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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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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来了,快坐。”羽菲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三妹妹了。”

“二姐姐经常不在屋子里……”羽池说罢,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道,“二姐姐是在忙春绣之事吗?”

春绣是大周初春的女子盛宴,平民与贵女同绣,最后择出一位名门绣女,这代表着举世无双的荣耀,成为绣女的女子,一般都有着不错的归宿。

羽菲直接摊手:“三妹妹知道,我对刺绣素来不感兴趣。近日里玉妆生意繁忙,我去料理一些琐事。”

羽池不敢开口了,心底的嫉妒却是不降反升,玉妆新出的胭脂水粉越来越贵,身为柳府的三小姐,却只能买最便宜的水粉用,二姐姐也从不说送她一些。

她那点小心思羽菲又岂会不明白,但有时候有的人,未必你给她金银财宝她就会感激你,相反,你给的越多她便越贪婪。

屋里骤然传出痛苦的呻吟,柳明德愈发焦急,揪住端着水盆的产婆:“夫人怎么样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府没有男嗣,一直是他的心病。

“夫人动了胎气,如今似有早产的迹象,老爷放下我们定会全力以赴的。”产婆说罢,便急匆匆地端了水盆进去。

柳明德焦躁地踱步,他回头看了一眼羽菲,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羽菲知道他怀疑是自己出手对付王氏,毕竟自己与王家有仇怨的事早已告诉过他了。只不过柳明德却没有对她说什么,一来是怕猜错了伤了她的心,二来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他不敢说什么。

对于宅斗嗅觉经验几乎为零的柳明德,羽菲并没有怪他,这一次便是让他看清楚宅斗的血雨腥风。

屋子里传来痛苦的叫声,卫姑姑抹着眼泪:“老爷,您一定要替夫人做主,夫人一直心心念念盼着这个孩子……”

“你放心,我不会让下毒之人逍遥法外!”柳明德蹙着眉,斩钉截铁道。

“啊……”屋子里,王氏痛苦的呻吟停下,那两个产婆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双手沾染着鲜血,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柳明德紧张万分,柳老夫人二话不说,急忙挑开帘子进去,羽菲、羽池几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玉姨娘并没有进屋,那妖媚的面上,眉心紧拧,深深地看着羽菲的背影。

“啊!”刚一挑开帘子,羽池便惊吓地跌坐在地,“蛇…好多蛇……”

王氏身子附近,一滩血腥的小蛇盘旋,约莫有十条,狂吐信子,模样十分可怕狰狞,怨不得连产婆都受了惊吓。

王氏早已疼的晕了过去,柳明德犹豫再三最后一个进来,看着地上盘旋的蛇一脸错愕:“这是……”

轩窗忽然被推开,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响起,穿着蓝色罗裙的女子,迈过轩窗急哄哄道:“夫人,孩子带来了……”

双脚落地,宝娟脸色惨白,紧张万分:“老…老爷,老夫人,您们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里?”柳老夫人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我老太婆从前只听过狸猫换太子,用蛇换男婴的把戏,却还是第一次见。”

宝娟慌忙跪在地上:“不是的,夫人是人啊,怎么可能会生出蛇的?”

“妾身从前倒是听说过白娘子传说,白娘子是蛇妖,嫁给凡人后生了一子与常人无异。莫不是……”玉姨娘捂着嘴,那后半句虽未说出口,但众人也纷纷猜测王氏是否是妖。

“姨娘怎能污蔑夫人?夫人是王家嫡女,怎可能是那些污秽肮脏之物?”卫姑姑气的脸色通红,“宝娟,是不是你偷换了夫人的孩子,串通产婆故意栽赃嫁祸夫人?”

柳明德目光阴鹜地盯着宝娟,心里琢磨着卫姑姑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宝娟脸色惨白:“卫姑姑,你怎能如此构陷奴婢?奴婢最怕蛇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婴孩替换成毒蛇,奴婢身上也该是沾了血才对。”

好端端的男童变成了蛇,任谁心里也不好受,柳老夫人冷着脸道:“王氏误食藏红花流产,这里没有蛇只有死胎。”

为了柳府的面子,柳老夫人竟然打算将这件事揭过去,她又岂会如她意?

“老爷、老夫人,王太医到了。”管家站在屋外,禀报道。

王太医一直负责替王氏安胎,清理了现场,王太医替王氏把脉,眉心紧蹙:“奇怪,夫人的脉象并未小产迹象?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柳老夫人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问。

“似乎并未怀孕。”王太医越来越糊涂了,“可是先前几个月,分明是喜脉才对。”

“呀!”玉姨娘捂着嘴,一脸纠结,“妾身…似乎……没有这回事,夫人怎可能做这种事?”

“什么事?”柳明德正在气头上,“说。”

玉姨娘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怯生生道:“去年王夫人给了妾身几粒药丸,要妾身下在二小姐的杯盏之中。妾身母女都是二小姐救回来的,又怎会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于是妾身便拿了药去回春堂游医鉴定,谁知……”

“说。”柳老夫人的脸色更沉了,背地里,王氏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是自己未曾发现的?

“回春堂的大夫说,这药能致人假孕八月左右,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玉姨娘拧着眉心,“那云游大夫是妇科圣手金秉奎。”

金秉奎的鉴定自然不会有假。

她冷冷地看了抱着沉睡的婴儿,跪在地上的宝娟:“你手中的婴儿,是从何处抱来的?”

宝娟额上冷汗淋淋,强咬着牙道:“是夫人和老爷的孩子……”

“事到如今,你还想为虎作伥吗?”柳老夫人严厉道,“倘若你肯说出实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否则……”

卫姑姑被押在一旁,气愤地瞪着宝娟:“夫人最恨叛徒了,你竟敢陷害夫人,你对得起夫人吗?”

“将她的嘴堵上。”柳老夫人冷冷道。

宝娟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宝娟不能背叛夫人。”

卫姑姑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她抬脚便欲踹向宝娟,却被羽菲轻飘飘地化解,她一脸不解:“卫姑姑为何要杀宝娟呢?莫不是怕宝娟说出真相?”

说着,她轻轻动用神识,将卫姑姑的双脚禁锢,轻轻按下她足尖的绣花,刹那间一条细长的毒针便飞射而出,紧紧地插在了屋子里的柱子上,紧贴着王太医的脑门。

王太医是王家人,他呆呆地看了一眼被银针腐蚀的红柱,后怕道:“好恐怖的毒性。”

柳老夫人坐不住了,怒甩着拐杖:“好歹毒的婆子,将她押下去绑起来。”

柳明德也脸色阴沉,冷冷地看了昏迷不醒,脸色煞白的王氏一眼,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若王氏给他戴绿帽子,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但混淆柳家血脉,让他养别人的孩子,其罪可诛。

卫姑姑被控制后,宝娟才敢开口:“老爷、老夫人,奴婢也是迫不得己,是夫人逼奴婢这么做的,夫人说林夫人回府后,整个柳府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只能兵行险招,假孕骗老爷和老夫人的重视,夫人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出此下策。”

“没有别的办法,便想到狸猫换太子这出把戏?”柳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狠狠地将拐杖摔在了宝娟身上,宝娟怀里的孩子吃痛,哇哇地哭了起来。

宝娟连忙哄着他,一脸痛苦道:“老夫人,奴婢罪该万死,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希望老夫人能将他送回去。”

“你们利用这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柳明德怒气正盛,呵斥道。

“奴婢也不忍心。”宝娟泪雨如下,“这孩子是城郊吕绣娘家的孩子,奴婢想着在柳府,这孩子至少能过的更好一些。”

“管家,将孩子送回去,拿一千两银子去向吕绣娘致歉。”柳老夫人吩咐道,“让她远走高飞。”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是。”

“既然王夫人并没有怀孕,为何会吃下藏红花便流产呢?”羽菲故作不解地看着宝娟,问。

宝娟低着头,啜泣道:“夫人说要利用这次机会,扳倒林夫人,柳家只能有一位主母。”

众人沉默不语,也不知各自思量着什么。

不过时,秋姑姑慌慌张张地闯了过来,挑开帘子喘气道:“不好了,林夫人晕倒了。”

柳明德顿时一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厌恶排斥的屋子,命人去请了大夫,急忙快步走向羽桃苑。

羽桃苑,风景格外精巧别致,假山凉亭,剔透清池,寒梅绽开花蕾,倒影在池水中,疏影横斜煞是好看。只是风景再美,柳明德并无瑕欣赏,便是羽菲也脸色凝重,顾不得补刀王氏。

不多时,大夫提着药箱过来,替林氏把脉半晌,不确定道:“夫人的脉象应是怀孕的征兆。”

“什么?”柳明德有点懵,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期待,“当真?”

大夫又摸了一会脉,确信道:“恭喜大人,夫人的确是怀孕了。”

柳老夫人闻声,也未顾上处理宝娟和卫姑姑,而是命芳汐姑姑去请了正在金陵过节的金秉奎。

金秉奎一听只是寻常问诊,并不想过去,而芳汐姑姑似是无疑提及羽菲同神医幽兰的关系十分要好,如今需要问诊的便是羽菲的生母。

金秉奎急忙连鞋都没穿,急匆匆地冲出了回春堂,边走边抱怨:“你怎的不早告诉我老头子?”

圣手金秉奎把脉罢,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德:“你是一家之主?夫人怀孕三个多月了你竟然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罢了,还将她独自一人关在屋子里?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气虚血弱,不宜郁结于心吗?”

柳明德被呵斥的一愣一愣的,他只能低着头乖乖听训。他为了一个假孕心机深沉的女人,将自己青梅竹马的夫人丢在一旁,竟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

想起林氏“我对你,再没别的奢望了”那句话,柳明德竟然觉得胸口闷得慌,回想过往一幕幕,强烈的愧疚让他没脸再看林氏。

与柳明德与老夫人的高兴不同,羽菲一脸凝重。乱世将至,她付出的感情越多便越难全身而退。

翌日,宝娟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柴房,醒来的王氏动用王家的力量,救下了卫姑姑,她被禁锢在明粹院不得踏出一步。

明粹院的红梅绽放在屋前,往日热热闹闹的院子,此时仅剩王氏与卫姑姑二人。王氏脸色有几分苍白,目光幽邃地盯着梅花:“宝娟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