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碧芸在小丫鬟的搀扶下，扭着腰一步步走了过来，刻薄的目光在小玉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说你何必呢？为了一个贱婢，真是可笑……”
“要卖身契也可以，银子呢？”胡碧芸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苏念身上。“这贱丫头的卖身契就在我手里，只要见到银子，我不会为难你们。”
这一次，胡碧芸母女俩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银子。经过上次的事情，苏明贤让账房限制了她们母女俩的开销，每月只能领到几十两银子。
几十两银子哪里够她们挥霍，趁苏明贤不在府里，胡碧芸想到了小玉的卖身契还在府里。苏念若是不来赎卖身契，让小玉这贱丫头回到丞相府里，收拾收拾她出出心里的恶气，心里倒也爽快。
胡碧芸盯着苏念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阴阳怪气的说道:“堂堂一个煜王妃，不会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说出去，可真是笑死人了……”
站在一旁的苏千月，也捂着嘴偷笑。
“芸姨娘近日，不知过得怎么样？”苏念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上回在胭脂铺遇到芸姨娘，芸姨娘为了一盒胭脂出了大手笔，看来……芸姨娘荷包里是富裕得很，想来近日过得也不错吧。”
听完苏念的话，胡碧芸脸色微微一变，很快也恢复了镇定。
胡碧芸清了清嗓子，挑了挑眉继续说道:“那当然了，月儿啊……马上就是辰王妃了，到时不知比某些人高贵多少倍。”
“噢？”苏念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了苏千月身上。
只见苏千月低下了头，面上露出了娇羞的神色，一只手轻轻抚着小腹。苏念这才发现，苏千月小腹微微隆起，虽然不太明显……但也看得出来。
怪不得，苏千月看起来圆润了一些，还以为这母女俩是生活太好了。
胡碧芸看了眼苏千月的小腹，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月儿如今有了身孕，这可是辰王的孩子，等月儿进了辰……”
“妹妹有了身孕？”苏念笑了笑，故意说道:“妹妹这是未婚先孕啊，厉害啊！爹爹知道了吗，这么好的消息……应该先告诉爹爹才是，最好是写张告示贴在丞相府大门口，让整个北都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芸姨娘若是嫌麻烦，这告示我可以帮你写，还可以帮你们宣传宣传，让家家户户都知道妹妹怀孕的好消息。”
“你什么意思？”胡碧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千月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辰王很快就会迎娶月儿过门的，到时候……月儿就是辰王妃。不像某些人，嫁进煜王府那么久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可嚣张的？”想到这里，胡碧芸扫了眼苏念的肚子，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问道:“不知是某些人不会下蛋，还是……煜王不太行？”
“早就听闻煜王身患恶疾，长相更是奇丑无比，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传闻该不会是真的，煜王哪方面……也不行吧？”苏千月说着，抬手掩嘴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说起来……姐姐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有机会当上王妃，结果还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不下蛋的母鸡？
这两个八婆，说话还挺气人的。
好歹她也是祖安混过的，祖安三年爹妈健在，怎么能输给这两个八婆？
“芸姨娘这就猜错了，我家王爷身子好得很。”苏念轻勾唇角笑了笑，也不顾周围有多少人，说话倒也直接不害臊。“我家王爷能奋战一夜，连歇都不用歇的，那种感觉……想必芸姨娘是没有感受过的。不过，爹爹老当益壮，一个月一次应该还是能满足芸姨娘的吧？”
“你……”胡碧芸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被苏念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竟说出这种话，真是不要脸！”
“怎么就不要脸了？这话题，不是芸姨娘先开始说的吗……”苏念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了苏千月身上，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知道辰王，有没有一夜战到天亮的本事呢？这播种和种地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撒下种子容易，但长出来的苗苗怎么样……这就不一定了。”
听到苏念的话，众人皆是一惊，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嘴里竟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这时，丞相府里的下人正好去集市上买了菜回来，见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微微一愣。
苏念扫了眼下人篮子里的菜，一步步走了过去，从篮子里拿起一根又短又小的豆子。“就比如这根豆子，它虽然有种子，但是又短又小……没多大用处的。”
苏千月握紧了拳头，气得满脸通红。不光是因为苏念说的一番话气人，也因为她说对了，辰王的确是没用。
看到苏千月脸上的表情变化，苏念忍不住笑了笑，难不成真被她猜对了？
“其实，妹妹也不必太苦恼，男人不行没关系的。回头，我让小玉去集市上挑选几根好一些的黄瓜，给妹妹送过来……”苏念往前走了脚步，稍稍压低了声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你……”苏千月眉头一皱，愤愤的瞪着她。
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抬眸瞥到门口走进来那道身影，愣在了原地。
“王爷。”见到夜凌煜，小玉赶紧行了个礼。
苏念回过头，看到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微微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夜凌煜没有回答苏念的问题，大步走到了苏念面前，勾了勾唇角淡淡开口道:“原来，本王在你心里……如此厉害。”
苏念:“……”
她刚才说的话，都被这家伙听到了？
什么奋战一夜的话……
苏念余光扫了眼两个八婆，压低了声音说道:“兄die，气势不能输……你可别拆我的台啊。”
苏千月的目光，从夜凌煜进门开始就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
在看到夜凌煜那张冷峻的脸时候，先是惊讶、意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