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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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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厉害。”林薇烟由衷地佩服道。

“芯蕊在做这些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范芯蕊道,“公主才是令芯蕊佩服的人,为了两国的和平,从天岚远嫁过来。芯蕊觉得,皇上让公主跟我们在一起,是委屈了公主。”

“你知道天岚?”因为所有的祁国人都把天岚叫做天狼,带着鄙夷的意味,所以林薇烟会惊讶。

范芯蕊道:“因为我母亲就是天岚人。”

林薇烟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肃望书。她这会儿能理解为什么范芯蕊会这么拼命了,她不仅为自己,更为她母亲。

林薇烟对她萌生了亲近之感,“我是天岚人,你也算是半个天岚人,这么有缘,不如我们在此结为金兰,你看怎么样?”

范芯蕊很高兴,“承蒙公主不弃,芯蕊算是高攀了。”

两人相互报了年纪,林薇烟十九,和安雅同岁,范芯蕊十六。两人指天地为誓,结为金兰。

林薇烟道:“从今以后,妹妹的事就是我安雅的事情。”

范芯蕊点头称谢,休息的差不多,提议开始练舞。

林薇烟却说,“夜深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范芯蕊有点为她担心,林薇烟笑道:“我已经知道该跳什么舞了。”

两日后,体元殿。

君翼懒洋洋的坐在殿上,左右两边分别是慕宁澜和李皇后。其他嫔妃各就各位,分列坐好。

十二名秀女,带着面具,在偏殿候着。她们有的两两合作,胆子大一些或者信心满满的会选择独舞。两两合作的好处就是可以掩饰一些瑕疵,独舞就不行了,全部人的目光都会注视在你身上,犯了一点错就有可能被淘汰了。

林薇烟拿着遮脸的面具,疑惑了:难道皇上不看人长相了吗?

林薇烟便去问王公公,为什么要戴面具。王公公也给了一套勉强听得过去的说辞。他说,皇上历来选妃,看重的是品德、然后是形体、最次是容貌。林薇烟立马想啐他一脸唾沫,去年她进宫时,还不是直接看脸看个性?

她不知道,其实这是慕宁澜出的主意。慕宁澜故意提议让林薇烟去储秀宫,除了羞辱她,也想折磨她,没想到林薇烟简简单单就挺了过来。这下要在皇上面前表演了,慕宁澜当然着急了,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她还从掌教姑姑那里打听到,林薇烟的舞技平平,这就更放心。不看相貌,舞技又不出众,皇上自然会忽略她的。

独舞的有三个人,一个是魏雨桐,一个是林薇烟,最后一个是范芯蕊。范芯蕊原本是想和林薇烟共舞的,林薇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她还是拒绝了。出场的顺序是以抽签来决定的,并不会报知姓名,在殿上“阅览”的君翼和其他嫔妃也不知道出场的人是谁,只要这人跳的出众,君翼就会让人记下。被记了名的人,就可以参加第二次殿选,到时候,君翼就可以看到她们的庐山真面目了。若是满意,当晚就能侍寝。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表演,是多么的重要。

终于轮到林薇烟出场了,已经表演过并且得到记名的范芯蕊很是为她担心。

“安雅公主的舞蹈,恐怕没跳完就被叫停了吧。”魏雨桐讽笑道,她也得到了记名。

“姐姐一定会过的!”范芯蕊肯定地说,这是她第一次顶撞魏雨桐。

一个破落户出身的秀女也敢独舞,并且还敢顶撞自己,魏雨桐恨得牙痒痒的。

林薇烟站到了舞台中样,乐声起,林薇烟却一动不动。

慕宁澜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猜测她很有可能就是安雅,于是便对君翼说道:“皇上,臣妾看此女根本就跳不出来,这样的女子留来何意?”

君翼刚要点头同意,皇后就发话了,“且慢,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皇后并不是因为知道她是林薇烟才这么说,而是因为凡是慕宁澜说的话她都会反对。

这下可把台下的魏雨桐急坏了,她的表姑怎么会帮助安雅呢?

“别紧张,你准备好了没有?”李皇后问道。

林薇烟道:“妾身需要一样东西,还请皇上恩准。”

听到林薇烟的声音,皇后这才认了出来,她早就盘算好了要扶植林薇烟压制慕宁澜,于是便问道:“要什么?”

慕宁澜当然也听出了林薇烟的声音,断然拒绝了,“别人都没有要求,凭什么你就能有要求!”

君翼却对她起了兴趣,问她要什么东西。

林薇烟道:“剑。”

“给她!”君翼道。

林薇烟谢过皇上,不一会儿一把长剑送到她面前。

乐声起,剑起。乐声配合剑舞,天衣无缝。

看她凌波微步,衣袂随着曼妙的身姿翩然。水袖随着长剑轻抹,似要拨云见日,有似幽山卷云。层层叠叠的裙边随着轻盈的脚步漫开,像是绽放的海棠,又像翩翩飞舞的蝴蝶。剑花如银,似诗人行云流水的诗作,又似画家妙笔生花的画卷。剑出有雷霆之势,剑收似平静的江水。微风吹进堂中,俨然如月宫飘下的素女。

君翼看的呆了,彷如听了醉人的乐谱,余音绕梁,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林薇烟把剑还给马公公,又对皇上道了声谢。

慕宁澜心急了,急忙催她下台去。林薇烟刚走到台下,君翼便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慕宁澜突然叫道,“您还不能知道她的名字。”

林薇烟知道,自己不仅过了舞蹈这一关,还给君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她也不着急自报家门。

“皇上,恕妾身不能相告,这对其他姐妹不公平。”

君翼点了点头,急忙命令王德记下她的名字,生怕会被遗忘了。

林薇烟颔首表示感谢之后,退回到了偏殿里。

范芯蕊喜悦地迎了上来,两姐妹都非常高兴。最不高兴的应该就是魏雨桐了,如果她们一起面见皇上,她心里明白,皇上一定会先选安雅的。

永宁殿。

慕宁澜又摔了很多茶杯,她没想到,安雅竟然会有这一手。现在,安雅得到面见皇上的机会了,慕宁澜心里就更加不安了。尤其是看到李皇后那张笑脸,她已经察觉到,李皇后一定在暗中支持那个拓跋安雅。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见皇上……”慕宁澜心想,“可是,今天她见不到,明天,或者后天、以后,安雅都有可能会见到皇上……除非,让皇上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