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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觅丛笙鬼魅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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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的瞬间,君歌便是看向赫连烨,而他那副气恼的模样,对于她而言根本毫无任何的震慑之力。

她可以惧怕淮王,但对于任何人她都不会惧怕。

面对赫连烨,对于规矩二字早已忘却在九霄云外之中。与他之间,没有何事的牵绊,倒是皆为同路之人。

指尖伸向他的衣裳,轻声相言,双眸亦是不由地看向着他的神色。

"明明知晓奴婢这番话是玩笑之意,王爷何必如此气恼。"

"知晓是玩笑,可偏偏本王不愿听到关于赵妍雅之事。"她哪怕可以提及赵妍雅,可与她之间的关系她并非不知。他终究不愿,用此事来做为她的一句玩笑之言。

垂眸看向她那如此不安的指尖,挑着眉宇不禁浅然一笑之。将她的手轻缓的放下,缓缓蠕动的唇瓣徐徐一道。"本王从未罚过你,你可是觉得本王好欺负?"

听之,甚是佯装着乖巧的她,亦是摇头否认。

可方才他所言的那番话的用意甚是令人深思,一丝眸意中的敌意渐渐扬起,压低着声线则是浅然一道之:"就算要罚,奴婢之事与王爷何干。王爷,是没有任何资格处罚奴婢。"

"本王,的确没有资格。"

"王爷,可是生气了?"

见他眼角中消失的笑意,那一刻她的心却是不由地低落。她,本身便没有资格说得这番话。

而她身为奴婢,本不该用着口气相言。

可是,这话一旦说出口,反而却是...

生气?

赫连烨瞥了一眼看向于她,故作凑近她的脸庞,默然长叹而道:"本王生气,又与旁人何干。"

下意识对视的双目,君歌却反被他这一抹深情款款相看的眸光所'打败';。一看向他的双目,她便是输。

看似娇羞,她却是不敢面对。

"宁王就是小气,这点事都要与奴婢计较一番。"

"那你,可会收手?"

收手?

这话是何意?

凝思的双眸中,甚是有些不解地问之:"奴婢,不知王爷这番话的用意。"

不知?

瞧她那心不在焉的双目,一指弹向着她的额间,轻声相言地告诫着:"在跟本王说话时,你就该学会收敛。"

"我何时不收敛。"

"小点声。"

听她扬起的声音,不知所措的双手却至始至终都未曾捂着她的唇瓣。只因他知晓此举并不妥,他这番做派,实属并非君子所为。

"你方才,倒可是原形毕露。"

原形毕露?

方才那样子,才是她最为真实的一面。至于其他,终究不是她自己。

这一辈子都只是活在遮掩下,足以让她自己变得与她人的不同。

"先前奴婢曾说过,不会再相见。"那一日回宫后,便是与他说得此事,往日不会再相见。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自然是不会因任何而改变。

此时他的出现,倒是令一切变得不同往昔。

可偏偏,今晚她却毫无事可做。心中一直在叮嘱着自己,这件事她该不该继续下去。

除了在皇宫之中的散布鬼魂一事,便是如何取悦人心罢了。

"可今晚,你我二人又再一次相见。你说,可是缘分?"

缘分?

听他说得每一次都是轻巧,难不成在他心中,却从未有过任何的考虑?

也是,瞧他如此随性,又怎会考虑的周全。向来都是随遇而安,又怎能奢求他去做任何事。

冷漠地则是言道:"奴婢与王爷至始至终都没有缘分。"

"如今,本王倒是越发捉摸不透你的心性。你,心里究竟如何想的?"

赫连烨一听到她那冷漠之言,眼角中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是散去。

她的心性,向来都是难以预料之事。若是从中知晓些关于她的事,想必定能疏导她的情绪。

可偏偏,她终究不会领情。反而倒是会说得他自己,多此一举罢了。

"奴婢不明王爷所言的是何意。"

心中如何想的?

他不说何事,她自己又怎会知晓究竟说与何事罢了。

再者言,如何想、如何做,不都是她自己一人说了算,他都是有些多管闲事。

微紧地双目,早已有些厌倦她如此守得规矩之意。怒意地转身,低声而道;"不明白便罢了。"

见他生气,君歌却丝毫不曾在意。故作探头看向他那神目之间的怒意,不过见得他如此,这生气不过也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默作叹息地一道之:"王爷说得这番话好是随意。"

"那你要本王如何说?"

"没什么。"

听得他说起此事问之时,她却有一刻的不知所措。竟然有一日当着他的面会不知如何开口。

"你可是要走?"

"今晚无事。"

倏然听得他这番话,拧紧着眉宇,不解一道:"怎么,王爷可是在盛邀奴婢出宫不成。"

"谁要带你出宫,如此不省心,本王又怎敢轻易将你带出去。"如此自作多情的她,见之,嘴角亦是不由地扬起一抹浅然的一笑。始终都是一笑而过,轻声咳嗽地继续道来。"如若你想,本王倒是可破例一回。"

"为了奴婢破例,王爷又不是第一次。"

在他面前,反而何事都变得破例。

他们二人,终究会背道而驰。如今的利用,往日还不知为就此付出什么。

如今,她必须更好的看清任何事,皆不能被眼前之事所困惑。这,终究非她所为。

"待在这假山中,甚是觉得无聊。如若不被人发觉,本王倒是有个好去。"

"王爷果然清闲,何处都有一个去处。"君歌看向这伟岸的身影,就算他背对着,这直挺的背却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只是不知,王爷还有何秘密是奴婢不知的。"

"本王也会好奇,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所不知的。"转身故作相言道。"比如说,你会武功。"

"这件事,奴婢早已解释过。不想再说第二遍。"

提及武功一事,那一日在他面前暴露,无非是无可奈何。

何况,此事与他早已说明,这些只不过是防身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可偏偏,他今日再一次提起,倒是未免也...

不想再说第二遍?

无奈一笑的他,并未诸多气恼之意。

"你这心性,如若是官宦女子也就罢了,难免有些蛮横。如今的身份,还不允许你这般。"

"奴婢将王爷当成朋友,自然不在乎这些礼数。除非,王爷在见外。"

"一直以来,见外的人都是你一人。本王,从未与你见外。"

从未见外?

可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也不知她自己究竟在抵触什么,是他身份,还是他这个人。

"君歌,本王..."

"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在喊。"

话音还未落时,赫连烨便是听得有人的呼喊,却听不清楚究竟在喊些什么。

"杀人了。"

"君歌,你去何处?"

见她未曾丝毫犹豫的离去,便强行将其阻拦。

"自然去看看,究竟那人是何死法。"

"胡闹。"见她如此想去看一番,可他偏偏便要阻拦。此次前去,他还不知会惹出何事。此事,皆与他们二人无关,又何必趟这浑水。"你这一去,让所有人都知晓,你身为贵妃身边的宫婢却还在外面行走。到时候此事惊动太后,你又如何辩解?"

"太后久居深宫,虽管的是前朝,又与后宫何干。"君歌不解地疑问。

"你当真以为,这后宫出了此处,太后就会袖手旁观?"拉着她的衣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将其带入一旁。"一旦写入札记中,后人该如何言论此事。"

"这说来说去,无非只是一个名声罢了。"原以为太后只是管得前朝一事,至于后宫,自然是交于她的侄女。可偏偏,为了往日的名声,这点小事到也要插足一番。

若非这如今的后宫没有一宫之首,想必太后也管不得。

"可不管如何,太后依然是太后。"

"王爷可是不愿多管闲事?"

"本王只是..."

"奴婢倒是忘记了,宁王对于这些小事从未放在心上。"

"怎么,你厌恶本王所作所为?"不知为何,听得她此言一道,却是如此的在意此事。

以往,他人之事皆与他无关,而他自然不会在意何事。如今,他会更在意她所说的一切。

"并非是厌恶。"

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又怎会有厌恶之意。

"奴婢也想与王爷一同与世无争,可偏偏有些事终不得自愿。"

有些事她亦是想撇得干净,可终究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罢了。

一路凝思的她,也未曾听到赫连烨开口半句。只是察觉身子渐然地蹲下,一时茫然的她却不知发生何事。

意识渐然地清醒后,却是见她身处丛密之中,一眼便可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王爷,你这是..."

赫连烨看向这丛林外的一切,轻声呢喃地将之道来:"你不是想知晓发生何事,这里到是可隐秘之处。"

"王爷不是不爱多管闲事,怎么想着带奴婢前来。"

"你想来,本王自当陪之。"

她自当是想来,可方才他根本不愿前来,亦当是随他而去。

殊不知,他竟然倒有如此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