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逆天腹黑弱女:美男别跑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决高下全文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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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关风对林家嫡系三个女儿,都下了情蛊,让她们自相残杀,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此人称之为败类都算是侮辱了败类。

“那又如何?吾乃南诏国师,郑家要依附于吾,南诏要仰仗与我。”郑关风不屑道,“强者生弱者死,你满口仁义道德,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个伪君子。”

“休要多言,杀了他。”那位红衣斗篷的男子周身凝聚出可怕的火焰,正待出手,郑关风阻止他道:“两位天神先破林墓杀羽菲和楚王,这里有吾同几位真神大人对付。”

“这是杀他们的唯一机会。”身为精通蛊毒和预言术法的国师,郑关风能精准地测算出最大威胁所在,而林墓便是他破除威胁的最大转折。

“谁敢伤害羽菲,便从我尸体上踏过。”林明轩周身笼罩着阴阳之气,与真神对峙,而郑关风也吟诵者冗长的咒语,正待与之一决高下。

天神以神力不断摧残着林墓外的结界,在可怕的神力攻击下,林墓前的结界微微颤抖着。

神墓内,林洋俏脸微寒:“天神,为何会有天神?”

听到她这番话,羽菲面色也有几分凝重:“从千年池逃出来了一些天神,虽说是天神,因为规则限制,神力一旦损失便难以弥补,战力也同真正的天神有一定的差距。”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郑关风的目的,身为国师,他能测算出自己的所在,更能测算出楚豪的所在,这个时候,他们神魂都在林墓之中,肉体是最容易摧毁的。一旦肉体毁灭,这世上便不再有羽菲和楚豪了。

“借你肉体一用。”林洋抛下这句话,便消失在林墓中。

羽菲很难信任这位满嘴谎话的穿越者,但身在林墓规则压制之下,她也无能为力,不过她相信楚豪。

林洋离开林墓空间,看着林墓甬道上密密匝匝的人影,猛然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只是她尚未冲入羽菲的肉体之中,一道明黄的佛珠便骤然亮起,将她阻挡在佛珠的结界之外。

瞥了一眼发光的佛珠,楚豪确认是太后贴身之物,没想到太后竟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了羽菲。

“哟,是你,怎得,舍不下我如此如花似菲的美人?”林洋离开了林墓,以灵魂体出现,她娇嗔地笑着。

一袭墨袍的楚豪冷冷道:“你从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林墓外来了两个天神捣蛋,为了赶走他们,我不得不附身,你切莫误会。”林洋赶紧解释道。

“是吗?”楚豪仍是冷笑,“这林墓附身灵体何其多,为何偏偏选择她?”

“她离得近些。”林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一点也不逊色羽菲。

“若是为天神而来,你可以回去了,本王可以对付。”楚豪强势道,“她的身子,属于本王。”

林墓外,可怕的冲击愈来愈强,林洋秀眉微蹙:“来不及了,倘若我不附身,你对付不了天神……”

“天神本王杀过不止两个,你觉得本王会怕他们?”楚豪嘲讽似得看着她,“同样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林洋捂着唇,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好吧,既然你这般护着她,我也不好夺人所爱,就此别过。”

说罢,林洋那绝美的魂体便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异空间。

楚豪安静地守在羽菲身旁,至于林墓外的冲突,他并不关心。只要那些人不出怒他,林家的闲事,他不会管。

国神殿厚重的殿门被推开,整整三十道人影,仰视着高大壮阔的国神殿,顿觉在神的面前,生命的渺小。

那些飞升堂的弟子,在前面带路。能跟着林岳峰进入国神殿的,都是颇有些机关造诣的弟子,是他们打开了国神殿的机甲门。

羽菲甫一进入光明的巨大殿堂之中,还没来得及看清国神的雕像,光纤陡然变暗,大门被重重地关上,所有人陷入恐慌之中。

“所有人都不要动用真气,尽量用夜明珠视物。”

“这里哪有什么夜明珠?”

“二小姐,怎么办?”

羽菲的手中骤然亮起萤光,从菲妆取出几盏装饰精美的萤火虫编制的灯,递给林箐箐,“入过国神殿的人负责开路。”

萤火虫的微光,微微倒映着这片巨大的殿堂,大殿重重叠叠旋转着十道门,每扇门都按照诡异的星辰八卦排列,没有人能分辨出哪一扇门是生门,哪一扇门是死门。

那进入过国神殿的飞升堂中人道:“堂主选择了一扇门,门后便是国神的赐福,所以堂主立地成神。”

“要不然我们分开进入其中?”有人想要碰运气,道。

“没这个必要。”羽菲冷冷道,“林岳峰纵便穿过生门立地成神,还不是死在我手中?整个林墓都循着无形的规则逆转,没有绝对的生门,亦没有所谓的死门,随我进去。”

从大殿正中打开的石门,迈入冗长的甬道,甬道两旁是古怪的壁画,壁画染血般红艳,仿佛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这些石壁有古怪,不要看这些石壁……”那人话音落罢,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凄厉惨叫,一个个活生生的灵魂,被壁画中妖冶的女子吸纳了进去,那女子双眸泛着赤红的光,恐怖的精神攻击,瞬间席卷了所有人,有些精神力较弱的人竟承受不住唇角溢出鲜血。

羽菲的精神力相对强横一些,虽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那壁画中的强横的吸力也让她微微心惊,蹙着眉头。

壁画上的故事,仿佛翻开一页又一页的篇章,泣血的红衣女子,双眸染血,冷冷地盯着踏足国神殿的众人,仿佛恶鬼盯上了美味。

每往前一步,羽菲承受的精神压力便愈大,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原本三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修为强横的寥寥十五人,林箐箐也有些吃不消:“往前会死。”

“果然生门就是死门,死门就是生门。”只要承受住了壁画的精神攻击,便能大幅度提升精神力,随着精神力的提升,这条甬道便有可能走到尽头。

“国神是林氏之祖,他不可能坑害林家人,这国神殿生死门的考验,实则也是在生死绝境下,逼迫压榨每个人潜能的规则之力。”林煜磊激动道。

“没有这么简单。”羽菲皱眉,“我将所有壁画汇入脑海,得到一个很可怕的讯息。”

“老大,这些壁画我们看一眼就觉得神魂都要被击散了,你竟然还把这些壁画烙印在了脑海?”林晓吃惊道。

“真是大惊小怪,老大连神都能杀,何况是看女鬼了。”林煜磊拍了拍林晓之的脑袋,道。

“她可不是寻常女鬼。”羽菲神色凝重,“或许你们可以称之为妖灵。”

“妖灵是什么?”有人不解。

“根据林氏神话记载,早在太古时代,便有妖的存在,心怀怨念的妖死后会化作穷凶极恶的妖灵,方才你们看到的,很可能是被怨魂血祭的血煞妖灵,以吞噬活人魂魄为生。”林箐箐在林家地位极高,所有林家辛密,大都会让她知晓。

“而且,你们看到的,不过是血煞妖灵的残影,真正的血煞妖灵尚未出现。”羽菲神色凝重地看着壁画中,那一袭红衣妙曼的少女,依偎着看不清脸的少年身上,明明在笑,那双眸子却泛着血色幽光。

羽菲急忙收回心神,道:“壁画中的故事,到这里还是唯美浪漫的故事桥段,但桥段中的女子,却能够轻易吞噬神阶高手灵魂,这足以说明前路的凶险程度。”

“什么?”众人胆颤心惊,“一个妖灵的残影就如此可怕,那真正的妖灵……”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吗?”有人颓废道。

“不怕死的随我前行,其他人留在这里。”羽菲冷冷地下令,结果唯有林箐箐、林晓之、林煜磊并几个胆大的林家弟子肯前行,其他人都不敢面对那所谓的血煞妖灵。

羽菲也没有勉强,国神终归是无心的国神,他就仿佛一台机械,会通过最残酷的手段,对林家弟子进行优胜劣汰,而生死训练能让人更好的成长。

她现在的实力,在天神面前,也不过是炮灰,根本帮不了楚豪什么,唯有成为强者,才有资格同他一起乘奔御凤,看尽九州风光。所以,哪怕前路再危险,她亦会勇往直前。

“倒没想到,你肯跟过来。”羽菲对林箐箐的选择,还是颇有几分意外。

“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生与死,在我眼里没什么分别了。”林箐箐面色冰寒,那眸底的伤痛,却难以掩饰。

“既然都快死了,你们的故事,我很想听一听。”羽菲唇角微扬,让林家嫡女自相残杀,这位南诏国师的手段,羽菲很想全面评断一番。

而唯有将死之际,林箐箐才会将心底深埋的伤痕,再一次撕开。

果然,林箐箐略一迟疑,轻轻一叹道:“那是三两年前的事了,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还在昨日……”

林家的女子,地位犹在公主之上,她们素来高傲,眼里看不起任何男人。林依依虽说比林箐箐年长几个月,但因为是林家最有灵气、天赋过人的嫡女,所以她的婚姻大事,林家家主做不了主。

而林箐箐六岁后,天赋始终处于中等水平,除了谋略方面略胜林依依一筹,并不被林家所重视,而林媛媛灵力特殊,却不愿意为家族所用,也因此遭到家族长老的威胁。

林箐箐算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十分能干的娘亲,林三夫人林慧,在林慧的庇佑下,她十四岁与安澜国年轻有为的太子南宫月笙订了婚,因安澜国皇室也是千年世家,底蕴深厚,因此整个林家对这场婚事并无异议。

何况,只是一个庶女嫁给了安澜嫡子,这场婚姻还是蛮划算的。然而没有人问过林箐箐的意见,就连她最爱的娘亲,也认为她是无理取闹。

“我从未见过南宫月笙,不会嫁给他,我要嫁就嫁给我喜欢的人。”

林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和地笑道:“娘为你做的选择,是最适合你的。这世间最伤人的情爱,娘亲宁愿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

彼此林慧不知道,林箐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那是她刚刚听闻,母亲将为她订婚的时候,负气出走的林箐箐,在林家渺无人烟的菲峰之上练剑,因为心情不好,下手也没个轻重,狂暴的剑气狠狠地劈斩在了一位严肃呆板的书生身后,书生背后繁重木箱应声破裂,那一捆捆竹卷就被她劈成碎片。

那书生十分气恼:“吾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毁我宗卷?”

彼时理亏的林箐箐垂着头,致歉道:“伤了公子纵卷,我会赔给你的。”

书生捡起其中一卷残碎的竹卷,道:“这是吾祖上传下来的遗物,这是吾祖父临死前亲手留给吾的卷宗,这是吾生父冒死从劫匪手中夺回来的书卷,这是吾生母从洪水中抢下的书。因为这些卷宗,父亲被劫匪砍伤右腿,行动不便死在火灾之中;因为这些卷宗,母亲落下病根,没多久也离我而去……”

“吾要带着它们参加科举,亦如他们亲自看着吾上考场。”书生冷漠的眼眸中,闪烁着莹莹泪光:“如今,你说赔给我,你如何赔?”

林箐箐听着他悲情的过往,心底涌上一股怜悯之情:“我知道无论多少银子,都无法挽回我犯下的错。我带你去林家,在林家你可以学逆天之术,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修炼成神,还能再与亲人重聚。”

应彧很刻苦,也十分勤奋好学,总爱向林箐箐请教修行上的难题,这日,同样在庭院里,林箐箐正与他讲解着经脉难点,林莹莹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冲气质清冷的应彧甜甜一笑:“正好有事来找妹妹,没想到应彧公子也在。”

“见过二小姐。”应彧语气冷冷淡淡的,始终没有看林莹莹一眼,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似乎只容得下林箐箐一人。

林箐箐看着羽菲,苦涩一笑道:“那时候,我以为他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我陷入了他编织的甜蜜谎言之中,无可自拔。”

“冷冰冰的男人,才能让天之骄女有征服欲。”羽菲一听,便明白应彧在三姐妹之间玩的套路。林莹莹一直是林家捧在手心的明珠,到哪里都是焦点,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都忍不住自行惭愧。唯有应彧,只对她潜意识里的敌人,比自己弱小的妹妹好,对林箐箐百般宠溺,百般呵护,却对她视而不见。但凡是个女子,都会想要拿下他,哪怕要与林箐箐决斗。

何况,林箐箐已经许给了南宫月笙,不该占有天赋超群,冷俊无双的应彧。在这样的心里暗示下,林莹莹便对应彧展开了追求。

终于有一天,林箐箐在小花园,看到同样迷恋上应彧的林媛媛,告诉他自己已经许人的事实,应彧似乎遭受打击,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也因此,她去求母亲,接触婚约,林慧却不许她再胡闹。

也终于终于在一天雨夜,她看到应彧将林莹莹揽在怀里,说着动人的情话,她整个人都险些崩溃。

“为什么,你要负我?”

“我从未爱过你,何谈负你?”应彧的回答冰冷而决绝,“何况,有夫之妇,君子不染。”

“你如此行径,也配得上君子?”

林莹莹一脸得意:“妹妹,你早已有了婚约,何必纠缠应郎?”

只是初恋,哪里能轻易放下,她与林莹莹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

陷入痛苦之中的林箐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即将出嫁的那晚,会死在应彧的手中,他一张脸冷的吓人:“你不该将我捡回来。”

林莹莹握着应彧的手,将那刺入林箐箐身体的白刃,狠狠地推入她的心窝,笑的绝美而冷漠:“妹妹,姐姐会多替你烧些纸钱的,黄泉路下,一路好走。”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林箐箐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次有意识,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一片漆黑的安祠堂之中,看着常魂灯下痛哭的母亲,林箐箐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为了一个居心不良的男人,竟然姐妹成仇,她不甘心,想要看着那两个人得到报应。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离世的第三日,应彧便强占了林莹莹,剥夺了她的灵力,也将她的灵魂彻底捏碎。林慧一直带着她潜伏在清池外头,屋子里的一幕她们看得真切。

不忍林箐箐魂飞魄散的林慧,终于还是求了林一堂,用魂乳将林箐箐的魂魄纳入了林莹莹的身体里。原本痛失一女的林一堂,为了不失去这个他同心爱的女人林慧所生的女儿,也一直隐瞒着此事。

担心林箐箐走路风声,他们喂林箐箐吃下了忘情丹。林箐箐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外男便是林明轩,就仿佛神兽幼兽会缠着第一个看到的人一样,林莹莹也因此对林明轩格外依赖,只是无关情爱。

林箐箐也没想到应彧对林莹莹的感情也是假的,她面罩寒霜:“他对我们三姐妹下了最可怕的情蛊,破解情蛊最好的方法,便是忘情绝爱,只是没想到在林墓,这种丹药的效果会被彻底冲散了。”

以一己之身,独闯林家,不仅全身而退,甚至杀了林家三小姐,剥夺了林家二小姐的能力,捏碎二小姐的灵魂,这个郑关风,比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林宥宸这两年来的疯狂,只怕同他也脱不了干系。

她记得林宥宸会一套“一箭穿心”的阴损咒术,这套咒法与十六年前夺走当时林家嫡女贞洁的淫贼岳步凡有关,这套秘法林家只得到了一半,而后一半传说便在南诏郑家手中,应彧将这全套控心的秘法交给林宥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混淆视听。

他一击得手后,林宥宸的咒法也暴露在林家,所有林家人都认为这幕后黑手是阴阳门的人,郑关风也因此逃过一劫。

“倘若我们有机会活着出去,找到他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忍者越来越强的精神压力,羽菲问她。

“杀了他。”

“哪怕他当年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你也会杀了他?”女人总会在潜意识里原谅那个伤她最深的人。

“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除了称霸天下,不可能会有别的理由。”林箐箐咬牙切齿道,“即便有千万种理由,他杀了我,我杀他,亦是天道轮回。”

“你们告诉我,人为什么没有感情?”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媚到骨子里的一声渺远的女声响起,“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是不是你们人类,都是这样冷血无情的动物?”随着她声音渐行渐近,那壁画上的威压愈发强横了,林晓之同林煜磊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口鼻中溢出鲜血来。

羽菲急忙将他们收入菲妆中一处独立的小空间,而后咬牙忍者这股可怕的威压,道:“人最是重情重义,那些冷血无情,只不过是做给陌生人看的。”

“呵呵……”那声音无比凄然,“原来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陌生人。”

林箐箐诧异地看着笑靥如花的羽菲,甚至怀疑羽菲是否故意套她的话,目的是为了引出妖灵。

在黑渗出,一抹血红的幽光骤然亮起,妖灵一袭红衣如血,便是长及脚踝的秀发,也仿似染上了一层鲜血,湿哒哒地滴着水。因为头发遮掩,羽菲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到她赤红的双瞳,爆发出可怕的威压。

羽菲强压下妖灵对精神的冲击,皱眉看着拄着法杖,大口喘息的林箐箐,道:“你还好吗?”

“还能撑住。”妖灵的精神攻击,无限接近真神,即便得到了林墓的馈赠,精神力也只是神阶高阶,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着羽菲:“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伴着这句话,羽菲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那碾压一切的威压,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彻底碾碎,她根本无从作答。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更为强横的精神威压,席卷而来,羽菲一个人承受着妖灵的威压,灵魂疼痛加剧,林箐箐见状,冰蓝色的真气,骤然朝着妖灵轰了过去。

只是那可怕的寒气直直地穿过了妖灵的魂体,冻住了数十米长的甬道。

妖灵轻轻侧过头,看着林箐箐,那双眸子仿佛从九幽炼狱爬上来,既无神又冰冷:“我能感觉到你的悲伤与绝望。”

羽菲压力骤减,忙道:“她是妖灵,用冰裂神魂。”

“冰裂神魂是随机附加的效果。”也就是说并不是冰裂神魂损伤灵魂的攻击是随机的。

林箐箐说着,大大小小的技能,半点也没有含糊地砸在妖灵身上。

羽菲双眸猛地催动那把生锈的铁剑,铁剑得到真气的滋补,骤然绽放出可怕的光芒,她二话不说,挥着铁剑猛地朝着妖灵砍去。

铁剑虽不能伤到妖灵,铁剑里隐藏的剑魂,却能影响妖灵的精神攻击。在连续失败十次后,林箐箐的法杖也唤醒了“冰裂神魂”的技能,那技能能够秒杀凡人,面对妖灵却仅仅是将它的灵体冻结了几吸而已。

“走。”死门的尽头很有可能就是生门,林墓终究是在天地规则之下运转,不会出现太过逆天不能战胜的存在,何况那位国神大人也绝不可能不给后人留活路,因此趁着妖灵被麻痹之际,两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朝着甬道前路冲去。

在漆黑的甬道里,林箐箐隐隐约约能瞧见羽菲的眼眸若有若无泛着红光,有些担忧:“你的眼……”

“无妨。”羽菲解释,“我在解读壁画,这里面可能藏着生的线索。”

壁画中,讲述了一条西北部被奉为图腾的红色锦鲤鱼的故事,鲤鱼精是部落的图腾神,拥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受部落子民的敬仰与尊重。只是,西北干旱,锦鲤奉献的雨水,便是它栖身的小湖。随着时间的推移,部落的居民越来越多,他们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水资源,很开心地告诉那些逃难至此的外人:“我们部落的图腾,可以降下无穷无尽的雨水。”

只是,湖里的水越来越少,部落村民的消耗仍旧停不下来,鲤鱼不敢再施法,生怕这个生养它的小湖,彻底干枯。一连三个月没有降水,部落的旱情越来越严重。

女巫散步谣言:是部落酋长得罪了图腾,要用酋长年仅六岁的孩子作为祭品,献给图腾神,才能平息图腾神的怒火。迫于压力,酋长奉上了童男作为祭品,请求鲤鱼降下雨水,挽救整个部落。

那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孩子,被整个部落的人抛弃,丢尽了湖水之中。锦鲤救下了那个一声不吭倔强的孩子,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鱼宫,渐渐养大。

那个小孩每次问她:“你为何不肯降下雨水?”

她都指着频临干枯的荣枯线,告诉他:“部落扩张的太快,整个锦鲤湖恐怕最多只能供养部落十年。”

“那你可以一年降一次吗?”

“他们要杀你,你还要替他们着想吗?”

“他们是父亲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杀我不过是女巫的蛊惑,我相信他们都是良善无知的百姓。”小男孩咬着牙道。

“你说得对。”锦鲤想了想,“他们奉我为神,我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从此以后,部落的降雨又恢复了正常,看着不断收缩的荣枯线,男孩不解:“既然湖水只够支撑十年,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子民。”

锦鲤湖水位不断收缩,男孩也渐渐长大。他五官清秀,长开后浑身透着一股俊逸不凡的气质,锦鲤十分痴迷。少年轻轻替幻化成人形的锦鲤梳着血染的青丝,唇角清扬道:“我该走了……”

少年的声音充满磁性十分动听,锦鲤十分爱情,但听到他这样说,她微微一怔:“难道在这里,你过得不开心?”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少年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只是湖水即将干枯,属于我的责任,我必须去兑现。”

锦鲤沉默半晌,才紧张地看着他道:“你还会回来吗?”

“杀了女巫,带领部落的子民转移,我定会回来。”少年信誓旦旦地看着明艳如火的女子,心绪如绸。

少年走了,锦鲤也悄悄跟着少年。那是锦鲤第一次离开水,陆地上的空气十分干燥,没多久她便适应不了化成原形,跳入了临近的水缸之中。

水缸却是个卖鱼的渔夫,他诧异地看了一眼水缸中肥美的锦鲤,挠了挠头:“奇怪,我什么时候钓到这么大一条鱼?”

锦鲤化作红衣少女,双足浸在湖水中,紧紧地依偎着少年的怀中,唇角带着甜蜜的微笑;“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这便是你们人类说的缘分吧?”

轻轻婆娑着锦鲤的秀发,少年有些遗憾:“倘若你能嫁我,那该多好?”

“我可以嫁给你呀。”锦鲤雀跃的像个孩子。

“你是鱼,又怎能离水而活?”少年这句话,像冷水泼在了锦鲤身上,锦鲤缩着脖子,看着天边圆月悄悄许愿:我想嫁给这个男人为妻,倘若上天能实现我的愿望,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痛苦。

少年离开后,锦鲤回到了湖水中,只是鱼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相貌奇丑无比的女巫,放下一颗丹药道:“这颗妖化丹,能让你像正常人类一样生活,吃下它,这世间再没人能反对你同他在一起。”

锦鲤还有几分由于,女巫却告诉她:“你本是上古妖族一脉,服下妖化丹,也不过是激发你体内的妖力,让你能够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锦鲤服下了妖化丹,果然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她如愿以偿嫁给了少年,帮助少年寻找水源,帮助居民迁徙,一切都美好的仿佛做梦一般。

当锦鲤湖的湖水彻底干枯,锦鲤陡然发现自己变成鱼的时间越来越长,部落庞大的子民,很难找到坚持到已经搬迁的子民救援。整整断水三个月,有无数的村民渴死,连她也有些受不了离开水的日子了。

可是他还在坚持,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终于有一天,当外人推开院子,发现她半身为鱼半身为人后,叫来了所有人,他们骂她是妖孽,口口声声要将她处死。

少年争辩着:“她不是妖孽,是我的妻子。”

那失踪已久的女巫忽然出现,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揭开了她一层鱼鳞:“她就是妖孽,酋长与妖孽结合,锦鲤湖干枯,天理难容!”

锦鲤告诉所有人她就是部落的图腾,但是没有人肯信她,因为女巫说真正的图腾,是不能离开锦鲤湖的,锦鲤湖的干枯,就是眼前这个妖孽所为。

那些信奉她的子民,要活生生烧死她,她无助地看着少年,少年却眸光冰冷地盯着她:“你这妖孽,为何要来害我?害我的子民?图腾呢?是你是杀了图腾?”

少年的每句话,都仿佛刀子戳在她的心口,她摇头,一脸凄苦:“你为何不信我?”

“图腾曾经救过我,她不能离开水,你显然不是她。”少年自责地对村民道,“是我查人不清,让妖孽混入了部落,酿成大错,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当长剑贯穿她的身躯,锦鲤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何物,因为心里更痛。锦鲤是从不流泪的,但是当痛苦超过她原本可以承受的负荷,她便忍不住哭泣。

原本灼热的晴空陡然转印,豆大的雨水仿佛是锦鲤的泪,不要命似得洒在部落的每一寸角落,直到锦鲤湖再次被填满,那一袭红衣的娇媚女子,也彻底透支了妖力,成了一条再寻常不过的死鱼。

锦鲤的妖魂,在即将离世前,却听到屋子里那个俊逸若仙的少年,嘲讽似得笑道:“那个愚蠢的锦鲤,竟然从未意识到我是在骗她。”

女巫的声音森冷可怕:“你做的很好,锦鲤湖即将枯竭,唯一能够解救部落的办法,便是锦鲤的哭泣。”

锦鲤即将离去的残魂,因为怨念太重,彻底化作妖灵,那锦鲤湖仿佛被镀染上了最可怕的诅咒,饮用锦鲤湖水的部落子民,浑身都会生长诡异的鳞片,一个个变成怪物!

女巫死了,被少年暗杀在密室之中。

壁画到此戛然而止,前方出现了两条岔道口。只是那两道漆黑的洞穴里,都传来可怕的精神压力,压迫的羽菲半步也前行不得,而林箐箐早已被她送入了菲妆。

前方是不断攀升的精神压迫,后方是妖灵的追捕,羽菲咬牙强行朝着虚空挥出一剑,阻住了妖灵的一波精神攻击,紧接着妖灵第二波精神攻击又一次降临,她整片神海被冲击的沸腾翻卷,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然而,妖灵的攻击再次落下,那原本岌岌可危的精神之海,骤然裂开了一条缝。就在羽菲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刹那,菲妆心经陡然运转起来,那无穷无尽的精神功力,刹那间成了预装心法的养料,不断被她吸收,加固着精神之海。

只是妖灵的精神力实在太过可怕,菲妆这点修补也仅仅能持续她的正常思维。面对两道漆黑的甬道,羽菲耳畔微微一动,朝着左边那条甬道冲了过去。

壁画上的凄美故事,和这个妖灵秀发上的水渍,让羽菲确信这个妖灵就是锦鲤,而那个操纵锦鲤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少年。因为妖灵只会被那个伤她最深的人控制。

锦鲤生活的地方,必然有水,左边的甬道正好有潺潺的流水声。

甫一进入甬道,那可怕的精神压力便骤然消失,妖灵站在甬道外,一脸凄然地望着她。

这里同样也有一副壁画,壁画上讲的却是与先前她看到的截然不同。壁画中,同样是一个少年,一条锦鲤,只是少年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守着锦鲤,每天都会喂她吃饭,唱歌给她听。

只是,每次锦鲤都不记得他是谁,总会受惊似得往远处躲一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仍是如此。

“娘说锦鲤的记忆只有三秒,你果然只有三秒的记忆吗?”

“娘还说,锦鲤是被伤的太重,所以不愿意记起太多的过往,你也是一条有故事的鱼吗?”

少年自言自语着,一直坚守到了六十岁,七十岁……他不明白为何这条锦鲤比他还活得久,但每天能和老朋友说说话,他已经很开心了。尽管这条锦鲤,从没有记住他。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村民都觉得他是个疯子,看上了一条鱼。

直到他的身子越来越沉,刚开始还能拄着拐杖,坚持到湖边喂她,后来,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不能动手思绪浑浊,弥留之际,他听到屋外狂暴的大雨,大雨中一袭火红的倩影,锦鳞未消,正趴在窗外,呆呆地看着他。

“锦鲤的记忆很短暂,那是因为前世被人伤的太深。”

这个故事到了最后,并没有很强大的精神压力,反倒是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着她疲倦的精神。

羽菲只觉得那在高压之下频临崩溃的神识,骤然被安抚下来,神海中泛起金色的微光。

再往里走,画风骤变:本是斩妖除魔的道士,却爱上了一条锦鲤,为师门不容。锦鲤修炼千载,实力强大,他的师门便骗他能将锦鲤变成人,他们从此可以白头偕老。

道士信了,锦鲤也信了,终于那可怕的祭坛彻底吞噬了锦鲤的生命。生前便是强大的万妖之王,死后那被背叛的怨念,足以毁天灭地。

为了平息锦鲤的怒火,道士的师门,终于有一天将道士送上了祭坛,可惜,他们并没有烧死道士,在锦鲤死后,道士闯入禁地,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魔,他体内蛰伏着化魔的力量,在祭坛上,屠杀了整个师门。

整整六百条性命,然后了仙山,道士以血为引,将锦鲤塑成血煞妖灵,吞噬了所有仇人的残魂。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大开杀戒之际,他却消失无踪。

羽菲正看得入神,那潺潺的水声中,骤然响起唯美动人的琴音,顺着琴声走去,漫长漆黑的甬道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穿过潺潺的水幕,羽菲便来到一处仙境之地,仙境之中,优雅俊逸的少年,轻轻抚琴,姿态娴雅幽静:“没想到数千年,竟还有人能走到这里。”

“你是那个壁画中的主角吧?”羽菲仍旧警惕着,这少年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那些已经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了。”少年停下琴曲,起身,“想来我的妖灵,给你带去了不少麻烦吧,我这便将她召回。”

少年话音落吧,一袭红色罗裙的少女,便凭空出现在羽菲面前,她生的明艳动人,眉宇间平和温柔:“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可惜这里是绝地,有进无出。”

“ 与其回去承受无尽无头的精神炙烤,不若留下来,同我们夫妻二人作伴?”那孟郎也笑的十分温柔,仿佛能蛊惑人的心智。