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城低眸瞥了一眼，神色冷峻依旧，并没有接。
Lina很是耐心地翻开了文件的第一页，微举在半空中，摇晃了下，湛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等待些什么。
男人黑眸忽而一深，微眯了眯促狭的双眸。
流动的空气忽而变得有些凝重，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似是要将整个房间都冰封住了一般。
“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Lina合上文件，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
感觉到门被推开，顾笙站起身，自顾自地朝着门外走去。
男人站在门口处，目光讳莫如深。
“没有西餐吗？”Lina盯着餐桌上的中餐问道，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悦。
李叔站在旁边，微欠了欠身子，恭敬地道，“我这就去准备。”
Lina瞥见缓缓走来的顾笙，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不用了。”而后有些意味深长，“迟早要习惯的。”
“……”
李叔显然是听出了这弦外之音，有些担忧地看向顾笙。
只见后者一脸的淡定，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
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
一顿晚饭，就这么悄然无声地结束了。
“散步?”Lina提议道。
顾笙站起身，拒绝道，“我不方便，就不去了。”
“哦。”Lina也不勉强，把视线转移到席南城身上，只一秒便收回。
没再多说些什么，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房间里。
顾笙正坐在沙发上，手握着iPad，戴着耳机，似是在听着什么。
可显示屏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席南城带着一身清冷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此时身上连一件浴袍都没有，只穿了一件三角内裤，颀长的身影，性感的线条，保持着运动的身材并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肌理分明。
利落的头发上一片濡湿，短发贴着前额，水珠从棱角轮廓滴淌而下，划过胸膛，勾勒出无限的性感，同时也勾勒出极致的危险。
“我明天出差。”
低沉的嗓音传来。
“……”
顾笙似是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
席南城剑眉微蹙，上前，一把扯开了iPad上的耳机链接，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顾笙身子一僵，而后似是才反应过来，头微微歪着，声音清淡，“你是在跟我说吗？我知道了。”
男人微抿着薄唇，黑眸直视着她无神的眼，似是要将她的一切都看破。
最终，‘相对’无言。
两人再次同床异梦。
……
明天如约而至。
顾笙在床上翻动了**子，旁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呼吸声放慢，耳朵微动，一室冷清。
他……走了吗？
意识到这点，顾笙没有再继续装睡，翻身而起，‘盯’着某一处，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而后才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推门而出。
李叔已然在门外等候多时，一看见她，便恭敬地说道，“顾小姐，早上好。早餐准备好了，要现在用餐吗？”
顾笙微微点头，“早上好。”
“少爷今天一早便出门了，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定要让顾小姐吃早餐。”李叔似是看穿了顾笙的想法，而后追加了一句，‘特意’两个字，被他着重加重了。
“……”
顾笙微垂着眼帘，半响后，才抬眸，脸上有着淡淡的弧度，“我饿了，李叔，我想吃早餐。”
显然，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
李叔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番，而后应道，“好，我这就去准备，三分钟可以吃了。”
Lina这时也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与顾笙不加修饰的小脸想必，则显得更加精致了些。举了举手，淡淡地说道，“还有我的那一份。”
“好的。”李叔回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Lina视线转移到顾笙的身上，微挑了挑眉，淡声问道，“需要帮忙?”
顾笙扯出一抹疏远而不失礼貌的弧度，声音轻轻的，似是一阵风对能吹散，“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Lina没再说些什么，慢悠悠地跟在顾笙的身后。
少了席南城的餐桌，竟显得几分和谐。
正低头优雅地吃着早餐的Lina忽而抬眸，视线直直地射向顾笙，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Nil的第一个女人是你?”
“……咳……咳咳……咳咳咳咳……”顾笙此时正往嘴里塞了一勺粥，冷不丁地听见了这样的提问，猛地被呛到了，忙捂着嘴，咳嗽着。
小脸也不知是被呛红的，还是羞红的。
Lina微往后仰了仰身子，眉头微蹙，似是不太满意顾笙这样的举动。
顾笙缓了好久，才缓过气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轻声道，“抱歉。”
虽然一向知道外国人开放，但是她一时之间还是难以适应。
“或许，我换一个问法，你的第一个男人是Nil?”而Lina似是没有这样的意识，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好奇，继续问道。
“……”
顾笙太阳穴的神经狠狠地跳动了下，有些无言。
几次张了张嘴，可到最后，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许是传统根深蒂固，在这个问题上，对于一个外人……更准确的来说，是‘情敌’，似乎真的难以启齿。
Lina则是不以为然地问道，“你们很介意这种问题吗？”
顾笙则是大方地承认，“这是属于私人的问题，恰巧，我对隐私方面，比较看重。所以还请公主谅解。”
Lina闻言，并没有再追问，而是表示理解，“OK。”
“……”
顾笙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而Lina则是继续盯着她，头微微歪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餐桌上舞动着，分析道，“我看过一篇报道，那上面的心理学家分析过，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无论这个女人最后是否与他修成正果，这个女人都会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
顾笙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她猜不透Lina的心思，只能以不动制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