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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睿王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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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瑶打量着已行至眼前的男子,目光一瞬不瞬,这般出色的容貌,难掩华贵,她虽未见过安王,心中却已断定,这男子定是当今安亲王长孙逸无疑。

长孙逸从淮阳回来后对冷月瑶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未仔细打量过,此刻在昏暗的烛光下,欺身细观,竟觉得心跳加快,气血逆流。

莹润光泽的玉脂上,眉目如画,挺翘的鼻尖下,樱唇不点而朱,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要说与冷云汐有几分像,长孙逸觉得约莫四五分,只因冷云汐斜指入鬓的远黛,为她勾勒出几分英气,凤眸稍显狭长,妖而不媚,不似冷月瑶这般黛眉微弯如柳,双眸微圆,眼尾稍翘,眸光轻抬间,媚眼如丝,正常男人看上一眼,就控制不住心生出一种想将她蹂躏身下的冲动,而冷云汐的美孤傲出尘,带着淡淡的疏离,叫人心生不出亵玩之心,两人之别,犹如天壤!

长孙逸淡淡打量着,目光从温润如水,到涟漪微漾,最后,终归平寂深沉。

冷月瑶望着那双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移不开眼,直到那眉梢染上沁寒之气,眸中所带讥刺如一根根尖细的钢针,扎得她双眼生疼,她这才下意识的垂下眼帘。

长孙逸欺身上前,俯身攥住冷月瑶曲线优美的下巴,直逼她仰首凝向自己。

感受到疼痛,冷月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抬起,凝向眼前的男人,如此近的距离,脸上清晰的感受到他鼻息的轻扫,双颊一时微微发烫,可她这次没有退缩,凝目对上了他的眸光,只因她也姓冷,冷云汐不惧的,她怎能甘心示弱?

眼前女子的身体明明有着轻微的颤抖,可眸光中却带着难掩的倔强,这倒与冷云汐有着几分相似,让长孙逸眸底多了一抹兴味。

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俊容,冷月瑶卷曲的长睫轻颤了起来,眸光中带着一丝难言的娇柔与脆弱。

“害怕吗?”声音暗哑,带着莫名的蛊惑,长孙逸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冷月瑶目光一滞,银牙轻咬,旋即脸上出现了一抹娇媚的笑容,只是,她轻颤的身躯出卖了她心底的情绪。

长孙逸眉眼隐隐透着一股阴戾之色,抬手就将冷月瑶身上的薄纱给撕去,冷月瑶一声惊呼,双手环抱胸前,神情涌上一抹屈辱与哀求。

长孙逸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喷薄而出,完全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粗暴的将人按倒在床上,扯去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掩。

“不要——”临到这一刻,冷月瑶害怕了,退缩了,眼泪迷漫而出,伸出双手胡乱挥舞着,似想阻挡住什么,又似想抓住点什么,最终却是攥住了长孙逸冰冷的衣衫,衣衫的雪白在烛火昏黄的映衬下,透着一股惨淡的辉芒,与她双目中的绝望遥相辉映,最终,水光浸润的双眸无力的缓缓阖上。

云苑这边,冷云汐从冷云枫口中得知了长孙睨重伤昏迷的消息后,心中的委屈与羞愤一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担忧与惊惧,以至于冷云枫后面所说之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匆匆对隐于暗处的双煞交待了几句,便不顾自身伤势的全力催动内力直奔杏林别院。

看到冷云汐毫不犹豫的选择,冷云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难掩失落,只轻叹了一声,便悻悻跟上,在心里,他默默抬了抬长孙睨在冷云汐心中的地位,他真有些担心,再这么继续抬下去,他们这几个当兄长的怕在她心里连地方站都没有了,这样残酷的结果,任哪一个能接受?

昏迷中的长孙睨,这会儿在梦中颇不安稳,眉头时不时轻蹙,惹得伺候在旁的韩少峰心中焦灼不已。

梦中,长孙睨记忆深处的画面又清晰的跳了出来,好像打十三岁那年起,他就将此封存了,不知那段血腥残忍的尘封记忆因何又突兀的冒了出来,还以梦的形式再度重现……

那年,他才四岁……

“睨儿可喜欢这把龙椅?”

说话的人正是长孙无极,他望着立于眼前面容精致的小人儿,眸底光影暗涌。

“父皇是问儿臣,想不想要这个皇位?”四岁的长孙睨没有同龄孩童的无知与惶恐,一脸镇定的反问着长孙无极。

长孙无极目光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赞赏。

“睨儿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父皇的问话。”

“阿睨——”燕安容神色焦急,怯怯的低唤了一声长孙睨,生怕他说出的话触怒了龙颜。

“你给朕闭嘴!”长孙无极狠睨了燕安容一眼,吓得她眸光一缩,娇弱的身躯微颤。

长孙睨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又转眼望向长孙无极,目光清澈,神态从容道:“儿臣从书中了解到,天下很大,朝云国只是其中一隅,儿臣长大后想要出去见识一番!”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这个皇位了?”长孙无极心中有些失望,口中紧逼道。

“立嫡立长,既有大皇兄,儿臣断不会做出让父皇失望之举!”

听到这句话,长孙无极越发失望,转身便从桂之手中拔出天子剑,指向长孙睨。

燕安容心头剧震,她实在想不明白,向来疼爱这个幼子的长孙无极,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可眼下哪容她多想,那剑光清凌凌的,看着冰冷吓人,她未作任何犹豫,毅然闪身挡在了长孙睨身前,直面那天子剑的冰冷。

“皇儿年幼无知,出言无状,皇上若要怪罪,就责罚臣妾好了,是臣妾教导无方!”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值生命中最好的年华,长孙无极心中一痛,如果可以,他想护她一世无忧,可是,帝王的职责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慈母多败儿!”

长孙无极说罢,将剑毅然的指向了燕安容雪白的脖颈,目光转向一脸震惊的长孙睨,继续逼问道:“长孙睨,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你如何能救得你的母妃?”

长孙睨毕竟才四岁,他实在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慈父,怎么突然就变得凶神恶煞了,在这里,向来只有欢笑,如今却有了泪水,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