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疑问，但是问出来的话很认真。
沈禹寒微微沉吟了一下，“我没有好的很好的女性朋友，所以只对你做过这样的动作。”
“真的？”
“真的。”
“那今晚上在警局门口，跟你有说有笑的女人是谁？”
“……”
沈禹寒低眸看她，微微眯了下眸子，“你跟踪我？还跟到警局？”
“没有，只是顺路进去看你一眼。”
她是想进去找他的，可是转念思考了一下，她现在身份有些特殊，说不准会给他惹来麻烦。
沈禹寒吸了吸脸颊，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还能随意进出警局？
该说她太大胆，还是太自大？
“有没有别人看到你？”他认真追问。
祝余想了一下，“没有，我来去自如，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看到。”
“……”
两人说着话，电梯已经上来了。
沈禹寒先走进去，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她进来。
祝余站在门口，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会轻功？要不我带你飞下去？应该会比电梯快。”
沈禹寒抽了抽嘴角，眸色沉了几分，“滚进来。”
祝余，“……”
扁了扁嘴，有些费解。
不飞就不飞呗，她还不乐意带呢。
凶什么凶啊？
……
一家露天的大排档。
门口热闹的摆满了桌子，酒杯碰撞声和高声谈笑交织在一起，诠释着云城中低层群体的夜生活。
祝余下意识拧眉，左右观看着周围的动静。
她以前见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冷眼旁观做一个路人。
从来没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能坐在这里，融入这样的生活。
“要不我们打包回去？”她提着建议。
沈禹寒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么多人，有点不舒服。”女孩子稚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你以前没出来吃过饭？”
沈禹寒淡然的问道，眸光微闪，心里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太吵了。”
“不是太吵，是你不敢吧。”
祝余转头看着他，眸光闪过几丝莫名的光亮，“我为什么不敢？”
“你心里清楚，何必问我。”
“……”
接下来的几分钟，二人都没有说话。
祝余慢慢的镇定下来，但是一有大点的声音，或者东西碰撞的声音，她都会下意识回头，眸光警觉。
一张小脸紧绷，维持着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冷硬。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一直以来，是她将自己隔绝在外，不愿意跟人交流。
沈禹寒一直看着她，眸光越来越沉，伸手刚想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余光便瞥见有一抹身影走了过来。
“哟，难得，沈队身边竟然有妹子！”
一道调侃不正经的声音，吸引了祝余的视线。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沈禹寒。
后者也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
“翊哥临时有约，不来了。”
那人说着话，自顾自的坐在旁边一个多余的位置上，“这里没人吧？是给我留的位置吧？”
沈禹寒眸光微眯，手指下意识紧握成拳。
祝余人多的时候，特别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变化。
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再将视线转到对面那人身上，“他先跟我们约好，怎么能不讲信用，跟别人先约呢？”
她听力很好，确实一不小心听完了他们的所有交谈。
实话说，也是因为这样，才冲出去打断的……
那男人一脸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我们都习惯了！男朋友最重要嘛，翊哥从来都信奉的原则……”
“砰！”
沈禹寒拍案而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戾气，“胡闹！简直不知廉耻！”
对面那人像是料到他这反应。
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看吧，就知道你要生气翊哥才不让我说的！你这小女朋友非要问，又怪我咯？”
“……”
祝余一脸懵，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沈禹寒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叫服务员打包，带着祝余转身就走。
“沈队，翊哥说好歹你是哥哥，平安夜不能一起聚，明天圣诞节再约。”那人像是看不见沈禹寒黑如锅底的脸，还不怕死的‘传话’。
沈禹寒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拎着祝余，大步往车上走去。
大排档的二楼是一排排包厢，风景独好。
不远处，靠窗而坐的人，轻描淡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唇角微提。
“果然不出我所料，咱们沈队依旧这么高风亮节，看不起我。”
男人二十岁出头，五官精致阴柔，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却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锐气。
郁庭深坐在他对面，幽深的眸光沉寂。
微微蹙眉不满，“为什么这么做？你分明可以跟他解释清楚。”
而且他专门过来，就是为了帮他解释。
没想到这人临时想出什么花招，要带着他在二楼看风景。
沈翊勾唇笑笑，一脸玩味，“这不是想看看他恼羞成怒的脸色吧！行了，我俩的事你就别管了，明天晚上我自己解决。”
“你的解决方式是什么？打一架还是再耍他一次？”
沈翊不为所动，“这要看沈队什么态度了，他要真想跟我打一架，我肯定奉陪到底。”
“……”
郁庭深微眯着眼，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家的人都这么轴。
不管是沈禹寒还是沈翊，笃定自己的观念没错，就绝对不会让步。
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禹寒发现了沈翊特殊的癖好，以及对他为人处世的做法有不满，觉得他想法极端，手段太毒辣。
但是相反，沈翊觉得他假正经，死板固执。
于是在一次次大打出手之后，越走越远。
沈翊为了证明自己，凭借一己之力端了云城的暗地势力，然后坐稳了第一把交椅。
与此同时，沈禹寒为了自己的梦想，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刑警。
于是也造成了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局面……
调查四院本就是受郁庭深之托，只要解开误会皆大欢喜。
但是沈翊执着的不说，沈禹寒因为偏见被蒙在鼓里，对他不争气和极端的行为更加愤怒。
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
“就这么一直耗下去？”郁庭深低声问。
“他有他的坚持，我也有我的骄傲，他一天不放下偏见，就算我解释了也一样。”
沈翊摇头，扯了扯唇角，“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平安夜把你叫过来陪我，实在是愧对嫂子。”
“你别再肖想我，就是对她最好的歉意。”男人不咸不淡的开玩笑。
沈翊笑了笑，一双丹凤眼上扬，多了几分柔和，“你看看，沈队长要是有你这样宽容的心，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声音调侃，也多了几分惋惜和遗憾。
郁庭深眸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改变？”
“江山易改……”
“你知道他身边那小姑娘的身份吗？”
“……”
沈翊突然顿住，脸色疑惑。
他只知道最近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倒是没仔细调查过。
听到郁庭深这么问，更加来了兴趣，“什么身份？”
“你没调查过？”
“我为什么要调查他！我从来不关心他的事！”沈翊高声，态度有些不屑。
郁庭深眸光深邃，模棱两可的回答他，“那你有空查查。”
“？？？”
沈翊额头就是这么三个大问号，“大哥，你话都说到一半了，故意吊我胃口啊！直接说呗，还查什么查。”
“我查不出来的背景，值得你深挖。”
“……”
这话一出，沈翊顿时眸光亮了。
他就对这种有挑战的事情有兴趣，比如上次四院的事情。
他可以迅速给他翻个底朝天。
现在这小姑娘，郁庭深都查不出来的背景，那比第四医院的于怀山还更有研究价值啊！
……
副驾驶位置的祝余打了个寒颤，心脏突然很快，下意识的捏了捏耳朵。
怎么感觉有人盯上了自己？
该不会是刚刚在大排档坐太久，被什么高人发现了端倪？
自从玩儿转了塔罗牌，她就变得信命。
所有的因果关系都是有迹可循。
她一直觉得，既然自己到了这个未来的世界，总会有些安排。或许是想要她将现代的一些技术带回去，推动历史的发展。
现在的停滞不前，是不是违背了自然发展规律？
既然找到了回家的方式，还不行动，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几天纠结的同时，也在心惊胆战……
“哥哥，我感觉有人在算计我。”
沈禹寒还沉浸在刚刚那人的怒火里，周身萦绕这暴躁。
听见她这话，下意识的转头，“怎么了？”
“心跳很快，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给自己占卜一卦？”
祝余转头无语的看他，“你知道我们这行有一条不可跨越的红线吗？”
“什么红线？”
“不算死人，不算同行，不算自己。”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想起来自己之前查她职业的时候，貌似看到过这么一条——
说什么，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
“那就别算了，这几天别出门，好好在家休息。”
车子打了个转向，顺利驶入小区地下室。
他想了想，又加了几句，“也别使用你那些特殊的技能了，能避免尽量避免，别引起关注，也避免出差错。”
轻功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悬。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待久了，这些不属于这边的技能，总会受到影响吧？
万一真的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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