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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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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伴君如伴虎,可燕王如此喜怒无常,还是令卫子尧心中十分难受,今日是羽菲,来日,谁又能保证不是他呢?

卫子尧口口声声的三思确实让燕王开始思考了,可燕王的考量显然不是卫子尧所期待的方向。

“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羽菲将汉军引来的,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吧,如今只要汉国十万大军临城,我们必输无疑,羽菲已经没有继续待在燕国的必要了,寡人给汉王修书一封,让他留下羽菲为他效命,若是羽菲回来了,便不是细作,若是没有回来,寡人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卫子尧跪伏在地上没有出声,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让羽菲去汉国?!这不是羊入虎口么!不管羽菲是不是细作,汉王都不会让他回来的,没了羽菲,燕国就是一块膏肥脂嫩美肉,任谁都能来咬上一口,可要留下羽菲,又如何劝谏?恐怕只要他一开口,燕王就会把他一同划归到细作的行列之中。

燕王似乎也并不在乎卫子尧的意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让礼部拟一份厚礼,就给羽菲下旨让她出使汉国求和,将国书交给汉王,到时候羽菲任由汉王处置,汉王一消气,必定就会退军了!”

卫子尧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劝服燕王的可能了,心中想着出宫的时候干脆跑一趟羽府,羽菲智计百出总该有办法自救才是。

“卫子尧!”燕王却忽然直呼了他的大名。

“臣在!”卫子尧一个激灵连忙大声应道。

“这件事你给寡人把嘴闭紧了,若是叫羽菲知晓了……”燕王眯起眼睛,用十足威胁的眼神看着卫子尧。

“臣知晓。”卫子尧心中苦笑一声,连忙应道。

从宫中出来,卫子尧看着染了初春暖意的冥蓝色天空,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归德,不,燕国,要变天了啊。

卫子尧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左思右想,仍然觉得不妥,他既然知晓其中蹊跷,却不作为,岂不是见死不救?更甚,燕国亡国,岂不是也有他的一份罪过?思量再三,卫子尧还是伸手挑开车帘,轻声交代车夫绕路去了羽菲的府邸。

说起来卫子尧也是无奈,青篷马车在羽菲府外左三圈右三圈的绕了许久,从正午一直等到傍晚,也没从监视羽菲的探子手上找出个间隙来进得府中去,卫子尧想进不去就进不去,等着羽菲出来不是一样的么?可左等右等也只等到羽府一个买菜的丫鬟出门,派人上前一拦,丫鬟出手便打伤他两个小斯不说,一问竟得知羽菲不在府中,甚至明后两天也不会回来。

卫子尧也只能叹一声天命如此,驾车回府了。

羽菲自从自立府门成立修罗卫之后,府中的丫鬟都是修罗卫中经过训练的侍卫,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丫鬟徒手放倒三四个壮汉不成问题,武功有了伶俐自然也不会差,出门买菜的丫鬟环顾了一圈见没人发现自己与卫子尧接触后,提着篮子便回了羽府,一路寻了浅痕将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浅痕听了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从未有过来往的兵部尚书为何会忽然前来拜访,还鬼鬼祟祟的如此可疑,但还是如实报告给了羽菲。

“兵部尚书?”羽菲正在书房练字,听了这个消息也是皱了皱眉头。

“是,听说先是在门外绕了许多圈,又在对面的巷子里呆了许久也没有进来,神神秘秘的。”浅痕点头说道。

“向来是为了避开门口监视的人。”羽菲抬腕收笔,身子微微的直起,“卫大人今日都做什么了?”

“他今日就只进了趟宫里,去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出来的时候也不大精神,本来是径直回家的,也不知为何半路改了路来了我们府上。”

“进宫恐怕是为了汉军调兵的事,兵部的探子也不是那么没用。”羽菲点点头,“去收拾收拾吧,我们恐怕是要出远门了。”

“回北境么?去与楚将军汇合?”浅痕抬起头问道。

“恐怕未必。”羽菲低头看着雪白的宣纸上凝了浓墨的四个大字,低声说道。

而宣纸上铁划银勾的四个大字,赫赫然写着,前路如是。

放眼燕国能被人张口闭口都是先生的称呼的人,除了羽菲外不做他想,但,也不能就此定论,“你家先生既然想与我约见,为何不下拜帖亲自前来,却要你半夜潜入我家?如此鬼祟,却叫我如何坦然赴约?”

“大人莫怪。”孟春仍是笑的甜美,“我家先生近日来不便出门,难免要委屈大人几分,但确实是有要事相商,只是究竟是何要是,小女子身份低微,确实不知。”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家先生,姓甚名谁。”林梅心中已有定论,有此一问,也不过确定一下罢了。

“小女子以为大人的才智足以猜出我家先生的身份,大人何必多此一举呢?须知隔墙有耳。”孟春笑笑,也不明说,对着刘媺福一福身算是行礼告辞,转身便离开了。

刘媺看着房门开了又关,蹙起眉头,羽菲被燕王监视他有所耳闻,却不知究竟为何,难道羽菲同燕王的关系已经如此紧张了?羽菲于他有恩,如今有求于他,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悠长的叹息一声,刘媺不知,如果羽菲真的离开燕国,这个他一心效忠的国家,还能否支撑下去。

第二天巳时,刘媺换了一身麻布长襟出门,果然见到孟春就在对面的小巷子里,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刘媺一只手微微提起前襟,便快步朝孟春走去。

“兄长果然准时,咱们走吧。”孟冬极随意的牵起刘媺的手,带着他朝小巷深处走去。

刘媺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便跟着孟冬的脚步往前走去。

刘媺自诩对归德十分了解,却还是被孟春七拐八弯的绕法绕的晕头转向,等孟春终于在一个宅子的后门前停下来的时候,刘媺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只是无言的看着孟春上前敲门,狭小的木门很快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一个小斯伶俐的面庞来。

看着小斯上下打量他们的目光,孟春笑嘻嘻的开了口,“小哥,我和兄长走了一天,能否到府上讨一杯茶水吃吃?”

“算你们赶巧了,进来吧。”小斯点点头,侧身将两人让了进来。

等到刘媺随着孟春进了门,那小厮回身关了木门便对着两人深深拜下,“刘大人,孟春大人,小的失礼了。”

“算了,你起来吧。”刘媺抬抬手,不甚在意小斯的态度,转而问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在书房候着大人呢。”小斯利落的回答道。

“小女子带大人过去吧。”孟春对刘媺笑笑,做出个请的姿势。

刘媺随着孟春往宅子深处走去,羽菲的院子不大,几转便到了书房外,孟春叩了叩门,门内传来羽菲嘶哑的声音,孟春应声推门,将刘媺请了进去。

“见过先生。”刘媺在羽菲桌前站定,躬身行礼。

“你便不必多礼了,坐吧。”羽菲将目光移到刘媺身上,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刘媺颔首坐了,目光疑问的看向羽菲,却没有开口。

“这次叫你来,一是我实在不便出门,二是此事实在重要,我需得亲自与你说,才能安心。”羽菲看着刘媺,目光幽深沉寂。

“先生直说便是,只要不违道义,在下万死不辞。”刘媺面容肃穆的允诺到。

“须知这世上的事,正是因合了道义,才难于青天啊。”羽菲转过目光去看窗外春光融融。

“但也只有合了道义,才令人无愧天地。”刘媺却颔首,坚持的说到。

“我心中本是没什么道义的,可我心中的人,却是最重道义的人。”羽菲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流光片羽间柔情婉转。

“先生还未说,要在下,做什么。”刘媺看着羽菲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轻声问道。

“此事无关功名,成与不成,都在少数人心中知晓而已,如此,你也去么?”羽菲缓声问道。

“先生所托,未敢有辞。”刘媺颔首。

“此事凶险异常,前路迢迢稍有不慎便要身死途中,如此,你也去么?”羽菲再问,沙哑的嗓音让凝重加倍。

“在下已经应了先生,先生何必在多问呢?须知世间之人,固有一死。”刘媺再次颔首。

“刘媺,我要你,出使闵越。”羽菲重新转过头看着刘媺。

“在下可能,知晓缘由?”刘媺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自然。”羽菲颔首,将汉军动向,燕国危机一一道来,纵她平日不喜说话,这次也没有吝啬口舌。

“竟然,竟然……”刘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羽菲,羽菲面无表情的颔首肯定。

“此事事关我燕国的安慰,媺虽不才,但身为燕国人,实在义不容辞!”刘媺缓缓敛起面上震惊的神色,换上严肃的面容。

“我会想办法为你讨一份国书公文,你带在身上,路上总会少几分麻烦。”羽菲颔首,并不诧异刘媺会同意这份危险的差事。

“如此,媺谢过先生。”刘媺起身,对着羽菲行了一记深揖。

“不必多礼。”羽菲却没有起身扶他,只是看着刘媺直起身子重新坐了回去,才缓缓继续说道,“我料想这一路恐怕危机重重,大王纵然派给你护卫也未必精良,孟春虽然年幼,身上的功夫却是够的,后日午时,若你仍愿意前往闵越出使,劝说两国为我大燕出兵,便打开偏门将孟春应进去吧。”

“是。”刘媺颔首,起身再拜,“今日先生所托,媺必不相负。”

羽菲斜倚在座位上微微闭起了眼睛,刘媺也没有怨愤之意,起身轻缓的推门离开了。

门外,孟春和朝言站在一颗绿意盎然的花树下候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来。

“见过大人。”朝言双手抱剑对着刘媺拜下,声音带着不经意的寒意说道,“先生绝非轻视大人,只是身上所负甚多,恐有辜负,这才如此。”

“我明白的,朝侍卫不必忧虑。”刘媺点点头,叹息道,“先生确实,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