到，姬女官心这般大，居然是想要谋算陛**边的阿六，”
“你胡说，你与阿六交好，自然会为她说好话，陛下，阿六虽然是您身边的贴身宫女，可是罔顾人命，杀了凤栖宫的宫女，这也是大罪啊！！！”
“陛下，若您包庇，这让宫中其他人还如何敢安心当差？莫不是哪天阿六看谁不顺眼了，就动手杀人吗？”
姬柔这话一出，周围跪着的宫女们纷纷抖着身子，看着阿六的眼神更加害怕了。
“还真是不知悔改！”绿叶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姬柔看着她，眸底带着一抹恶意，“绿叶，我本也不想多说你什么，只是你这般助纣为虐，真的是在帮助阿六吗？你这是害她，更是在害陛下！！！”
“日后若是传出宫去，别人会说陛下宠幸小人，任由身边亲信虐杀宫人，这教人无法信服！！！”
“陛下，请您允许奴婢带个人上来。”
萧琉烟讶然的看了绿叶一眼，“带上来吧！”
绿叶走了出去，姬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头不知怎么的，猛地跳了一下。
约莫一刻钟后，绿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许久未曾见到的周家小少爷，周青城，还有一个面容有些苍老，身材肥胖的老妪，她穿着锦缎长衫，瞧着很是富贵，一双三角眼，四下打量着，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又贪财的。
“臣参见陛下！”
“草民见过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妪一看到坐在上首，容颜精致妩媚，气势华贵的萧琉烟，腿脚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
“起来吧！”
萧琉烟看了周青城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周青城拱了拱手，“之前在皇家园林见到了一些事，本是只想当做没看到的，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前些日子绿叶就找了臣，一块将这宫中闹鬼的流言给查了个明白，正准备今日给您汇报的——”
听着周青城的话，萧琉烟微微点头。
姬柔脸色惨白。
“说吧！”
得到萧琉烟的允许，周青城看了身边跪在地上的老妪，道：“这位是宫女巧儿的生母，一个月前，她收到了巧儿给的一大包金银珠宝，你来说说，你的女儿给你的书信里说了什么！”
【作者题外话】：绿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姬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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