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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订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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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羽菲与魏丙辰订婚,还有三天时间,王氏忙忙碌碌地替羽菲准备着嫁妆,因为羽菲的手段让她仍有些心有余悸,所以在嫁妆方面,王氏尽可能准备到最好。

在短短十天,筹备好了所有婚宴要用的东西,即便是仇人,羽菲也不得不承认王氏对管家很有一套,只可惜用错了地方,触怒连自己。

秋月愁眉不展地看着羽菲试穿红色的嫁衣,道:“郡主,你当真不要楚王殿下,要嫁给魏丙辰?”

在她眼里,魏丙辰比之楚王殿下,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魏丙辰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羽菲扬唇微笑,“何况,若是这样能让楚王殿下安心,我又有什么遗憾呢?”

“可是……”

“好了。”羽菲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是楚王殿下送来的丫鬟,一心向着他,但是楚王殿下既然有了正妃,我若是横插一脚,对那位神女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我不信,这明明就不是郡主内心的想法。”秋月愁眉不展道,“郡主是在赌,赌殿下会不会出现,赌他会不会抢亲。”

秋月说的很笃定,她对羽菲的了解虽然不多,但是羽菲冒险的性子,却是像了楚王殿下十成。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知我的想法?”赌?她的确是在赌,她想看看她犯下这样的过错,楚豪会怎样对她,会不会杀了她。

倘若他当真不顾念情分,要杀她,那她便没有必要再爱他。她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甚至可以为他,与天下人为敌,但是若他对她的感情不及她三分之一,她亦不会心慈手软。

婚期越来越近,楚王府平静无波,楚豪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羽菲找不到他的踪迹,所有利益相关方,也找不到他的踪迹。眼看着婚期临近,楚豪却渺无踪迹,羽菲心中十分难受:难道这出戏,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殿下若再三动用魂咒逆转之法,只怕往后每隔一个月魂咒就会发作一次,直到剥夺殿下的生命。”方云道君叹气道,“我炼制的神品丹药,只能勉强抵抗诅咒,却不能根治诅咒,若是师祖在的话,圣品丹药,不在话下。”

“太上老君不知身在何处。”楚豪不以为意道,“何况,一个小小的阴阳魂咒,还碍不了本王什么事。”

方云道君忽而想到一个人,他缕着胡须道:“其实圣品丹药,也并非毫无可能,楚王殿下的意中人,炼丹天赋极高,不是武者便能炼制五品仙丹,若她达到易阶,神品丹药不在话下,若再往上,甚至有冲击圣阶的可能。”

楚豪双眸微微眯起:“这丫头,还有这等天赋?”

“我认下她做挂名弟子,以她的天赋,师祖想必也十分欣赏。”风云道君捋了捋胡须,言下之意便是若太上老君归来,必定会收她为徒。

楚豪调理片刻,一步便走出丹炉,理了理墨色华袍,他身躯笔直,风姿卓越:“算起来,明天该是她成亲的日子了。”

“你竟舍得将她嫁给别人?”方云道君不解道,在他看来,羽菲能够不惜性命唤回楚豪彷徨的魂魄,便证明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

“本王当然不会将她嫁给别人。”楚豪冷冷道,“是时候收利息了。”

柳府张灯结彩,整个金陵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拍手称快,能少去一个竞争对手,她们何乐而不为。自然也有人诧异不解,与楚王殿下比起来,魏丙辰实在是太过渺小,不值一提。

而魏丙辰患上花柳病的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出,尽管王家帮忙堵住了流言,但自确认婚事后,魏丙辰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是不争的事实。

今年的百花宴,是由杜国公夫人举行,金陵有头有脸的贵女都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想的,竟放着神邸一般的楚王殿下不嫁,偏偏要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我怎么听说是楚王殿下见异思迁,看上了一位神女呢?”

“胡说什么?楚王殿下分明同神女早有婚约,那位神女才是楚王殿下的意中人。”

“楚王殿下有了正妃,而郡主不愿意与人为妾,宁愿下嫁魏丙辰,这是从柳府传出来的消息,岂能有假?”

“那魏公子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郡主同楚王殿下经常成双成对,只怕早已不洁了吧?”

“若楚王殿下肯临幸我,我就算是死也值了。”有少女花痴道,“你们是不知道,楚王殿下暴打天神的时候,有多好看,冷俊的眉眼,神邸一般的眉目,比画中走出的潇潇公子还要好看。”

“莫说是嫁给楚王殿下了,便是让我在楚王府当丫鬟也是好的。”

众女想起那位宛若神邸冷俊强大的楚王殿下,都忍不住芳心一颤,有人不服气道:“你说这样好的男人,郡主为何不知道珍惜呢?”

“是啊,整个九州,只怕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挡得过楚王殿下的霸道独宠了,偏偏她却不识好歹,想想真是可气。”

“这便是书里常说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一声轻咳,惊得那些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女闭上了嘴巴,梨若郡主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有些人,不是你们能够议论的,好在只是我听到了,若是被哥哥听到,你们的脑袋只怕要保不住了。”

众女垂下头,噤若寒蝉。

梨若同楚王殿下的关系,人尽皆知,原本金陵的贵女对梨若很不以为然,一个毁容在楚国公府又不得宠的郡主,有什么可怕的?但自从梨若恢复了容貌,掌权楚国公府后,众女便再不敢针对她,何况她还有一层身份,便是楚王殿下的妹妹,同楚王殿下最宠爱的女人羽菲又是好闺蜜,尽管现在羽菲作死了,并不代表楚王殿下不认梨若这个妹妹了。

桃花林里,梨若搀着杜国公夫人散步,杜国公夫人叹息道:“羽菲是个好姑娘,原以为她会同楚豪那孩子修成正果。”

“这世间哪有一帆风顺的感情?”梨若淡淡一笑,“他们总要经受一些波折的。”

“你倒是看得开。”杜国公夫人叹息道,“原本我是想撮合她同然儿的,后来楚豪喜欢上了她,我也不便插手,如今若是她肯改嫁然儿,我自会去宫里请旨……”

梨若有些诧异地看着杜国公夫人,半晌才道:“夫人的气量,倒是叫我钦佩。”但凡是个母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娶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而杜国公夫人不仅没有嫌弃羽菲同哥哥的关系,反而想救她于水火之中。

“富贵权势,都是过眼烟云,然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淡泊名利,羽菲心地善良,内能平定家宅,外能掌控朝堂,是最适合他的。”杜国公夫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杜子然太过淡泊名利,而羽菲太过争强好胜,一个家始终需要一个人撑起,羽菲能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国,她的然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随心所欲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这样没什么不好。

梨若了然:“我会去替夫人打探一下羽菲的心思,不过夫人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多亏了羽菲指点。她那样聪明机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嫁给魏丙辰呢?何况还有哥哥,哥哥这个人外冷内热,他看中的人,除非同归于尽,否则绝不会放手。”

“总归替我问上一问,无论结果如何。”杜国公夫人一脸真诚,梨若不好意思拒绝,便寻到羽菲,将这一番话说给她听。

羽菲哑然失笑:“杜国公夫人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杜国公夫人谈及杜子然的婚事,其实也是在试探你?”

杜国公夫人的确存着两个心思,羽菲是最适合然儿,而梨若也是最门当户对的选择。虽是表兄妹,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梨若样貌才德都是上佳,杜国公夫人也想看看梨若对杜子然是否有意思。

梨若静若处子宛若幽兰的清秀瓜子脸上添上一抹红绯:“表哥文质彬彬,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羽菲倒是有几分惊讶了:“你的心上人不是杜子然,还会是谁?”

梨若脸愈发红了:“你莫再问了。”

“好吧好吧,等你哪一天想说了,一定要先告诉我,”

梨若点了点头。

“明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了,你留下来陪陪我呗,我要被娘亲给唠叨死了。”羽菲一脸无奈道。

林氏心里觉着楚王殿下实在太过阴郁,行事作风霸道不讲理,她担心羽菲嫁给他会吃亏,所以一直不怎么同意他们在一起,但面对楚王殿下的强权却无可奈何。不过林氏对魏丙辰的印象是极好的,羽菲不在的日子里,魏丙辰也送了不少补品慰问,羽菲肯嫁给魏丙辰,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但是怀孕的女人,心思总是难测的,她一整天都拉着羽菲的手,唠叨着嫁人后应该如何如何,如何孝敬公婆,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唠叨的羽菲烦不胜烦。

梨若捂着唇笑着,满脸羡慕:“你娘亲还能在你耳边唠叨,你已经很幸运了。”说着,她伤感的垂下眸子,“我娘,早已离我而去,我想听她唠叨,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羽菲心头微微一颤,那昏暗的记忆仿佛被触了闸,汹涌地涌上她心头。母亲,多么温暖的词,她曾经看着那些孤苦伶仃的孤儿,也觉得自己能够听母亲唠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那一天发生的事却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临死前那种绝望与悲恸。

天地陡然昏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仿佛凭空出现,狠狠压迫柳府,那绽放的鲜花绿叶也仿似被镀染上一层晦暗。桀桀的怪叫声陡然自空中响起:“吾乃石神,触怒了殿下,准备迎接殿下的怒火吧!”

说罢,那人掌心凝聚真气,凌空凝聚巨石,朝着柳府丢去。刹那间,柳府一排梁柱被砸塌,甚至压倒了不少仆人,丫鬟们瞬间乱做一团,惊叫声此起彼伏。

春花秋月猛地拔剑,朝着空中冲杀而去,只是两道可怕的神石,重重地砸在她们身上,在神力之下,她们身受重伤,爬也爬不起来。

赤红色的妙曼身影,轻喝一声,突破重围,朝着石神攻去,正是赤女。赤女的实力不弱,甚至逼近真神,她抵住了石神疯狂的进攻,给羽菲争取了一线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