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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希望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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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言见她面容忐忑,但是不好在说什么怕吓到她,只能伸手拍拍她的肩,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若是她们离的远些,说不得见不到太可怕的东西。

他领兵出战,不能在她左右,自然是希望她一切安好,虽然,他也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事吧?”临安成中,征战归来的朝言看着面色惨白的剪月,有些愧疚与心疼,忽然开始后悔当初替她挡下那次试炼,若是早些见过这些血污,就不会如此难受了吧?

“没事,我只是……”剪月红着眼眶,却没有泪意,只是情不自禁的干呕,之前一直在强撑,如今这里只有朝言,便怎么也忍不住心中的害怕与恶心,只觉得无比的虚弱。

青云从旁路过,见到朝言一身血污的站在剪月身边满面担忧,而剪月面色惨白不住的干呕。

青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心中暗骂这个呆瓜,一面不顾自己一样的浑身血腥,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揪起朝言的后衣领,一面对剪月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剪月姑娘,你先回房,喝点茶水压压惊,朝言还有事,等会去找你。”

“好。”剪月点点头,有些错愕的看着青云把朝言揪走。

“你做什么?!”等到转了个弯,离开剪月的视线,朝言扯出自己的衣领,怒视青云。

“我当你师兄弟才去帮你,你就这么对我?!”青云嫌弃的看一眼朝言,说道。

“我怎么了?”朝言皱眉,青云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那剪月就是看了临安攻城才面色那么难看的,你一身血污的往她面前一杵,是生怕她想不起战场是什么样子么?”青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朝言。

“我,我没注意,我忘了……”他们这样的人,浴血而生,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血腥味呢?

“行了行了,”青云挥挥手,“赶紧把自己洗干净去安慰剪月吧。”

“今儿多谢你提醒了,改明儿请你喝酒!”朝言拍拍青云的肩,转身跑开。

即便是在普通的男女,亦有情爱,藏于赤心,流于举止,不闻不言,便可天长地久。就像那一坛昆仑醉,酒味甘醇,醉人的,却是丝丝情绕。

有时洛铭墨兴致来了,还会研磨题一副诗,或者描一幅丹青,也多是以那桃树为题。

这日洛铭墨仍是望着那桃树发呆,幕冬时节,那桃树之余下了一树枯枝,洛铭墨却觉得有几分松的峥嵘意味在里面,因这意境与桃树惯常在人心里的形象相去甚远,洛铭墨便毫无意义的笑了笑,兀自研了笔墨,低头勾画。

“到底是春分时节才能开的花儿,到了冬季便只能隐了娇艳,比不得腊梅凌霜,傲骨铮铮。”洛铭墨一手揽袖,题了句咏梅,摇摇头说道。

只是一整天的无聊时光中的小小消遣罢了,洛铭墨随手拿了块镇纸压了墨宝,便进了书房寻书去了。

这样的字他几乎每日里都会写,所以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就忘在了脑后,并没发现镇纸下的墨宝何时就不见了踪影。

实际上,他最近画的丹青题的诗句,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只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没人注意到就是了。

洛铭墨大概也没想到,白日里不过随意的提了一句这桃树不若梅有凌霜傲雪的骨气,晚上就出现在了这桃树下面,而华盖满庭的桃树,在薄雪未融的庭院里,竟然开出了满树妖冶的花,深深浅浅的粉红色,妍丽的夺人眼目,映着未消的残雪,美得不可方物。

“世人言梅,每每都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我却不见北境狂风肆意之时仍有寒梅怒放,这世人称道的气节,也不过只能在这南方暖冬逞能而已。”娇妍矜贵的女声响起,拉回洛铭墨因为那满树桃花惊荡的心神,回过头,就看见他平日里倚窗发呆的桌旁,有一名身着桃色裙装的女子正垂头悬腕,笔墨转折,在洁白的宣纸上流连。

洛铭墨鬼使神差的走过去,隔窗看着那女子留在宣纸上的墨迹,竟与他的笔迹一模一样,“姑娘的字好是好,却少了几分女子娇柔。”

那狼毫猛地顿住,女子的声音染上几分薄怒,“生于暖春便无气节,投生女子便当示弱?”

“在下冒犯了。”洛铭墨垂下眸子,“我识得许多心智不输男儿的奇女子,她们确实令人敬畏,但究其一生,血泪多于欢笑,令人叹惋。”

“那又如何呢?”女子转过身,站在窗内与洛铭墨一同看着院内缤纷的桃花。

“又能如何呢?”洛铭墨浅笑,“终究她们是与在下无关的人罢了,若是在下心系之人,又怎么忍心叫她受这尘世苦楚?”

不过一场梦魇,洛铭墨转醒之际,天色已明,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庭院,洛铭墨突然有些急切,想要看一看翰林院的那颗桃树,怎么样了。

于是当他看到翰林院的那棵桃树仍是一树枯枝的时候,心中竟有一丝失落,于是自嘲一笑,不过一个梦罢了,竟在幻想什么?!

可是,当他看到桌上那纸写了一半的字,几瓣桃花落在墨迹之中时,莫名的欣喜填满了胸腔。

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

乱红如雨坠窗纱,么?

他开始期待那样的景色了呢。

洛铭墨仍像从前一样的悠闲,只是某日给母亲问安的时候,不知怎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只色泽妍丽的点翠钗子上了,翠鸟变换的细羽映着油亮的墨发,只觉得相映生辉。

于是谪仙般的洛铭墨,想到了他梦中一身红裳,眉目凌然的说着女子未必不如男的女子,记不起容貌如何,只觉得应当是十分娇媚的,记得更清楚的,是女子一头及腰青丝,未有点饰。

跟在洛铭墨身边的小厮几乎惊悚的看着洛铭墨进了坊市,身影一转,便要进卖珠钗首饰的铺子。

“大公子,您要买什么,跟小的说,小的赴汤蹈火也给您摆脱当了,您何苦亲自跑一趟呢?”小厮看着谪仙般的人染了烟火,说不出的遗憾。

“我想自己来看看,不过买一只钗子,有什么大不了?”洛铭墨温雅的笑笑,手持折扇,风雅无双。

洛铭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买什么东西,又如何差人来置办呢?不过一时兴起,想亲自转一转罢了。

或许,最近真的太闲了,竟想为一个梦中的女子买钗子?洛铭墨摇头失笑,却没有放弃的想法。

将人们花了心思做的钗子,工艺造型自然是无可挑剔,洛铭墨却都瞧不上,只觉得与心中所想,差了些什么,而他心中想的什么,又说不清,道不明,大抵,差的就是那一眼心动的缘分吧。

洛铭墨不急,小厮便耐心的跟在他身后,但凡洛铭墨所过之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自觉的停了步子,直直的盯着他看,洛铭墨却恍若未见,自顾的踱着步子缓缓而行。

或许皇天果然是不负有心人的,最后,一直躺在首饰铺子的角落里的一只点翠钗子,入了这位爷的眼,但掌柜却一脸为难的模样。

“掌柜的,咱们公子看上了这钗子,要多少银子你开口便是,难不成还会少了你的?!”小厮皱眉,有些不满,但在洛铭墨这般风雅的人物面前,任是谁都会不自觉地避免脏话,免得污了谪仙的耳朵。

“这位公子,真不是小人有意为难,小二已经去找做这只钗子的匠人了,这钗子若是他不同意,小人不能卖啊。”掌柜的擦着汗,十分心虚愧疚。

“无妨,在下等等便是。”洛铭墨颔首微笑,毫不在意。

那工匠许久才来,见了洛铭墨也不行礼,只闻,“公子要买这钗子作甚?”

“买钗子,自然是送姑娘的。”洛铭墨眉目含笑,整个人拢在日光中一般。

“送哪家的姑娘?”工匠又问,面色中却又几分布满了一般。

“你这人……”小厮对自己仙人一般的主子要送姑娘钗子虽然震惊,但是显然对匠人越发过分的问话更气愤。

“送一位桃夭姑娘。”洛铭墨伸手拦住了自家小厮,笑着回道。

“如此,这钗子送你了。”匠人点点头,居然一脸欣慰的模样。

“既然是在下要送给那位姑娘,便是要付钱的,否则,岂不是借花献佛?”洛铭墨摇摇头,留下十两银子带走了那只钗子。

他将那只钗子放到了翰林院靠窗的那张桌子上,便倚着窗外的躺椅,昏昏睡了过去,果然梦中,又见那娇媚的女子。

“这是什么?”那女子坐在窗上,手中拿着那只点翠的钗子,转过头看着他问。

“发钗,点翠的发钗,赠与你挽发。”洛铭墨保持着靠在躺椅上的姿势,伸出一只手略过女子的发,缕缕青丝缠缠绕绕的略过指间。

“点翠?”女子微微歪头,有些疑惑的模样。

“恩,在金银的底片上,涂了动物骨髓和胆汁熬练的胶水,将翠鸟的羽毛一点一点的黏上去,便是点翠,一只翠鸟翅上取羽十根,尾上取羽八根,且要活鸟取羽方可。”洛铭墨一边说,一边坐直了身子,接过女子手中的发钗,将她的一头长发丝丝缕缕的挽起来。

“好生血腥,我都闻到了腥臭的味道。”女子抬手摸着精致的钗子,冷哼一声。

“这世上最让人喜爱的,便是铜臭了,檀香清雅,价值十斤,香茗韵远,千金换取,可谁说檀香茶茗俗气?金银换来的,是精品,骨血染出来的,是极品。”洛铭墨浅笑着看着那女子,说着如此无情的话,面上却一派温良。

“你们人类,果然是最奇怪的了。”那女子外头沉思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世上最难懂的,可不就是人心么?”洛铭墨轻笑一声,睫羽相交。

墨色的瞳眸在张开时,只觉得不过一瞬,便已是梦里梦外了。

慢条斯理的回过头,果然瞧见放在桌上的钗子已经不见了,唇瓣挑起一抹暧昧难言的笑,洛铭墨觉得,心情一瞬便春暖花开一般,看着院中那一树枯枝的桃树,眸中满是脉脉情绕。

“回来了。”洛铭墨笑的如同清风雅月,伸手将洛铭桑扶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微微点头,眸中满是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