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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夜昙影叹几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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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树摇曳的嫩叶,伴随着风声渐然地则是沙沙作响。

素裹曾银霜,却是未到冬日春夏两栖相隔。

站在此扇门后,远远地则是观望着屋外的一举一动,先前来时,还从未如此仔细地观看着屋外的一切。

如今一看,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阴密的可怖,怪不得那些胆小之辈,却从不敢靠近此处半步之余。

晓月将盒篮放于地上,不禁看向君歌,故作不解的一道:"昨晚,与三小姐一同前来的是谁?"

"一个朋友罢了。"

朋友?

听得,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刻意刁难地继续道来:"三小姐的这个朋友,戴着面具倒也奇怪。自从三小姐上次莫名的晕倒后,也不知三小姐去了何处,可知娘娘在心中一直为三小姐担忧,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三小姐,反而是昨晚,却不曾进屋。"

担忧?惦记?

'如若你知晓我并非是你的妹妹,可会为此担忧?';

渐然,她却有一刻的害怕所有的事都一一揭开。

可她,又何必害怕。

自从遇见梓桐那日起,她变得越发的胆怯,亦是优柔寡断。这已经不是当初的念奴,而是七年前在宇文府的那个自己。

她又怎会不知最为心软之人向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只要有一人所言极是,她便会崇拜与此人,从来不曾有过自主。

可她发过誓,定有一日会让自己变得强大,不会让任何欺辱,亦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身边的人。

缓慢的步伐则是走向她的身前,便是下意识地蹲在她的身侧,轻声言道:"姐姐,君歌可是让你担忧了?"

"那时你突然站起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我。又怎不令我害怕。"

那时,她又怎不会担忧、害怕。若非是那人前来,兴许,她根本便是束手无策。

幸好,她安然无恙。

"昨晚听到姐姐的琴音,似乎这琴音很熟悉,却又不敢靠近。"

方才晓月提及昨晚一事,而梓桐的出现,足以令她怀疑一二。幸得,她还未曾多番提及此事。

"无妨,你能前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念慈见她蹲着,立即将她的身子扶起,从小到大她都记得,跟在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她。可如今,她却能感受到一丝的疏远。想必,亦是七年的不曾相见,让她早已没有了倚靠。

而方才所言琴音一事,她根本便是不知昨晚她前来,若非晓月亲口告知,想必亦不会知晓,他们二人则是站在门外,便是一走了之,唯有她依依不舍地回眸停留了些许。

可终究,还是离开...

宠溺地眸光则是看向着她,伸手便是安抚着她的脸庞。

'倘若这张脸,不曾相似,兴许不会一眼便可认定。';

而昨晚亦只是随后一弹,并不会知晓,会让她回忆起一些往事。

"可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很模糊,却又不敢确认罢了。"

听得她所言记忆二字,自始至终她从未提及一丝一毫,如今一提及,却多了几分令人不解之处。

只是她在担忧一事罢了。

模糊?

念慈不知何事竟然会让她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而仇恨一事她却记忆忧心?

'难不成,是那场大火,让她选择遗忘?';

如若真是,宁愿她何事都不曾记忆,这样在她的眼里,并非是七年前那般模样。

可偏偏,选择遗忘,兴许是一件幸事。

"小时候,我教过你。就算记忆失去了,一碰琴,想必定会弹得。"

弹得?

君歌不由自主地垂眸看向掌心,而这双手从未碰过琴,亦只是拿剑,何来弹琴。

何况,她根本便不会,又怎会记得。

方才她倏然说起失忆一事,足以令她有些心中不由地一震。若是说得以往的事,她却是是不知,她失去记忆是真,不是她妹妹是假。

对于她而言,与她妹妹之间的过往,根本无需过问,亦不想知晓。

如今没有记忆的她,就当做何事都不知为好。

何况,她此次前来,确实想学得一二,毕竟,有人还对她念念不忘,不知再次琴音响起时,可会震怒?

此事,倒是有些不由地一番犹豫。则是缓缓开口道:"那,皇上可听过?"

"好端端,你提及此事作甚。"念慈听得她说起此事,何况她提及此事,竟然是赫连宬。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衣袖,眸中躲避的神意,根本便不愿再提及。

这琴音,他却是听过。

可偏偏,只有她与他知晓这琴音之中的秘密,唯独他不知罢了。

君歌见她不愿提及此事,兴许与赫连宬之间,定然还有不得解之处。可不管如何,她必须知晓,当年一事,可当真与她有关。

倘若她亦是参与其中,那么她...

想来,她自己定然不会那么狠相待,毕竟,才短短几日,她竟然有了一丝的亲情。

亲自为之倒水,放于她的面前,缓缓一道之:"如今,我已经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若非那日贵妃所救,将我带入朝华殿,想必我早就被皇上处决了。"

处决?

何事,竟然如此严重赫连宬为何要处决她?

眉心骤然微紧,甚是担忧地问之:"究竟发生何事,你却落入此等危险的处境?"

坐于一旁的晓月,听得她这番话,亦是凑近而听之她所言的每一句,足以令人深思一番。

"姐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才是。"见她如此担忧之况,自始至终她还从未被人如此担忧。可她知晓,她所担心的是她妹妹,而非自己。

"三小姐,这胆子倒也大了些。如若真出了意外,还有谁能保你。"

晓月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得有此计,利用一个妃子来做得这场戏,却让自己深陷险境,足以太过心狠了些。

"君歌,你怎么变得如此有心机,去加害一人?"

对于她这番做法,念慈向来都是不解。毕竟,她不曾觉得君歌有何任何心机,亦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去做得一见丑恶之事。

她这番做法,与那些后宫之人所用的手段,又有何区别。

加害?何曾何时,她曾加害一人?

不过,对于赵思柔一事,想必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轻易的告知她真相,若非有一日逼不得已之日,她定会将此事公布于众。

将这些计划清清楚楚地相告于她,只因想借此机会让她信之,这样一来她又怎会不信之,自己便是她亲生妹妹。

可是,她亦是在为自己有意狡辩罢了。

其实,她自己亦不知,为何在她的面前向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对于她而言,复仇一事,如若没有心机,又何来大仇得报。

只是她不知,此时的念慈如此想之罢了。

对于她而言,这仇该不该报,还是从未在意?

无奈一笑而道的她,却是在刻意凝声质问:"怎么,姐姐可是觉得我不得靠近皇上,为离去的亲人报仇?还是说,当年的事,皆因姐姐而起,从未有过愧?"

报仇?有愧?

这些,她又何曾正真的释怀过。

当年,她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可就算是如此,当年所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即使她有愧,在这无法逃离之处,她又该如何逃的出去。

说不恨,那便是假的。

对于当年一事,她怨恨,亦是在自责。

而她自己才是那个受害人,可偏偏却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难,与之不公。

被关在此处七年,她的确释怀了所有,只因她知晓,一切都回不去了,七年前的事又有谁会记得。

可她不曾想到,竟然能有一日亲眼看见自己的小妹。而她却口口声声的要报仇,可是凭她这一丝的绵薄之力,又怎能真正的替之报仇。甚至,还有些担忧。

担忧,她再一次出事。

听得,她此言的咄咄逼人之意,却甚是不满,可不管如何,她终究还是刻意隐忍:"三小姐,娘娘并非此意。当年的事,一定有误会,娘娘也是受害其中。"

误会?

对***歌而言,何事事误会?

她只是知晓,无论如何,都需变得强大,才不会被人随意的欺辱。

而此时的自己,亦是有此能力,又怎会轻易的放弃、轻易的害怕。

"我只是不曾想到,仇恨让你蒙蔽了心,你这一入宫便是深似海。周褚,不该将你找回,亦不该将你带到我的面前。你还是找个机会出宫吧。"

此事,念慈在心中纠结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而道。

只因,她不知该如何一道当年一事,此事本身便是与她无关,亦不该将她牵扯进来。

听到她要复仇,心中何曾不是一阵喜悦,当年一事终究可有了结。

可后来细细凝思,她孤身一人,身后除了他相助,又有何来的本事,将当初一事彻底浮出水面。

她看得出来,君歌的身上,早已有了杀戮。

"小时候的记忆虽抹去了一半,可我永远都记得,那场大火烧毁了所有人。"这话,她深有感触,又怎会不懂当年一事。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会让自己离开,放弃此等机会。

可不管如何,这仇定然要报。

毕竟,与她之间毫无相干一事,又何必听之。

双手毅然而然地伸向前去紧握着,故作一丝隐忍的哭腔,徐徐道来:"姐姐,我害怕失去亲人,我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还让你一直被关在此处。我只能靠近皇上,让皇上想起你。我不知是何人将你关在此处,让皇上知晓你在这儿定会解救你出去的。"

解救?

'君歌,你若知晓当你那一事,自然会知晓,为何我会离不开此地。';

苦涩地笑意徐徐绽开:"我是不能再出去了。"

不能出去?怎么可能出不去?

如若真是赫连宬下旨...

倏然,眉心骤然微紧,想到此事,倒是有一丝的怀疑,倘若真是他为之,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可正真的用意,又在何处?

"姐姐,那一日皇上当着我的面喊着念慈。"

"他若爱我,我就不会落入这等田地。"

'念慈?过了这么多年,是他不曾放下,还是自己?';

有些事,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如今我在朝华殿,有机会接近皇上。我也会取得皇甫梦瑶的信任,这样一来,姐姐便可重见天日了。"

"你长大了,有些事我已经阻拦不住你。就算阻拦,从小你就不曾肯听我一句劝,如今亦是如此。"她不想让她卷入这场'硝烟';之中,只因她没有任何的本事,又怎会真正的寻得真相。

将手渐然地抽回,一番告诫道:"我只想告诉你,人善,终不善,人恶,终为善。"

'人善,终不善,人恶,终为善。';

这番话,她不知她所道,究竟指谁?

"此时,你不明白,往日定会明白。"她看得出来她的迷惑,可不管如何,这迷惑终究亦只能是如此。默然地则是继续道之。"皇上厌恶我,你所做的一切,不得暴露你的身份,亦不能暴露你与之间的关系。"

念慈望着眼前早已人去楼空的她,方才见她凝思了些许,便是匆匆的离开。

而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是在周褚身边的自由之身,束缚的只有她如今的身份罢了。

"娘娘,晓月不明,三小姐明明有办法接近皇上,定会解救你出去。"

"当年的事,你可曾忘了?"在这七年里,晓月亦是如同君歌那般,不曾忘却复仇。可她知晓结果,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曾真正的在意。

端起着眼前的这杯水,不由地浅然一笑之:"就算他心中还惦记着我,可还是恨。君歌说是被养父收养,我终究不信。而她一言一行,倒像是磨砺了许久。而她又跟面具之人走得极其之近,想必定有人从小护着她。有些事并非眼前所见如此简单,兴许还有不解之处的秘密,我还未曾看清。"

对***歌,如今想来,甚是有些怀疑。如若她真是被养父所救,当年一事根本不会将复仇一事记得清清楚楚。

如若是他...

晓月见得娘娘一番深思,便是开口唤道,再次道来:"那就让那面具之人告诉娘娘真相便可,又何必猜及一番。"

"他都能掩藏身份,又为何会亲自告知于我。"那面具,便是最好的解释。他将所有都掩盖,自然不会告知真相。

心凉,不悔。

"有些事,终究会过去的"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