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自己想要逼他说出的话，步轻染心底却高兴不起来，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复杂的看着夜陌，说道：“夜陌，你以后可别后悔。”
夜陌森然一笑：“本帝从三岁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就算飞升又如何？只要步轻染能在他身边，下地狱他都甘之若饴。
步轻染心里一疼，三岁……所以他性格里的劣根性，早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吗？
夜陌放开了步轻染，冷然说道：“现在我已经答应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了，你要如何做？”
夜陌反复无常，步轻染怕他反悔，立即就要下塔。
夜陌冷冷说道：“你就算告诉他们本帝要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信的，还会反咬你一口……信不信？”
步轻染不理会，问道：“我要怎么下去？”
昨天夜陌直接将她带到了塔顶，一开始她不觉得有什么，但踏出夜陌设下的结界后她差点没被七层的道则压扁。
她只是练气境而已啊，七层塔可是化神境的道则，她现在还承受不了。
步轻染立即退了回来，看着夜陌：“送我下去。”
夜陌似乎举得她很蠢，十分有耐心的问道：“为什么？你就算知道他们不会感激你，你也要去？”
步轻染微微一笑，仰头看着夜陌说道：“夜陌，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的感激？”
夜陌皱眉。
“不能因为别人没有良心，所以我也要跟着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吧？就好比……你总不能因为别人是一堆狗屎，你也要跟着做一堆狗屎？”
夜陌：……
这是什么鬼畜比喻！
步轻染说话向来跳脱，又何曾规矩过？
她又说道：“我去告诉他们，并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感激，我只是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而已。”
步轻染用尽洪荒之力，想改变夜陌心底的冷漠，起码为他挽回一点人性也是好的。
夜陌问道：“所以呢？如果他们不听你的，嘲笑你，甚至反咬你一口你会怎样？”
步轻染手一摊：“那他们就死呗，信我者生，不信我者死。这能有什么冲突？”
夜陌一时微怔。
她仰着小脸，这么明媚的说着话，像一丝阳光照进他阴暗的心田。
明明心怀善良，却又这般洒脱随性，她也有自己的冷漠，却冷漠得这么温暖。
明明相悖的两个东西，为什么会被她糅合得那么好？
夜陌妖冶的眸子里跳跃着异光，低低笑到：“夜轻染，本帝对你……真的是越来越爱不释手了呢。”
他现在十分好奇，她下塔之后会怎么做？
面对那些虚伪恶心的修士，她真的能如她现在这般洒脱？
步轻染在暗处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神器面具，将它戴在脸上，又幻化成了原先那个普通的女修。
夜陌眼神一寒。
眼看他又准备狂暴发怒，步轻染立即说道：“我叫夜染，知道吗？夜染！”
夜陌哼了一声，放过她了，他将百炼塔封锁，没有他的允许，一层的修士依旧集中在原地。
他故意将步轻染放在百炼塔的第二层，然后朝半空的器魂中一划，一层的景象全部出现在面前。
夜陌看到步轻染从二层咚一声掉了下去，果然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盯住了。
夜陌勾唇一笑，笑容里阴森寒凉：“夜轻染，被所有人忌惮不满的时候，你还能保持心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