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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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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不早了,回吧。”羽菲听闻此言,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静坐在椅子上,便如二人来时见到的模样一般无二。

王丛似是听到了那声轻哼,又觉得只是自己的幻听,当下疑惑的随着赵飞行礼退下。

出了羽菲的房门,王丛将疑惑的目光放到赵飞身上,还没开口问,赵飞便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抬头看满天星子,王丛诧异的感觉到,赵飞的手,极剧烈的颤抖着。

赵飞似乎也察觉到了,却无法抑制,转过目光看着王丛,无奈的笑了一下,催促他赶快离开。

羽菲今夜的举动很叫人摸不着头脑,将人深夜叫来,就说了那么两句意味不明的话,实在令人费解,赵飞却清楚,羽菲要的,不过是他二人重复了两遍的,不敢逾矩罢了。

私下报信给尹玉龙,确实是逾矩了,但这本身无关痛痒,说到底,羽菲不爽的,不过是尹玉龙发信质问她罢了。

可她总不能寻一个远在千里之人的不痛快吧?

“咱们出来多久了?”羽菲不知又静坐了多久,忽然问道。

“回先生,林林总总,四月有余了。”出蓝算了一下,恭敬回到。

“四月有余,光是在太行道,便又两个多月了。”羽菲沉吟一声,“陛下心里,确实该有不安了。”

“先生,可以让大公子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出蓝试探着说到。

“同胞所出,难免越描越黑。”羽菲摇摇头,“安排一下,明儿就动身吧,先往阳关绕一圈,再往咸阳走,尹玉龙那边若不解释清楚,日后还是麻烦。”

“是。”出蓝颔首。

羽菲自鹿邑归来后虽然依旧喜酒,却不再似初时那般整日酗酒,形销骨立,在加上这段时间战时颇紧,倒是将骑射功夫重新捡了起来,虽然仍然是瘦,却没了憔悴之色,一路行来,也不再坐马车,而是骑马赶路,踏墨马重返战场,主人又走出低谷,一直十分兴奋,跑起来也不旁的马儿轻巧许多。

阳关尹玉龙那处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将自己的计划一讲,再略作协商,便没了什么误会。

尹玉龙倒是对羽菲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极为推崇,深觉羽菲统领天下兵马,是汉国僵尸的福音。

于是愈加恭敬地送走了羽菲,并严格执行羽菲的计划。

最后的麻烦,便是在咸阳城中了。

此时,羽菲穿着六幅的公主朝服,头上压着几斤重的珍珠翡翠,出了面上的诡异面具处处都如同真正养在福贵乡中的娇柔公主一般,高贵而疏离,端坐案前,片语不发。

这是一场后宫的宴会,没有什么朝臣贵女,只是后宫的妃子们坐在一处,看着歌舞,吃着佳肴,互相闲聊。

纵然羽菲衣着首饰具都穿戴的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刻板的按照制式装扮,坐的位置却并不和礼仪,她坐在王后的身边,与王后一同,高居首位。

她白天已经在早朝上舌战群儒吵过一回,这会儿却实在不愿说话,目光落在殿上歌舞的伶人身上,思绪却不知飞去了何方,王后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说着些陈年旧词,大抵是些汉王待她十分厚爱,叫她不要辜负了汉王的一番苦心云云,间或还有些白渚亦是人品高尚,他们本是师兄妹,更应当和睦相处云云,羽菲猜也猜得到,便也没有用心听,只是插着空,淡淡的提了一句,银燕王当初送到闵国做质的三王子被她杀死在战场上,很很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亲鬼知道,等到晚上,这件事便会传到汉王的耳朵里,再然后,整个汉国朝堂上,再也不会有人觉得她羽菲在燕州逗留,是为了培养旧燕势力,匡扶燕国。

要堵住悠悠众口,非人命不可。

王后听闻此事后先是愣了一瞬,然后笑颜如花,与羽菲说话时语气更亲昵了几分。

吴青也坐在堂下,羽菲眼角瞥见了,却没有说话,因为今日的吴青不似从前素色衣衫,反而装扮的很是靓丽夺目,虽然汉王并不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但吴青还是给了羽菲一个不同寻常的讯号,让羽菲微微蹙眉。

坐在吴青不远处的美貌女子,是羽菲出使闵国后不久便和亲来的长乐公主,虽然装扮同这芸芸妇人很是相似,并无出奇之处,但那张脸当真是昳丽非常,只是神色郁郁,有几分憔悴之感。

羽菲感觉到长乐公主的目光频频落在自己身上,但长乐公主同她没有过任何交集,故而心中虽然有所防备,却并不是十分在意,却不想,回到府上,便被两封书信为难了够。

为大义,还是为霸权。

来自汴梁的书信是重明王子送来的,羽菲劝他不要对南唐动武,却没有想到南唐君主怀着鱼死网破的心意,倾举国之力攻齐国门扉,齐国一时之间,竟难挡其势。

来自王宫的书信是长乐公主所书,以血为墨,凄厉狰狞,带着处于绝境的绝望之情。今年初春大旱,初雪早至,北方胡蛮遭受重灾,几乎颗粒无收,南下劫掠越发疯狂,荆国边军无力阻挠,战火纷乱天灾无情,若无强援,荆国国祚危矣。

羽菲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冷笑,他们凭什么以为,她羽菲已经掌握汉国军权?

“出蓝。”羽菲的声音比之寻常又沙哑低沉了两分,但依然听不出情绪。

“先生。”出蓝从殿门外转出身形,颔首恭候。

“思铭军,怎样。”羽菲闭着眼眸,淡漠问道。

“经了闵国战事,已经有些从前的影子了。”出蓝道。

“一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惊。”羽菲淡淡道,“既然是本宫的亲兵,便不要辱了本宫武名。”

“是。”出蓝一凛,愈发的恭敬了。

羽菲再一次沉默,许久之后,抬起一只手臂。

出蓝大步上前,伸手扶住羽菲的手臂。

羽菲借力站起,她在殿中跪坐,整整一天,双腿早已没了知觉,此时贸然起身,双腿根本无法着力,便不可抑制的踉跄半步,出蓝反抓着羽菲小臂的手蓦然加了几分力道。

羽菲抓着出蓝的手也下意识用力,站在原地缓了片刻,腿上恢复了知觉,才缓缓往外走去,脚步略有蹒跚。

“你安排一番,明日早上,咱们往宫里去,见见长乐公主。”羽菲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

“是。”出蓝颔首应着,又问,“今儿大公子来过,在殿外瞧了一眼便走了,可要寻个时间回访?”

“你自安排便是,莫要让大公子觉得怠慢了。”羽菲颔首。

“先生回来还未曾歇息片刻,洗洗睡了吧。”出蓝道。

“不忙,先去书房。”羽菲道。

此时往书房去,也不过就是给重明回一封信罢了,提笔勾描,不过片刻,便成了信笺,出蓝自拿去一旁晾干折封,只待明日一早,便能寄出去了。

羽菲似是极疲惫,写罢书信又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才回去沐浴歇息。

往汉王宫中的时候,羽菲自然先是去了汉王的书房,将西境发生的诸般事情汇报清楚,然后依例去拜会了王后,王后同汉王乃是少年夫妻,携手走过这么多年,面上虽然已有风霜,但威仪犹在,虽已经不受恩宠,但汉王对她的敬重仍在,王后亦不屑于争风吃醋之类,只一心关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见了羽菲进来便拉着羽菲的手闲话一番,便将人放了回去。

出了王后宫中,羽菲略略驻足片刻,便示意出蓝领她寻长乐公主去。

王宫之中本是不允许侍卫进出的,但羽菲身份特殊,出蓝更是对她意义不凡,故而内内外外的人,便都对此事避而不谈。

羽菲寻到长乐公主的时候,一身白裙的美人斜倚塌上,古琴随意置在膝头,削葱指尖随意拨弄琴弦,姿态散漫,却无端生出几分风雅滋味。

羽菲摆手叫出蓝在远处相侯,自己缓缓上前,却莫名觉得长乐公主那般姿态许是不宜打扰的,于是在一丛花树后驻步,静静等候。

“什么人胆敢偷窥?!”许是羽菲自身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便藏身树后依然有强烈的存在感,长乐公主身旁的一个宫女目光凌厉的看了过来,说着话的时候便已经抬步往羽菲的方向走来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便也不必藏身,羽菲缓缓从花树后转出身形,还未开口说话,那宫女已经拦在她面前,“大胆!你是什么人?王宫重地,你一个外男竟敢擅闯!”

没有正式的宴会的时候,羽菲从来都是身着便装,从前为了楚豪,还会穿一些便利简洁的裙衫,后来,后来为图便利,便都是一席玄色长衫,做男儿打扮。

虽是做男儿打扮,却并不是想要隐藏性别,束腰交领的衣衫还是很容易便能瞧出羽菲胸部挺翘喉头平缓的,只是,羽菲身上阴郁威仪的气质太盛,往往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此人乃是位高权重之人,而位高权重的,又有几个女子?

羽菲极少被人如此厉声质问,因为她面上的翡翠面具太过显眼,整个王宫恐怕没有人不晓得,而这宫女,是长乐公主从荆国带来的,大抵听说是听说过,却不似汉国宫人这般反应迅捷。

“本宫拜别王后在园中随意走走,听闻此处有琴音依稀,便来瞧瞧。”羽菲颔首,缓缓解释,倒不是怕麻烦,而是她不知为何越来越谨守礼法。

“本,本宫。”小宫女一愣,继而花容失色,“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殿,殿下恕罪!”

羽菲看着扑倒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小侍女,目光凉薄,长乐公主此时已经听闻此间动静,随手将古琴交给身旁宫女,双手拢在袖中缓缓而来,“侍儿无知,还望殿下莫怪。”

“本宫非是君子,却也不是不知而愠的人。”羽菲淡淡道,不等长乐公主再说话,便自顾的往亭子里走去。

长乐公主随意地挥挥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宫女起身,转身随着羽菲往亭子里走去,两人相对而坐。

“本宫离家万里而来,身边便只跟着这几个人,偶尔说说话,还能廖解思乡。”长乐公主抬手给羽菲满上一杯果酿,脸上的笑意带着些寂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